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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双腿一阵发软,而此时余波则是缓缓的转过了头,他的脸上居然又被他画了和昨晚一模一样的诡妆。
我一个不稳坐在了地上,余波则是对着我嘿嘿的笑了一声,随即他手中的粉饼和口红从手中脱落,整个人瞬间倒地。
我急忙爬了过去,他像是又睡着了,怎么叫都叫不醒,整个客厅都回荡着他打鼾的声音。
这下,我是真被吓着了,虽然我一直不愿意相信那玩意的存在,但此时此景,我不得不把这一切与那方面联系起来。
我哆嗦的掏出了手机,然后拨通了表叔陈飞的电话。
在听完我的电话之后,表叔也是吓了一跳,他让我别着急,他马上就订机票回来。
表叔是在第二天清晨回来的,而这几个小时的时间我一直坐在客厅守着余波,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有醒。
表叔第一时间向我问了情况,我不敢隐瞒,如实交代,其中在讲述到我们去偷窥这件事情的时候,我更是把我和余波看到的内容不一样,而他看到了那个戴蓝色贝雷帽的人妖换衣服的事情当做重点来讲给他听。
听完之后,表叔的表情也变得相当的凝重,他先是让我把余波送到了床上,然后说了一句什么不好惹,为啥偏偏要惹上这玩意。
我也不明白表叔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之后他打电话叫来了两个朋友守着余波,然后让我跟着他一起去东亚饭店找那人妖秀场的老板。
表叔在这一片人际关系还不错,很快便找到了亚洲饭店底层人妖秀场的老板。
这老板是一名泰国人,叫阿提帕,平时和表叔有过生意上的联系,关系还算不错,因为阿提帕曾经在中国留学过,所以会中文,我们第一时间给阿提帕说明了来意,然后便问阿提帕前晚在这里换衣服的那个人妖在哪里。
阿提帕表示不解,说表演完之后,每个人妖都要换衣服,不知道我们说的是谁。
我的脑海里一下子就闪现出余波当时给我描述的那个人妖的模样,虽然我也没见到,但是却很生动的描述了出来,红高跟、黑丝袜,头戴一顶蓝色的贝雷帽。
阿提帕当时就说前晚的表演,没有人有这样的打扮。
我一惊,说这怎么可能啊?余波不可能骗我,他明明是看到了。
于是,我又把刚才给表叔所说过的事情经过给阿提帕说了一遍,这一次,我又想起了余波给我描述的那幅神鸟纹身,也加了上去。
我话刚说完,阿提帕那夹着雪茄的手就猛地哆嗦了一下,他说,那表演现场后台的更衣间,是整个东亚饭店最底层最靠墙的那一间,在那旁边,根本就没有其他的房间。
我打了一个冷颤,说这绝对不可能,还说我们前晚明明是去了那个房间,为了让我相信,阿提帕特意带我去了人妖的更衣间,的确,这里的环境和前晚我看到的一模一样,此时我站在更衣间靠近化妆台的位置,前晚那群人妖就是在这里换的衣服,然后,阿提帕又把我带到了隔壁,然而,这里除了墙壁之外,根本就没有那所谓的另一间房。
我浑身的寒毛都炸开了,没有房间,那我们前晚去的那里是什么地方?
随后,阿提帕又把我们带到了旁边的监控屋调出了前晚会场的录像视频,看到视频之后我整个人都懵了,上面显示前天晚上在表演演到一半的时候,我和余波突然在对着空气说话,余波还丢了两百泰铢在地上,然后我俩就走出了会场,至始至终,根本就没有什么中年男子。
为什么会这样?
“你说的是不是她?”
这时,阿提帕突然拿着一张相片走了过来,然后指着相片上一名穿着黑丝袜、红色高跟鞋的人妖问道。
我盯着照片看了一会,不断的将其与余波的描述做对比,结果居然有九成的相似,加上这张照片应该是这人在表演节目时候拍的,她背对着镜头,摆着风骚的s造型,转头对着镜头微笑,而她的右肩位置,正好裸露着一只头顶经文、脚踩黑云的神鸟纹身。
这一下,我几乎可以确定,余波所描述的那个人妖,一定就是她。
“她现在在哪里?”旁边的表叔急忙问道。
谁知,阿提帕的脸色却是在这个时候变得相当的难看,额头上也布满了汗珠:“她叫Ann,已经死了两年了!”
阿提帕的这句话就是一道惊雷,瞬间把我的脑子炸的嗡嗡作响,我急忙说你是不是搞错了,余波怎么可能看到死了死人。
旁边表叔的脸色也是变得很难看,他急忙问阿提帕那个Ann是怎么死的。
“割那玩意失败死的。”阿提帕无奈的摇着头说道。
阿提帕又说,那个Ann当时是他秀场最炙手可热的人妖,但是在那之前,她的命运一直很悲催,也不受人喜欢,但是后来莫名其妙就火了,阿提帕这才知道,原来Ann为了转运,找了黑衣阿赞刺了转运符,然后如愿以偿出了名。
后来有一位有钱的公子哥爱上了Ann,并答应要娶她,不过Ann并非一个真正的女人,所以为了能够和那位公子哥结婚,她去做了变性手术,手术其实挺顺利的,但不知道为何后来就出了意外。
我急忙问出了什么意外。
阿提帕说,两年前的那一晚,原本是Ann的最后一场演出,而且那位公子哥已经答应了Ann,要在那场演出上当众向她求婚,不过却在最关键的时候,Ann出现了意外,她下面突然血崩,把舞台都染红了一大片,然后就暴毙了,算起来,前晚就是Ann的忌日。”
这一下,我不得不把余波裤裆上突然出现血渍的事情和这个Ann联系起来,余波会不会也会和Ann一样,突然暴毙?
“这下事情可真搞大了。”表叔紧皱着眉,问阿提帕是否知道那个Ann到底是在哪个阿赞师父那里弄的刺符,阿提帕说具体他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应该可以查得出来,但是需要时间。
表叔让他尽快查,说这可是关系着他朋友性命的事情,阿提帕说他一定会尽力配合,毕竟这件事情的发生和他们会场也有关系,加上他和表叔关系本就不浅,肯定会尽力帮忙。
半个小时候,阿提帕终于打听到了那名阿赞的下落,他名叫阿赞古登,就住在离这不远的大皇宫附近,于是我和表叔第一时间去了大皇宫那边。
当我们见到阿赞古登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中午,他的年纪看起来并不大,应该四十岁不到,穿着一身灰衣灰裤,肩上搭着一块麻布。胸前挂有我不知道什么名字的佛牌,露出的臂膀上全是各种泰语经文的纹身,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很诡异的图腾!
这一身打扮,是泰国阿赞最普遍的打扮,但是这个阿赞古登却有一个特点让人过目不忘,那就是他有一只眼睛是瞎的,他的左眼好像已经涨闭合了一样,只留下一条很狭窄的白缝,看起来非常的诡异,我感觉他这眼睛不是天生瞎,而是被人给刺瞎的。
不过我这个时候也没有时间去研究那么多,表叔第一时间给阿赞古登说明了来意,对方说大概在两年多以前,那个Ann的确来找他做过法力刺符,因为Ann是人妖这一特殊身份,所以阿赞古登对她的印象比较深,至于两年前Ann离奇死亡那件事情,阿赞古登也有所听闻。
我急忙说那个Ann现在缠上了我们的朋友,希望阿赞古登能够帮忙,他听不懂我说的中文,于是表叔又翻译了一遍,阿赞古登说可以帮忙驱除那个阴灵,不过要收费!
我挺无语,和表叔说这件事情归根结底就是这个阿赞古登搞出来的,现在有了麻烦,他去善后是应该的,居然还要收费。
表叔却说收费是应该的,在得知阿赞古登要收他五万泰铢的时候,他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便直接付了钱。
这钱刚付完,表叔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是他朋友打来的,他说余波醒了,但是裤裆里又流了一大片血,他们第一时间给余波做了检查,却怎么也找不到伤口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