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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潇扶起典韦,“此次功过相抵,回去我再跟你好好掰扯。”看着浑身是血,陈潇又问道:“有没有受伤?”
典韦咧着嘴笑,看起来有点瘆人。“主公,这都是那些黄巾的血。主公我们点火吧。”
“好。”陈潇将火把拿起,“其他人沿河点火,遇事不对渡河逃跑。”说完顺手将火把放到旁边的帐篷上。
“大家先等等。”陈潇几分钟没见帐篷起火,散开的士兵隔着老远才能点燃一处,这火根本烧不起来。
耽误了一会,黄巾又开始围了上来。散去的士兵有些反应不及被干掉了,陈潇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典韦使出浑身力气摧毁一座营帐,再点燃。效率太慢,还不用等火烧黄巾,就要被黄巾围杀了。
张纮等人后续赶来,陈琳也出现在了竹筏上。
陈潇吼道:“典韦,你先带人守住此处。”典韦从远处带着几人回来。黄巾也慢慢靠近。时间变得紧急,若是不成功,陈潇又要等下次机会。
“张纮,陈琳你们怎么来了。”陈潇有些紧张,脸色都发白了。
陈琳摇了摇手上葫芦,“主公,点火还要靠这个。”
陈潇一把接过了,打开闻了闻。“酒?这些也不够啊。”
陈琳让开身子,一竹筏都是酒桶。陈潇“这些就是我让你准备结交名士做的酒?”
陈琳肉疼的说:“没有足够的火油,只有这些酒了。”说完拿回葫芦喝了一口,一脸不舍的还给陈潇。张纮在一旁有些不解:“不就是酒,你这个陈琳。战事为重,下次我请你喝。”
陈琳准备反驳,陈潇赶忙拦住。“先别说了,我们去点火。”
等陈潇带人在赶回来,先过来的百来人如今只剩下不到十人。陈潇冲了过去,嘱咐典韦带酒放火。
狭小的岸边,越来越多的黄巾开始赶来。典韦的离开,让陈潇倍感压力,虽然自己一千人陆陆续续的赶来。但黄巾更多,不比摆阵能有轮换,牵制黄巾还要放火。更要避免烧自己人,陈潇感觉到力气越来越小。
突然长社城内冲出骑兵,西边也出现了义军。引起了黄巾的注意,陈潇等人的压力减少。
典韦更是得心应手,酒一洒火一点,换一个地方继续。后面运酒的士兵赶不及,典韦一手提着一桶,嘴里叼着火把。
活脱脱一个纵火狂魔,火势顺着风越烧越旺。皇甫嵩虽然带兵出城,但并没有进攻,只是在外围放火箭。而义军更是巧妙,从西来,绕向北和皇甫嵩会和去了。
皇甫嵩出动,义军在西,让波才误以为皇甫嵩准备分兵突袭。波才第一时间责令大军向长社靠近,准备直捣黄龙。
一时间,十几万人开始出动。陈潇等人在北边的小打小闹被忽略,只是星星之火。彭脱不在意,波才也只是皱眉想到粮草的问题,又想到攻进长社就什么都有了,包括好好的安葬父亲。
“彭脱,带着所有人冲进长社。杀进司隶,杀进洛阳!!”波才似乎没有之前的睿智。
彭脱会意大喊:“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冲进长社荣华富贵,享用不尽,杀皇甫嵩或朱隽者封将。”
一时响应者巨多,一群人叫嚷着冲了出去。
皇甫嵩的火箭,点燃了黄巾为了抵挡汉军骑兵所做的陷阱,点燃了门口作为防平时突袭弓箭的杂草。
风一吹,火扑腾扑腾越烧越大。被牛皮帐篷隔离。并没有烧进大营,皇甫嵩一脸惊奇,并不是因为自己没有火攻成功。
而是从河边而来的的火,一下子扑了过来。
皇甫嵩使劲拍了一下大腿,指着河的方向问向旁边的副官:“我们又派人过去?”
“没有,似乎是义军。之前有给您写过信。”
“哦,陈潇?陈琳口中的主公?此番成功可全靠他了。你派人继续围着黄巾大营射火箭,制造混乱。另派一支队伍去救援他们。”
“诺。”副官离开,皇甫嵩看着身后万人,有些疲惫,这大汉终究是要没了吗?皇甫嵩深吸一口气,大喊:“听我号令,全军出击!迎击黄巾贼!”
火突然烧起来,还弥漫一股酒香。波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或者说失败来的太快接受不了。矗立在黄巾大旗下,泪流满面。
彭脱没走多远,聚集了几千人转身回来架着波才就开始向南逃跑,火来的比彭脱跑的快,不一会一群人就陷在火里。
陈潇站在河边,看着火一路烧了过去。寸草不生,红彤彤的黑夜有些让人心慌。陈潇心扑通扑通的跳着,被典韦喊声吓得跳的更厉害了。
只听典韦带着哭腔:“主公,主公。”陈潇眼前的典韦拿着陈潇遗落的葫芦,葫芦已经打开,里面空空如也。
“典韦,你怎么了?受伤了?”陈潇没看见典韦身上有新添的血迹,除了一点烟熏的黑灰。心里有些纳闷,这典韦被剑刺了一个大洞都没见哭,这是怎么了。
典韦还是在抽噎,“主公,刚葫芦里和酒桶里都是一样的吗?”陈潇看典韦希望的小眼神,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轻轻的点了点头,典韦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滚来滚去,嘴里含糊不清。痛煞我也,好心痛。
“主公,你好残忍,居然让我亲手把这么好的酒洒了出去。”典韦弹了起来,还是在哭一般。陈潇不知道怎么接话,看着一旁陈琳手里还有酒。准备祸水东引,没想陈琳肯定是听到这边的争论,一口把自己的酒喝完,没喝完的都硬让张纮喝了。
看的陈潇直摇头,可是典韦依旧还在念叨,“想我活了几十年,就好一口酒。这么好的酒。第一次喝还被我撒了这么多。我的心好痛啊,主公你说。”
张纮本来是准备过来劝,但被陈琳灌了一口后,就袖手旁观了。陈潇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张纮。
还好皇甫嵩派来的人到了,“皇将军让我们来接引各位义士,请跟我来。”
陈潇得了空,赶忙上前:“多谢。可否容我们先聚集一下。”
“这是当然。”那人也知情达理,陈潇正色道:“典韦去,把所有兄弟都叫上。一个都不要留在这里。”
一遇正事,典韦也收了苦脸。点头去做事情去了,伍孚在一旁有些尴尬,刚没劝不过也是因为这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