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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阅比例不足70%的亲,过段时间再来看吧~ 憋了一个暑假, 简一到底没忍住, 进了网吧。
无论环境还是设备,这网吧都比镇上的网吧好太多。简一本来只打算玩一个小时, 结果越玩越上瘾, 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直到祁闻砚打来电话。
简一一手接了电话, 另一只手还操控着鼠标,连来电显示都没看, 就特别直男地道:“什么事?快说!”
祁闻砚冷冰冰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马上给我出来!”
简一并没有注意到现在什么时候了, 一心牵挂着游戏, 也没注意到对面是谁:“你谁呀?我凭什么听你的?”
祁闻砚冷笑一声:“那我回去了,你自便吧。”
他说完, 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
简一一愣,怎么回事?
他这才一低头看手机, 祁闻砚?在外面等他?
再顺手看了眼时间, 已经快九点, 外面天都黑透了!
七月还没过完啊!
简一顾不得游戏了,跳起来就往外跑, 跑出去两步又跑回来把之前买的衣服拿上。
到了网吧门口,简一果然看到空中掠过几只阿飘。
他心里在流泪,正想给祁闻砚打电话认错,却看到街边的树下有个高大的身影。
祁闻砚嘴上说的绝情, 实际上却没离开。
简一这一刻看祁闻砚简直比天神还帅, 飞快冲过去:“哥!”
他想要给祁闻砚一个感激的拥抱, 却被祁闻砚毫不留情地一把推开。
“不要用你沾满细菌的手碰我。”祁闻砚抬腿朝前走去。
简一第一次没有因为祁闻砚的嫌弃而觉得不爽,他抱着手提袋小跑着跟上去:“你下班了?公司的事情解决了吗?你们老板没怪你吧?”
祁闻砚“嗯”了一声,语气非常不耐烦:“你自己什么体质不清楚?玩游戏不知道看着点时间?如果我不来,你打算怎么……”
“我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简一认错向来快,“哥你太好了,简直就是再世活菩萨。”
祁闻砚冷着脸不说话了。
简一厚着脸皮在他身后叭叭叭:“哥,你听我解释,我真不是故意的,主要是今天匹配到一个傻……傻子,他跟我杠上了,你说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认怂,对吧……哇,好香!”
祁闻砚警惕地看了眼远处的烧烤摊:“不许吃烧烤!”
简一拼命咽口水:“可是我真的好想吃。”
祁闻砚看了他一眼:“你还没吃晚饭?”
简一摇摇头。
祁闻砚忍着暴躁说:“去吃别的。”
“哦,好。”简一嘴里答应着,脚下却迈不动步子,抱着一堆包装袋盯着人家的烧烤摊,口水都快下来了。
祁闻砚简直快崩溃了,退回两步,在他耳边低声道:“烧烤特别不健康,而且这一看就不卫生,容易……”
“容易得癌症是吗?”简一说,“我这种小命随时不保的人,怕什么得癌症?有命得癌症也是好的啊。”
祁闻砚本来只是想说容易闹肚子,结果简一为了吃口烧烤,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虽然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但祁闻砚也实在狠不下心再拉他走,认命地叹了口气。
简一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刷刷刷”点了一大堆肉。
祁闻砚拧着眉头站在一边,简一殷勤地替他擦干净凳子:“坐一会儿?”
祁闻砚看着那趴在地上的小凳子,摇了摇头。
简一想了想,说:“那我打包回家吃?”
“不行!”祁闻砚立刻道。
他看看左右,缓和了语气:“你吃吧,我等你。”
简一看祁闻砚站在远处的风口,接受着无数路人的注目礼,虽然肉眼可见的不耐烦,却也当真没再说什么,忽然觉得他这别扭的样子特别可爱。
简一用最快的速度吃完,笑嘻嘻地跑到祁闻砚身边:“走吧。”
祁闻砚大步向前,嫌弃得再明显不过:“一身油烟味。”
回到公寓,换鞋的时候简一看到祁闻砚张嘴想说话,立刻抢着道:“我知道,先洗澡。”
祁闻砚到嘴边的话又被迫憋了回去,自己也是哭笑不得。
洗漱过后,简一往沙发走去,被祁闻砚叫住了:“今晚睡卧室吧。”
简一吃惊地看着祁闻砚,他不信祁闻砚愿意跟他睡一张床。
进卧室一看,顿时呆住了。
这卧室本来就大,祁闻砚又添了张床,在中间放了张屏风做间隔。
“你真会想办法。”简一冲他竖了竖大拇指,伸头看到里面的床上堆满了购物袋,便又缩回来。
“先试试这么睡行不行,不行再想别的办法。”祁闻砚说,“里面是你的床,衣服是公司的样品,都送你了。”
“这么多?”简一被衣服转移了注意力,“都送我不好吧?”
“非卖品,小了,我也不能穿。”祁闻砚拉下领带,“反正不要钱,你留着吧。”
简一便不坚持,又问:“你们公司福利挺好啊,你老板没意见?”
“没有,以前也都是送人。”祁闻砚说。
他说完就去洗澡了,简一看他还给自己留了个衣柜,便将衣服都挂起来,居然挂满了半衣柜。简一翻了翻,跟他在祁闻砚家店里买的一样,所有衣服都没有吊牌和价签。
简一看着一柜子的衣服,总感觉哪里好像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
祁闻砚洗完澡回来后,看简一已经躺下了,就关灯睡觉。
他第一次跟其他人睡一间屋,虽然隔着屏风,但总感觉能听到简一的呼吸声,非常不习惯,根本睡不着。
看来这样子不行,祁闻砚想,明天还是换个地方住吧。
他翻了个身,忽然听到简一在叫他:“哥?”
“怎么了?”祁闻砚应道。
“你睡不着吗?”简一问,“是不是不习惯跟我睡一间屋?要不,我还是去睡沙发好了。”
祁闻砚有点小尴尬,掩饰道:“不用,我就是在想事情。”
简一沉默了一小会儿,忽然说:“你说你这什么毛病?你这样怎么找媳妇?”
祁闻砚有点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简一说:“你洁癖这么严重,跟别人睡一间屋都睡不着,娶了媳妇难不成也要分房睡吗?”
祁闻砚哭笑不得:“小小年纪,能不能别一天到晚惦记娶媳妇?”
“我自己是不惦记啊,我条件这么好。”简一特别理直气壮,“我是担心你。”
祁闻砚:…………
他条件哪里差了?
简一接着又道:“你长得倒是帅,但坏习惯真的太多了。”
他居然嫌弃自己坏习惯多?
祁闻砚无话可说。
简一觉得他是心虚:“你洁癖太严重了,是病,得改。”
“我有媳妇。”祁闻砚也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干脆小小地调戏了他一下,“就睡我隔壁。”
简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炸毛道:“你才是媳妇!你那么娘!”
不等祁闻砚反驳,他又笑了:“那我过去跟你睡,你能忍吗?”
“能忍。”祁闻砚说,“不过,就你那睡姿,我估计一晚上能把你踹下床十次。”
“你怎么知道我睡姿不好?”简一奇怪道。
祁闻砚又无语了。
简一完全没多想:“我师父说,我小时候睡觉更不老实,基本上每天早晨起来,我都不在床上。”
“你从小就一个人睡吗?”祁闻砚问。
“嗯。”简一说,“庙里房子太多了,一人住一个院子……唉,要是能把庙里的房子搬过来就好了,可以给你娶媳妇用。”
祁闻砚:“……你能别操心我媳妇了吗?我一个人过也挺好的。”
“那不行,一个人太孤单了。”简一说完似乎怕他难过,想了想又说,“哥你放心,我好好读书,以后帮你找个好媳妇。”
祁闻砚没懂他的逻辑,也不想问,岔开话题说:“你们庙里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
“有啊,我师父好玩的事情就特别多。师父喜欢喝酒吃肉,最爱打麻将。有一回他赢了村里一个阿姨的钱,那阿姨不服气,跑到庙里撒泼找师父要钱。老和尚特别怂,把我推出去做挡箭牌。我还以为他真穷呢,没想到是把钱都存下来给我留着……”
简一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慢慢睡着了。
祁闻砚怕吵着他,不敢再翻身,闭着眼睛回想记忆中已经模糊的小寺庙。
青灯大师救祁闻砚那一年,祁家遇到很大的挫折,随即开始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艰难时期。
祁闻砚十六岁开始每天放学就往公司跑,十八岁试着做决策,二十岁正式接手家族企业。边上学边管理公司,常年无休,忙得跟陀螺似的,终于用了十年时间,让祁家重回巅峰。
这些年他偶尔也会想到那个小寺庙,想去感谢青灯大师,但无奈实在是忙,也就想想,始终没能成行。
现在听简一说起这些,祁闻砚忽然有点后悔,再忙也该抽时间去看看的。
祁闻砚熬了很久才迷迷糊糊有点睡意。
“别动!”隔壁的简一忽然大喊一声。
祁闻砚吓了一跳,还以为进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刚撑起身体,就听到简一又说了句——“这个好看,抢回去给我哥当媳妇。”
祁闻砚:……
瞌睡彻底醒了。
其实抱祁闻砚大腿也可以先解除婚约,但简一觉得,有婚约的束缚更有保障,他喜欢先小人后君子。
简一顿了顿,补充说:“如果我们现在解除婚约,我师父肯定不同意,他会来找你爸妈的。”
祁闻砚十八年都等了,其实完全不在乎再跟简一多绑定两年。而且有个“未婚妻”,能替他省去很多麻烦。
只是现在他的心情相当微妙,他本来想用钱解决简一,结果反被简一用钱“包养”了。
他现在才发现,简一对他好像一无所知,也完全没有敲诈的意思,这就显得他之前特别……小人之心。
“你要是不放心,我们可以签合同。”简一看他不说话,有点着急,“你刚才说过,随便我提条件的。”
祁闻砚:“你好像挺……有钱的?”
“都是师父给的。”简一心虚,师父是让他直接把钱分给祁闻砚,没让他来“包养”。
祁闻砚:“你知道我家是做什么的吗?”
“你爸不是裁缝吗?说起来,你衣服的确挺好看。”简一有点不耐烦,“同不同意,你倒是给句痛快话啊。男子汉大丈夫,能不能别磨磨唧唧的。”
祁闻砚心里百转千回,但还是很快做了决定:“行,我可以答应你。不过,钱就不用了。”
“那不行。”简一自有自己的道理,“我师父救过你,那是我师父的恩情。现在是我跟你的协议,连累你这么大年纪还两年不能谈恋爱,总该给点补偿。你把钱存起来,等我们解除婚约了,换个大点的房子,好娶媳妇。”
祁闻砚:……
生气中竟然还有点感动是怎么回事?
“还有个问题。”祁闻砚勉强冷静下来,“你现在是在读书还是工作了?”
“我今年刚上大学。”简一说,“一般来说,白天危险性比较小,我应该只有晚上住你家。不过,具体情况现在也不好说,反正你不用担心,如非必要,我不会来烦你。要是你有了喜欢的人,我们可以再商量,反正尽量不耽误你。”
祁闻砚问:“哪所大学?”
简一:“敬州大学。”
祁闻砚有点小惊讶,这傻小子成绩还不错:“敬州大学离这里不远,倒是可以在这里住。”
“所以,你答应了吗?”简一不自觉睁大了眼睛。
祁闻砚点点头:“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简一眼睛一弯,开心地笑了,祁闻砚还了个微笑。
这一晚上的鸡飞狗跳,就在这相视一笑中终于尘埃落定。
祁闻砚家里只有一张床,简一主动道:“我睡沙发吧。”
祁闻砚的确不能忍受别人睡自己的床,歉意道:“明天就给你买床。”
“没关系。”简一在真皮沙发上使劲扑腾了一下,“这沙发感觉比床舒服。”
祁闻砚:“……”
忍了。
等祁闻砚去睡了,简一才给青灯大师打电话报平安。说清楚现在住在祁闻砚家里他就挂了电话,怕师父多问。
昨晚简一几乎没合眼,今天又坐了长途车,晚上更是不断折腾,早就累得不行,翻个身就睡着了。
祁闻砚就没那么心大了,回顾今晚发生的事情,有点怀疑自己在做梦。
但隐隐作痛的大腿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真的。刚才洗澡的时候,祁闻砚就看到腿上有几个深深的牙印,已经紫了。幸好没流血,不然他还得去打针。
小崽子性子烈,不会说话,难得心肠倒是不错。想到这个,祁闻砚又开始哭笑不得。
简一给的“包养费”,他当然不会要。不过,他觉得简一的意见不错,他可以帮他存下来,等两年后再添一点,给小崽子娶媳妇用。免得小孩子没见过世面,说不准就被什么诱惑,上当受骗,把一点小钱折腾没了。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简一没有撒谎。
一阵风吹过,祁闻砚感觉有点冷,才想起忘记给简一拿被子了。
今年夏天很神奇地不怎么热,八月份还没过完,秋雨就一场接一场,气温降了好几次。
祁闻砚虽然不常住这边,生活用品倒是齐备,他找了条新的薄毛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