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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表达完自己谢意,稍有些放松的尤利,因为袁浩的一句话,说得又拘谨了起来。
袁浩看着赶紧解释:“别误会,我不是说你话多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朋友之间,就应该这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必太见外,自然一点,自在一点,就很好。”
尤利抬起头看了一眼袁浩,然后点了点头。袁浩说他们是朋友,她听得很清楚,他和袁珊珊一样,都想和她做朋友,说不开心,那是假的。她想都不敢想,自己有一天也会有朋友。
“你的行李都收好了吗?好了的话,我们就走吧!”袁浩想起尤利之前似乎很惧怕医院,这次住院时间那么长,除了那晚见到她的惊恐,其余时间看到的她一切都很正常,这是好事。
不过,这里好归好,医院这种地方还是能不待一天,就不待,到处充斥着消毒水和药水的味道,闻多了都觉得反胃。
“你知道我已经办理好了出院手续?我没有行李。”尤利问出后又想了想,这是夏特的医院,袁浩和夏特的关系又那么好,要知道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嗯,走吧,边走边说。”袁浩说着已经打开了房门,对尤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尤利点头道谢先出了病房,袁浩紧随其后。
尤利有个不成文的习惯,她不太喜欢自己走前面,而是跟在人身后,这或许也是一种自卑的表现吧,过去她总是用这种方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出了病房后,她在一旁等着袁浩,确定袁浩走,她才走。袁浩走在前面,她就与他保持一步路的距离,低着头走着。
袁浩故意放慢或加快脚步想要确定自己的新发现,结果,他一慢下来,尤利也慢下来,他一快,尤利也加快,就这样重复试了几次,快到电梯口,袁浩在一个快步时紧急停住,尤利一个惯性作用,直接撞在了袁浩的后背上。
尤利忍着闷哼了一声,连忙改口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袁浩转过身,看着低着半个脑袋的尤利,嘴上还在道着歉,他的胸口莫名的就堵得厉害,上不去,也下不来,他努力克制着这股情绪,尽力让自己表现的自然些、再自然些:“你不用道歉,我觉得为了避免再发生这种情况,我们并排走会好一点,你觉得呢?”
尤利没有抬头,听话的点了点头。
袁浩长舒一口气,这时候要是换成珊珊,她应该早就破口大骂了吧,以前他总认为珊珊不够端庄、不够淑女,太吵,像个男孩子。现在他才觉得,其实像珊珊这样有什么不好的,至少有什么说什么,不用闷在心里自己难受,还不用别人跟着使不上劲而难受。
可是她不是珊珊,他不能用珊珊的性子强压在她的身上,他也不是她的谁,他没有权利和立场干涉她太多。那么想过后,袁浩重新调整心态,长腿一个迈步,在尤利左手边站定:“走吧!”
尤利再次点了点头,余光认真的看着袁浩的步伐,尽力与他保持一个步调。她能感觉到袁浩的气场有点冷,大概是她的笨拙惹恼到他了。
袁浩看着尤利认真的小动作,忽然觉得这样的她既可爱又可笑,忍不住的嘴角就慢慢扬起,刚才胸口那份堵住的感觉,也顺畅了不少。
两人各自专注在自己的事情上,全然不知,他们经过的一路,惊起了不小的骇浪。
总服务台的那群护士们,哭的、笑的、爱的、恨的、羡慕的、嫉妒的……应有尽有。
……
两人出了电梯,来到袁浩车子前,尤利脚步放缓了,显然有话要说,袁浩先于一步开口道:“现在是午饭时间,如果你不介意,陪我吃顿饭可以吗?正好还有些话想和你说,我们可以边吃边聊。”
“嗯。”尤利犹豫了片刻答应道,尽管她不想再麻烦袁浩,可是她不能不给人说话的机会,好歹他也是她的救命恩人,不能自己现在好了,就拍拍屁股走人,这不合规矩,也不合她做人的道理。
袁浩为尤利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请。”
“谢谢!”尤利点头道。
袁浩坐回驾驶位,发动车子,迅速离开医院。
许是长时间没有到外界看过自然风景了,尤利一坐上车就下意识的往窗外看去。
袁浩也没有要打扰的意思,只是打开了车上音响,放了一首带着小清新的歌曲,既可以缓解两人不说话的尴尬气氛,其实他开车不爱说话,他是怕尤利尴尬;又可以不影响到尤利继续欣赏风景,倘若外面气温够暖,他想帮她把窗户打开,方便她进一步的与风景接触;他也可以安心的开车,不用顾虑太多。
“很好听。”尤利看着窗外,头也没回的脱口而出,声音不大,分不清是自言自语,有感而发,还是在对袁浩说。这首歌是真的很好听,旋律很优美,嗓音很动听,歌词很简单,三者融合一起,浑然天成,她很喜欢。
“你也喜欢这首歌?”袁浩问道。他不知道她喜欢什么,他只是自己喜欢这首歌。
“嗯,喜欢。”尤利转过脸回答了袁浩,看了一眼播放器,然后又望向窗外。她喜欢的不仅是这首歌,她是想起来了她的滑轮舞,来A国是她之前的心之所愿,因为这里有她想要寻找的舞蹈之魂,可是来了快半年了,她的滑轮鞋一次也没穿过,就连最后一次穿上它们,还是在华国。
好想念华国,好想念她的滑轮舞。
袁浩透过车内后视镜,看到尤利回答他时脸上带着的微笑,想必她是真的很喜欢这首歌,没想到她会喜欢。
之后,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从播放器里传来的音乐,安静而美好。
……
车子抵达袁浩预订的餐厅,酒店经理得知袁浩来到预订包间,刻意跑来与他打招呼,从他们的聊天中得知,袁浩是这家餐厅的熟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