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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眼睁睁的窝在沙发里,直到眼睛感受到一束强光的刺激。尤利眨了眨眼,寻着光线看去,原来这是来自窗外的阳光,天已经彻底亮了。
尤利紧绷的最后一根神经,在知道天亮了这一不可逆转的事实后,完全放松了下来。
眼睛几个小时的睁着,又干又涩,身体半边的手和脚,也麻木的如上千条蚂蚁在啃食着,无法动弹。尤利用尽全力让自己平躺着,换个姿势,好让麻木的手脚得到恢复。
她看着天花板,整个房间内部都被阳光充斥着,再一次确定了天是亮着的。她放心般的闭上眼睛,想要补觉,可是刚闭上,她几乎是受到什么惊吓似的,大喊一声:“不行!”
那最后一点点的困意,也在她的大叫声中彻底消失了。是的,她不能睡,她不敢保证她睡着的那一刻,那可怕的梦魇是不是会立刻出现。之前的那个噩梦只在晚上骚扰她,现在这个她不敢保证,也不敢尝试,太可怕了,她不想再经历一次。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睡着。
尤利双手拍着自己的脸颊,算是提醒自己。不能那么躺着,躺着的姿势太舒服,一不小心就会睡着,万一睡着,梦魇的可怕不说,头还疼痛无比,在她可控制的范围,不想再经历一次。
尤利赶紧从沙发上坐起,头刚离开沙发,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头又重新跌落在沙发里。尤利纳闷着,她这是怎么了?头怎么那么晕,是应该没睡的缘故,还是因为那个噩梦,头痛的后遗症什么的,可是她在医院的那次并没有这样的后遗症啊,而且这几天的精神一直都很好,也没有犯困的迹象,昨晚会睡着,纯粹是意外。
她的身体向来是很好的,从小到大,几乎很少头疼脑热什么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她的身体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娇气了?这可不好。于是,又试着从沙发上起来,这次她放缓了起来的速度,用手支撑着身体,上半身刚支起一半,肚子方向传来‘咕咕……’的声音,原来是肚子饿了。
尤利想了想,昨晚好像没有吃晚餐,说好的点外卖的,后来因为想着去理发店剪头发,一时忘记了要吃晚餐。她头晕该不会就是因为一直没吃东西,饿的吧。她记得夏特在医院时,说她有低血糖,让她要按时用餐,不能饱一餐饥一餐的,她当初住院会晕倒,也有部分原因是低血糖引起的。所以,她当务之急是赶紧去吃点东西。
尤利摸了摸肚子,真的是很饿了,也难怪它要造反。
刷牙、洗脸、换鞋,一切准备就绪,出门。
上午九点的N市,尚未苏醒,只有少数行人和车子在街道上,缓慢的前行。这要在华国S市,定然是另一幅景象:街道上,车水马龙,处处是汽车鸣笛的声音;人行道上,行人你来我往,你追我赶,密密麻麻的拥挤着往前;街道两旁,玲琅满目的各色商店,商家和服务员们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以及小摊贩们的不断吆喝声……
尤利走了许久的路,才找到一家刚营业不久的早餐厅,她是唯一的一个客人,店家很意外见到早起的尤利,这是他很不多见的。他说这个时候的年轻人应该在蒙头大睡才是,不会那么早起床,一看就知道尤利不是A国人。尤利点头笑笑,知道他说的是大实话,也明白她接下来要等很久,才可以吃到她的早餐。
半小时后,她的早餐好了,一个三明治和两个煎鸡蛋。
尤利饿的有些前胸贴后背了,恨不能狼吞虎咽吃下它们,填满她的胃。
尤利克制那么做的冲动,用最快的时间吃完了她的早餐,往公寓方向走去。
此时的街道,行人和车辆多了起来,说不上热闹,至少N市从沉睡中苏醒了,有了活动的迹象。
尤利在一家烘焙屋买了一袋面包、蛋糕之类的,这是她为自己准备的中餐和晚餐。现在离她去机场的时间还有好几个小时,她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度日如年。
初春的阳光并不热烈,可以说是很温暖的。尤利顶着暖暖的阳光,提着一袋的干粮,慢慢悠着步子穿梭在这一段她走了大半年的街道上,头一次不感到陌生,头一次觉得它们很美。她忽然想要借着这几个小时,好好的看它们一看。
她找了地处中心的喷泉位置坐了下来,喷泉这个季节没有开,她就坐在那儿,一会儿看着或远或近的建筑,一会儿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什么都没有想,就是静静的看着。
“吱吱……”口袋里传来手机震动的声音,屏幕显示“袁浩”。
尤利按了接听键:“喂,袁浩。”
“尤利,你不在家吗?”对面的袁浩问道。
“嗯,是啊,你怎么知道?”尤利想袁浩会掐指算不是,他怎么知道她不在家。
“我安排人给你送去红酒和茶,他们说没人在家,敲门也没人应答,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是晚上的航班。”袁浩以为尤利回家心切,已经去机场待机了。
“对不起,我现在在外面,回去的话,要点时间,你……”尤利没想到袁浩真的给她送了红酒和茶过来,她还以为他只是客套的说一下。她左右观望着,这个路段似乎计程车比较少。
“没事,不急,你就待在原地,把你的定位位置发给我,我安排人去接你。”袁浩不等尤利把话说完,接过话题告诉了尤利怎么做。
“定位?”尤利一脸懵逼,恕她不是个接地气的现代人,电脑她会用,手机她还没来得及研究。
袁浩停顿了片刻,想来尤利是不会用,于是这般那般、那般这般的教了一遍尤利怎么用,好在尤利慧根不浅,一次就教会了。
袁浩派去的人很快根据尤利发的定位找到了她,并把她安全送回了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