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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铲除恶人
啊!一声惨叫,雪地之上倒地一人。混元道人一惊,睁眼望去,自己并未重剑,身后一人卧在了雪上,非是别人,正是刚才腿上中了金丝拂尘的范四虎。
原来郭兴见混元道人命悬一线,自知今日若不出手相救,他日江湖之中传闻镇远镖局不仁不义,以后势必难以在江湖立足。而今既然要管这场恩怨,自然与那四虎结仇,也就顾不得这许多了。急切间抽出腰间四只银丝镖,嗖的一声向四虎射来。这银丝镖是郭兴自创的绝学,苦练二十几年,有百步穿杨之能,行走江湖多年,从未失手过。
那吕梁四虎非泛泛之辈,听得背后声响,知道此镖所发之人甚近,抽身闪避已然来不及,四人急忙挥动手中长剑格挡。大虎、二虎瞬间将那银丝镖格开。三虎肋下有伤,又经刚才一役,真气已经耗尽,舞动长剑格开银丝镖时,受了银丝镖的劲力,虎口阵阵发热,口中咸腥上涌。哇!吐出了一口鲜血,双眼紧闭,倒地不起。
最是不堪的是范四虎,他腿上伤的本就不轻,刚才一战筋骨大累,听得镖声已近,终是身子不管用,慢了些,被那镖深深嵌在了右肋之中。
“老三,老四”,范大虎、范二虎见两兄弟一死一伤,虎目圆睁,一时间也忘了对付混元道人,回身见那郭兴腰间所插的正是那银丝镖。发一声喊杀了过来。
罗武、韩龙等众镖师自知梁子已经结下,非有一番你死我活的厮杀不可。不等郭兴发话,挥动手中长刀与二虎战做一团。郭兴见此,也抽出佩刀杀向前来。
不多时,郭兴、罗武、韩龙三人带着十几位镖师就将二虎团团围住。二虎武艺在众人之上,怎奈真气不足,招式虽然精妙,终是慢了一些,加上劲力不足,也就大打了折扣。郭兴等人虽然人多势众,终是镖师出身,防身有余,近战经验不足。一时之间也难分胜负。
混元道长见众镖师为自己出头,本欲加入战阵,与众人除魔,怎奈腿上和肋下之伤同时发作,身子已然动弹不得,只好在雪地之上原地大作,暗运功力,蓄存内气。
范大虎见一时难以取胜,如此揪斗下去,二人必将真气耗尽。到那时便是任人宰割之时。与众镖师走了十几个回合后,范大虎一看便知,众镖师是勇武有余,缠斗回旋的经验不足。想到此处,计上心来。侧身舞动长剑,直刺郭兴而来。这一剑来势甚猛,郭兴不曾想众人挥刀砍他之时会不顾身家直刺过来,急忙退身闪避。
一旁的两位镖师,见范大虎后背晾在众人面前,正是下手时,慌忙近前,化刀势为剑势直刺过来。两柄钢刀携着劲风,势必要将范大虎的后背刺出两个透明窟窿。
范大虎见两人中计,运轻功来个燕子翻身,两位镖师哪有这般身手,两柄钢刀刺了个空,发力一时难收,朗朗跄跄向前扑去。范大虎半空之中挥动长剑,噗噗两声,两颗头颅应声而落。
却说范二虎见大哥如此这般灭了两个镖师,身为江湖成名剑客,自当久经战阵,一点就破。三位镖师围在正中,正是与他酣战之时。范二虎也依样画葫芦,腾空而起来个燕子翻身,手中长剑舞动,噗噗噗,三颗头颅飞到谷底。
郭兴见折了五位镖师,心里不是滋味。这些镖师虽然与郭兴乃是主客关系,却也都是一起在江湖走险相互扶持,不是兄弟胜似兄弟。自知凭几人武功,若是再这般缠斗下去,凶多吉少。想到此处,急忙双手做盘旋状。范家二虎不知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二人手握宝剑,双眼紧盯众镖师,一刻不敢松懈。
却说死了五位镖师,这山坳之间加上郭兴还有九位镖师。郭兴手势一出,八位镖师发一声喊将二虎团团围住。八人皆是半跪身形,手中钢刀上下翻飞舞动。
“哈哈!莫非是怕了咱家不CD给爷爷跪下了”,范二虎冷笑道。
“老二,不可大意……”,范大虎向二虎示意道。
“收”,郭兴一声令下。八位镖师翻身滚动,霎时杀奔二虎身前。八人都是半蹲身子,八柄钢刀上下翻飞,似八朵莲花,凑近二虎近前,八朵花瓣又如花团锦簇一般密不透风。范家二虎从未见此阵仗,急挥剑抵挡。只是那八柄长刀专攻下盘,二人俯身抵御难以挥剑使力,片刻间凶险倍增。他二人怎知道,这地躺刀法乃是当年汾阳王郭子仪自创刀法,其主要作用是对付异族的拐子马阵,士兵手持长刀上下翻飞,上可砍骑兵,下可扫马腿,百战百胜。士兵使用此刀法须集群互助才无凶险。如此这地躺刀法单打独斗并非其长处,群攻下盘才是发挥其优势所在。
范家二虎不觉间已经汗如雨下,范大虎喊一声:“起”,范二虎会意,与范大虎以残存真气运轻功飞身而起。他二人本要依样画葫芦,如刚才剑削五首一般再次取胜。却不知他二人刚刚飞身而起,地上那八位镖师也长身而立,手中钢刀凌空舞动,这八朵莲花刀影在身下挥舞不停。如此这般若要不被刀砍,除非再起身形,二人已经筋疲力竭,怎还能再起身形。范大虎见势必死在刀阵之下,心中虽万分着急,也是无奈。
噗噗噗噗……,范大虎骨软筋酥落在雪上,这番八只钢刀砍在身上,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少窟窿。
说来奇怪,范大虎身卧雪中,再无半点力气,却也没有一分疼痛之感。
“且慢……”,说话之人正是镇远镖局掌门郭兴。众镖师听郭兴一声断喝,都收了手中钢刀。
范大虎睁眼细看,郭兴与八位镖师立在自己身前,一旁雪地之上横卧一人,满身是血,非是旁人,正是二弟范二虎。
此时范大虎方才想起,方才兄弟二人无力再起身躲避刀阵,范二虎于危难关头侧身使力,以仅存真气将自己哥哥推到圈外。范二虎真气全无,坠落刀阵,周身早已成了肉泥。
“二弟!”,范大虎一生走险,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然则弟弟临危救他,悲伤惭愧之情令他痛不欲生,天地之间,山谷之中,一位壮汉嚎哭落泪。郭兴和那八位镖师方才虽对他两兄弟恨之入骨,如今见他门如此惨状,也不免伤怀。
“掌门,如今怎么办?”,罗武问道。罗武虽贵为镇远镖局的头号镖师,自知客不压主,郭兴不在时,对镖局兄弟约束有加,郭兴在时,事无巨细,皆是为郭兴马首是瞻。
郭兴惨然道:我失了五个兄弟,他们也没了两人。冤冤相报终无了时,葬了五位兄弟和那吕梁二虎。把这三位抬回镖局再说吧!
众镖师听郭兴所言,一边急忙分别葬了七人。一边取来抬床,将混元道长和吕梁二虎抬往龙兴镇。
却说那太白山距龙兴镇本并不远,奈何天降大雪,山路甚滑,加上又要抬着三人,自然慢了许多。罗武、韩龙与几位镖师深一脚、浅一脚走的很是辛苦。
“扶我起来”,混元道人向身旁镖师示意道。
“道长,有什么吩咐?”,郭兴急忙走到近前,扶起混元道人道。
那混元道人坐在床上欠身施礼道:“贫道法号混元,听闻刚才恶人与尊驾所言,尊驾便是辽东大侠郭兴,幸得郭大侠相助,保我与这婴孩性命……”,混元道人说完,将怀中带子打开,活脱脱一个黑娃子现了出来。那娃子眉清目秀,只是脸上黑的出奇。抱在道人手中,紧闭双眼。道人见此情状,急忙以中指、食指探往鼻间。
“呵呵呵!这个黑小子,吓死贫道了,我为你出生入死,你却这般安睡了”混元道人一边笑着,一边从怀中拿出了一粒药丸,右手轻轻碾碎,将那粉末涂在了黑小子的右脚之上。
郭兴道:“道长使出金丝拂尘,在下早已知道道长名号。道长刚才所用之药必是上好疗伤之药,不知这婴孩伤处如何?”
混元道人道:贱名为大侠所知,甚是荣幸。这孩子该是无妨,未伤筋骨!我与那范家二虎有几句话要说,恳请郭大侠行个方便。
郭兴道:敢不从命。说罢,示意镖师将混元道人抬到范家二虎的床前。
范三虎伤的过重,仍然昏死。范大虎伤心过度,两眼只是直直地看着混元道人。
“嘿嘿!按说你等兄弟四人为非作歹,却也非大奸大恶之人,贫道还没到了要收拾你们的时节。你等却不知好歹,为恶人所用,穷追贫道,今时今日,你等莫怪贫道了。”却说混元道人话音未落,右手中生出一团火光,挥臂轻舞,那一团火光化成两道光芒刺向范家二虎身上。
范三虎如沉睡一般,无有声响,范大虎闷哼一声,倒在床上。
一旁的韩龙早看的惊奇,赞道:这老道好俊的功夫,若不是天灾人祸令他伤了元气。此间事又何须我等啰嗦!
“道长,已然死伤多人,何必……”,郭兴急道。
“嘿嘿,贫道一念之仁,差点铸成大错!而今贫道赶尽杀绝,并非全是为了贫道自己,也是为了郭大侠和各位镖客。日后若是吕梁二虎再来寻镇远镖局的晦气,岂不是贫道害了各位!他日若是有人追问吕梁四虎的下落,几位就说都是我混元干的吧!几位为贫道舍身赴死,贫道该这般而为”,混元道人话一说完,便双目紧闭,似有许多苦衷。
郭兴也知道与那吕梁四虎结仇,自然不是好事。但行走江湖赶尽杀绝,绝不是他的性格。而今事已至此,也就只好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