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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贺横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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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智大师二中听得郭信尖叫,悠然醒转,见郭信双手沾满草灰,脸上也似一个大花猫一样,不禁呵呵大笑道:“臭小子有造化,为师当年七日方能将内火调运出来,你一日就有此功,果然造化。”

    郭信听空智大师这般说,恍然大悟,原来这周边草灰乃是夜里他内火调运而出,将周边干草引燃所致。心中对这龙象般若功有多了几分敬畏,如今方初窥门径就这般威力,以后还堪了得!

    郭信想到此处,愈加想要早日练成神功,就依照昨日练气之法,危坐在草地之上,开始练了起来。

    空智大师见郭信有燥进之心,忙道:“小子,须知欲速则不达,洒家早和你讲过,这龙象般若功乃世间最为至刚至阳神功,每日练习都是要调运内火修习才行,你虽是童子之身,然则这般无休止练下去也会原阳散尽的,记住!每三日照为师所言吐纳运功一次,如今你已经修成了龙象神功的第一重,遵照为师嘱咐练下去,三十六日后,你可进境道第二重,若要修炼第三重,还需为师指点方可。”

    郭信听空智大师这般说,忙听了吐纳修炼,起身道:“多谢师父指点,遵照师父所言,这两日我都不能修炼神功,徒弟可否回山下一趟?”

    空智大师知道郭信虽然少年老成,但总归还是孩子,练功已有多日,郭信信守诺言,练功期间没有师傅之命不得下山,这多日未曾见到郭夫人,母子连心,肯定也颇为想念了。想到此处,空智大师道:“也罢!该你下山去看看你娘了,这点你倒是不如洒家和老伙计自在了,无父无母,无儿无女,无牵无挂了!”

    “谢师傅!”,郭信不待空智搭话,早飞出了百丈之外。

    空智苦笑道:“你这混小子,你倒是飞身下山了,你那嫣然姐姐那就未必会送饭来了,洒家也不叨扰你们郭家了,自己化点斋饭去吧!”,话音未落,空智脚下用劲,飞身也飘下山去。

    …………

    “娘……娘……”,人还未到,郭信早在账外叫了起来。

    “信儿,你看谁来了?”,郭夫人连着两月有余未曾见到儿子,也是想念的很,早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出来。郭信赶紧迎了过去,听郭夫人这般说,向郭夫人身后望去,只见一身形魁梧,方面大耳的少年汉子立在郭夫人身后。

    “贺横,你这么高了,你不是被贺爷爷送到上都了吗?听闻你舅舅是上京的大官,听说你舅舅待你很好,你怎么回来了?……”,郭信喜形于色,一连串的问题像连珠的爆竹一样问了起来。这也难怪,郭夫人带着郭信来到大漠,这里人生地不熟,虽然村里的牧民待他们甚好,然则毕竟大漠人烟稀少,孩童更加的寥寥无几,几年下来,都是贺横和郭信在一起玩乐。贺兰与连庭双双殉情,素日里都是姐姐照顾弟弟的日常起居,这番只剩下了爷孙二人,贺爷爷虽然爱惜这家里余下的独苗,只是大漠的男人不会理家,贺爷爷无奈,只好托人给远在上京的贺横舅舅写信,言明家中情形,那贺横的舅舅乃是上京御林军的副统领,听闻此事,不能不管,也就派人将贺横接走了,又安排了两个仆人照顾贺爷爷起居。一番安顿后,郭信与贺横再无联系,这番见了,二人皆是喜极而泣!贺横早已见过郭夫人与拓拔嫣然主仆二人,不再寒暄,只和郭信在帐中叙话。

    “郭信,你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贺横语气低沉,似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郭信笑道:“你能回来干嘛,无非是回来看看贺爷爷,顺便来看看我这个从小一起光着屁股玩的发小了……”。

    贺横微微笑道:“你所言不假,不过我这次回来,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郭信见贺横申请古怪,不禁问道:“什么事?”

    大漠的孩子都是少年主事,贺横虽然与郭信一般无二,都是一十三岁,却也有少年老成之态,颌下隐隐有几缕细髯,那贺横轻捋细髯道:“你是汉人,若不是我多年的发小,我也不会和你言明此事!我舅舅这次让我回来,是让我劝我爷爷将族人带到上京”。

    “哦?”,郭信不解道:“你曾和我讲过你们都是羯族的后人,与契丹不是同族,契丹与你们羯族有恩怨,你劝贺爷爷带族人去上京,岂不是羊入虎口?”

    贺横低声道:“不然,如今上京出了大事,大辽皇帝耶律璟被近身侍卫所杀,其弟耶律贤继位,那耶律贤年不过弱冠,却是又雄才大略之主,一心要统一大漠,成就大辽万世基业!先帝耶律璟乃一凶残暴君,嗜杀成性,是以我羯族到处躲避,如今这耶律贤要成王霸之业,正是用人之际,听传闻我羯族骁勇善战,在大漠尚有余脉,就吩咐四处打探找寻,陛下却有所不知,我舅舅就是契丹与羯族混血后人,自然也就搭了这个桥了!”

    郭信道:“这么说你们羯族以后不但可以不用四处逃命,还可以到上京过上京城的日子,太好了!”

    贺横呵呵笑道:“何止!我羯族若不是为了族人存留,有几人是怕死之辈,陛下颁下诏书,不分契丹还是别族,只要加入大辽,为大辽立下军功者皆可封侯拜将!不知道你和郭大婶愿意和我一同去不?爷爷已经和村里的族人讲过,要不了几日,我们就要动身赶往上京了,你们几人留在这荒漠里也是颇为寂寞,要不然和我一起到上京,我和舅舅给你讨个差事如何?”

    郭信听贺横这般说,不知该如何回他才好,多年发小,今日相见,若是不同他去上京,不知何年何月方能再次相见,村民们都离去,他们几人住在这里的确孤单。然则身为汉人,去了上京又能怎样,自辽东赶往大漠,郭信也多次耳闻目见契丹人对汉人的狠辣。自唐末衰败之时,契丹便多次搅扰大唐边陲,掠得许多财物和人口,那财物和人口到得契丹便分给了许多王亲贵族,许多人落得个做牛做马的结果。身在大漠,不能为汉人伸张正义,又怎能到上京为契丹人驱使。

    郭信回头望望郭夫人与拓拔嫣然,那拓拔嫣然低头沉思,并不言语,郭夫人早听到了贺横所言,她心中自是和郭信所想一般无二,眼里看着郭信,轻轻地摇了摇头。郭信见状,明白母亲的意思,对贺横道:“兄弟的心意,我们心领了,契丹人对汉人的仇视和你们羯族又有所不同,我母子等人去上京恐怕是凶多吉少!”

    贺横急道:“兄弟,你这说的是哪里话,你我虽然尚未成年,还是孩童,然则我舅舅贵为上京禁军副统领,他看在我面子上也会保你母子平安了,我贺横就是拼的掉了脑袋,也不会让契丹人动你们一根汗毛!”

    郭信见贺横说的很是义气,心里颇为感动,只是一来汉人与契丹人势不两立,而来拓拔嫣然和青奴又是异族,到的上京也未知吉凶,上京虽然比这荒漠自然繁华许多,不若这荒漠一般苦寒,然则却总归有许多凶险。想到此处,郭信打定主意道:“多谢兄弟好意,只是……”

    郭信这边话未说完,只听账外一片喊杀声,有人喊道,不好啦!上京来的王军与萧大王部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