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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这个地方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连小吴我都没有告诉。怎么可能被人拿走？”陈兆国大惊失色。
“也许你放的时间有人从门缝偷偷看到了？”魏成熙问道。
陈兆国摇了摇头，“外面根本就没有人，而且我也只留了一个很小的门缝。不过现在根本也没有时间来追究了，你们赶快找宋俊平他们吧！我总担心他们出了什么事情！”
“我和大周去吧，你和其他人先留在基地。”魏成熙拍了拍周径寒的肩膀。
老陈突然提醒道，“我记得好像还有几枚胸针，你们带着过去，也省得大家担心。”
“已经没有用了。”魏成熙叹了口气，“GPS定位至少需要4颗卫星，3颗测量三维坐标，第4颗卫星提供时间数据，现在我们连一颗卫星都定位不了，完全处于失联状态。胸针早已没有了什么作用。”
“要走的话就赶紧吧！”谢一帆催促道，“我们在外面执勤的时间好像听到了海滩上传来的枪声……
“枪声？”老陈吓了一跳，“你们怎么不早说？”
“也不一定。”崔鸿鑫解释道，“因为距离远听得并不真切，不过你们总要处处小心为好！”
老陈不放心地又重新嘱托了一遍，“宋俊平告诉我他们要去海滩重新调查，即便没有找到他们，你们两个一定要早点回来。”
告别了大家，两个人向着海滩的地方出发了。
周径寒回头看着魏成熙，突然哧哧笑了起来。
“你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魏成熙被他弄得莫名其妙，顿时觉得自己身上好像哪里有什么不对。
“我在笑你现在的样子。想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间，你喝着咖啡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再看看现在的你，衣服也塌了眼镜也花了，面黄肌瘦，胡茬子一大把，怎么看怎么像个落魄的叫花子。”
“就你好！撒泡尿照照你还不如我呢！”魏成熙反唇相讥。
“唉，不过真的很怀念酒店的那个晚上，如果一切能重来那该多好啊！”周径寒感叹道。
魏成熙也叹了一声，“那时候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只是谜与解谜而已，到最后正义战神邪恶，抓到凶手获得应有的荣誉。现在才知道，我们的对手或许是一串0和1的数字，或许是一个隐藏在更高纬度的神级文明。”
“什么0、1数字？什么神级文明？”周径寒好奇地问道。
江志清、成思棋他们在指挥大厅争吵的时间，周径寒并不在，魏成熙便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我仍然不明白。ELF到底是什么组织？还有那个自我修复的病毒究竟是什么？”
“我们一直以为ELF是地球解放阵线的简写，活动也是他们组织的。事实上我们完全搞错了方向，ELF是江志清开发出的一种AI程序，这种程序具备深度学习和简单判断的能力，并且可以根据需要从最底层来调出一些机器语言，实现编程和优化的目的。”魏成熙说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任何计算机都要按照既定的指令来执行，它的判断和汇编能力不过是预先设定好的罢了，难道不是吗？”周径寒怀疑地问道。
“这是弱人工智能的运作方式。ELF并非接受事先安排好的指令或是逻辑推论，而是从输入的数据里自己发现事物的规律……”
周径寒张大了嘴，望着魏成熙。
魏成熙只好继续解释道，“AlphaGo 总应该听过过吧？在世界职业围棋排名中，它的等级已经超过排名第一的棋手柯洁。2016年末2017年初，它化名Master横扫中日韩数十位围棋高手，连续60局无一败绩。它所的也正是这种强人工智能的深度学习方式。”
“写代码需要构思，但就目前来看，计算机恐怕不能合理地构思，甚至把一个过程说清楚都难以实现吧？”
“试想一下你是如何做决策的？你一般会先有一个目标，要达成什么样的结果，然后对目标进行分解，寻找最佳的方案，最后行动，并根据实际结果对行动进行调整。这是一个完整的闭环，也就是所谓的PDCA环。计算机最擅长的不就是这个吗？”魏成熙反问道。
魏成熙显然很不服气魏成熙的说法，“即便它比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聪明，它也只是一串人类的代码而已，可以轻易被抹去！”
“原则上是这样。但是江志清为了测试它的学习能力，偷偷连入了互联网，它便伪装成最原始的机器码，也就是0、1数据，渗透进了全球的每一台电脑和网络终端。”
魏成熙的话把周径寒彻底震惊到了，过了好一会才喃喃地说道，“这可比病毒的速度快多了，世界上已经没有一台纯净的电脑了……”
“不但没有纯净的电脑，就连一台纯净的设备都没有了。只要存在数字电路和模拟电路的地方，它都可以随意操作！”
“我终于明白了……”
周径寒想起了世纪工程、黑色U盘、出租车司机、酒店、神秘旅行、秘密基地、卡蒂娅胸针、无处不在的监控……
“除了回到原始社会外，人类还有希望吗？”周径寒乞求似地望着魏成熙。
魏成熙摇摇头，“ELF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这也许是它大规模筹划这次活动的真正原因。”
眼睁睁看着末日来临，却根本束手无策。
两个人如丢了魂一般，直到走到了海滩深处的那片椰子林才猛然醒悟过来。
前几天的暴雨狂风已经对整片椰子林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基本上没有什么能够遮挡住视线的大树。两个人很快就发现了王洪卫血泊之中早已冰冷的尸体。
“宋俊平他们……也已经死了？”周径寒一见到尸体便悲伤地说道。
“应该不会。他们三个人，加上大雾，凶手不可能一瞬间便杀掉四个人。虽然这里的土是干的，找不到明显的脚印，但是从旁边小草的倒伏情况可以看出，他们应该没有经历过搏斗或者挣扎的痕迹。”
周径寒提议道，“我们喊一下吧，或许他们能听到。”
魏成熙赶紧摇了摇头，他指了指王洪卫的尸体，周径寒的眼前立即浮现出了一副画面：一个手里握着一把血淋淋斧子的黑影，正在迷雾中兴奋地寻找着他的下一个猎物……
“那他们会去哪里？这里离溶洞不远，会不会遇到危险而躲到那里去了？”周径寒指了指了指海滩尽头的方向，小声问道。
“很有可能！走，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两个人便一起朝着洞口的方向悄悄走去。
只是魏成熙和周径寒做梦都没有想到，此刻，宋俊平和刘郅坚就在离他们不远处竹林旁的芒果林里的一棵大树上悬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