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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等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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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水山庄。

    漫山的枫叶早已被夕阳染成了火红一片。就似乎,昨日的时光也早已被晚霞带走。

    昨日的旧忆呢,是否也已被岁月沉封了起来?

    旧忆仍在,旧人也还在。

    晚风吹过的时候,飘来了一阵沁鼻的饭香。

    洛清雪早已做好了晚饭,只是,她要等的人依旧还没有回来。

    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洛清雪不知道。

    此时此刻,他又在哪里?

    洛清雪也不知道。

    她唯一知道的,就只是等待。

    她唯一剩下的,也只有等待。

    或许,等待已成了她的宿命。

    她这辈子做过最多的事,就是等待,似乎,她已经习惯了等待。

    在雪的生命里,更多的似乎就总是等待,等待岂非本来就是她的宿命。

    她更是孤独的,这么多年来,始终一个人在孤独的为心中的那个男人相守着。

    就好像那冬日酷寒里的夜雪,静静的下着。

    雪下了无数个日夜,她也守了无数个日夜。

    饭菜的式样没有变过,就好像洛清雪的心情也从来都没有变过。

    又一次,她浅笑着,对着身旁空无一物的椅子低诉了起来:

    “风,你知道吗,最近我的厨艺又精进了不少,我还新学了几道菜。等你回来,我就做给你吃,看来你的口福还真不浅,嘿嘿……”。

    “对了,前几天我去镇子里买东西的时候,路过你之前做工的那家酒馆,那个老齐叔特意把我叫住结清了你上个月的工钱,一共二两八分银子。还有,临了老齐叔还特意送了我两坛酒,说是你之前在店里做工时酿的”。

    说着,她拿过桌上的酒壶为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举杯在手,接着道:“你知道,我一向都是滴酒不沾的,所以,我当即便推脱不要,但老齐叔说什么硬是要我收下。我一想,既然是你酿的,那就收了吧。现在,就让我来尝一尝你的手艺怎么样”。

    怀着几分期待的心情,她浅浅呡了一口,就只是一小口。入口处,一股强劲的辛辣之味顿时在口中弥漫开来,其中更是夹杂着一股厚重的苦涩味道。

    原来这就是酒的味道吗?

    还是第一次尝到这么难喝的东西,让她赶紧又吐了出来。只是,虽然酒已经吐了,但整个舌头还是感觉像被火烧过一般灼热。

    她只得赶紧喝了好几口汤,这才感觉嘴里稍稍好受了些。

    当下,她凝视着面前的酒壶和那已经被她又重新放回到桌上的一满杯酒,皱眉道:“酒就是这个味道呀,真难喝。以前,我看你和大哥喝的津津有味的,还以为真是什么好喝的东西呢,要不是今天亲口尝一尝的话,我都还不知道”。

    随即,她忽又惋惜道:“唉,真是可惜啊。你不知道,我本打算你回来后陪你喝几杯的,现在看来,只怕以后就只能你一个人喝了,这么难喝的东西,我可不喝。不过,虽然我不会陪着你一起喝,但却可以陪在你旁边看着你喝,你觉得怎么样”?

    没有人回答,屋里就只有她一个人,谁又会回答?

    不过,纵是明知道不会有人回答的问题,但她却还是问了出来。

    其实,她本不该问的。

    或许,她不过只是在问自己的内心而已。

    “行了行了,你也别过于高兴了,我虽然会给你酒喝,但一天最多就两杯,绝不会多给。为什么给你两杯呢,一杯是你自己的,另一杯当然是我的,不过呢,我实在喝不下这么难喝的东西,所以我这杯也就给你了。现在呢,先吃菜吧”。

    这一餐吃完的时候,天也彻底黑了下来。

    院外,早已没有了一丝光亮,不过屋里却很明亮。

    洛清雪已经燃起灯。

    以前在落雪谷的时候,即使天黑了,她也不喜欢点灯的,那时候,她喜欢的是黑暗。

    她喜欢一个人在黑夜里静坐,或者,一个人独立窗前去思念心底的那个人。

    但现在,她已经改变了好多。

    现在,虽然还是只有她一个人,但只要天一黑,她立刻就会点起灯。

    若是再没有灯火的陪伴,叫她一个人如何渡过这漫漫长夜。

    夜风从窗外吹进来,她忽然感觉有点冷,只好又披了一件衣服在身上。

    以前,她从不怕冷的,但现在,只要天一冷,她立刻就会加一件衣裳。

    不是她现在已开始怕冷,而是她怕冻着肚里的孩子。

    一个有了身孕的女人,做事不得不万分小心。

    “该睡了吧”。

    虽然这会儿夜还不算深,但洛清雪已经想睡了。

    以前,她总是习惯很晚才睡。但现在,她已经改了这个习惯。

    她现在已经不喜欢再熬夜,熬夜对身子不好。

    现在已快入冬,睡觉的时候自然是要关好门窗,否则夜里会着凉的。

    关好窗户后,她又去关门。

    夜静如水,她本打算关好门休息的,想了想后,又走到外面小站了一会儿。

    每晚睡前,她都要到外面小站一会儿,这已成了她的习惯。

    其实,这并不是她的习惯,而是他丈夫的习惯。

    以前,每次睡前他都要到廊下小站一会儿,现在,他的这个习惯已经成了她的习惯。

    站了一小会儿后,她回屋笑着关好了门,正要去后屋的卧房。

    便在此时,她的笑意忽然僵在了脸上,几乎是下意识的,她侧身往旁边躲了躲。

    随即,一把泛着寒芒的长剑顺着她的肩膀刺了过去。

    下一刻,门已被撞开,一个黑衣蒙面人已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