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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九章 偶尔还想起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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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清雪看着丈夫满是笑意的脸,实在是有些心疼他,忍不住责怪道:“看最近把你都忙成什么样了,我这些日子胖了这许多,可你看你,整整瘦了一大圈。你也真是的,也不知道歇一歇”。

    杨晓风很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嘟嘴笑道:“没事。其实我也没忙什么,不就是照看妳和孩子吗,这有什么”。

    洛清雪立刻接话道:“还说没什么,你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了好不好。再说了,即便是照顾老婆孩子,也没必有像你这么事无巨细的吧”。

    杨晓风就只是嘿嘿傻笑。

    “来,坐……”,洛清雪轻轻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道:“坐到这儿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杨晓风赶忙坐下。

    洛清雪痴痴看着丈夫的脸,不由伸手轻轻抚弄着他的侧脸,柔声道:“唉,你呀,你说你虽然娶了我这个媳妇,可你看你身上的这身布衫,也不知道到底穿了有多久了,都旧成这个样子了也没换过。我想啊,你这要是出去走一趟的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压根就没娶媳妇呢”。

    杨晓风调笑道:“这样岂不是更好,我想只要是个男人,谁要是娶了一个像你这么好看的媳妇的话,我可以打保证,他绝对是不想让其他男人知道的,你说这万一……”。

    “万一什么”?

    “万一被人惦记上可就麻烦了,妳也知道,自己的老婆成天被人惦记着这种感觉可不是很好,嘿嘿……”。

    “贫嘴……”,洛清雪娇嗔一声,不过也被丈夫的话逗得一阵浅笑,嫣然道:“你看这样好不好,等过几天我身子好了,咱们一家人一起下山去镇子里一趟,为孩子和三叔添两件新衣,顺便把你身上这身也换换,免得以后咱俩一起出去的时候,被人看见老说你和我不相配”。

    “嗯,好。也的确该给师父和孩子置办两身行头了……”,杨晓风笑着点头答应,只是听见洛清雪的这后半句话的时候顿时不悦道:“妳这说的什么话,咱俩相不相配的我们两口子知道就行了,管他别人说什么闲话,谁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呗。所以啊,我这身换不换的根本就无所谓,虽然这件衣裳的确是陈旧了些,但又没烂掉,最重要的是穿着很合身。反正,我还想再穿个两三年呢,等到时候完全破了再换也不迟呀”。

    洛清雪微眯着眼,极其温柔的问道:“真的不想换”?

    杨晓风被她看着,只感觉一阵心虚,不过还是硬着头皮道:“男人之所以穿衣打扮,无非是为了引起女孩子的注意,从而好下手找老婆。要是以前,我打扮打扮倒也无可厚非,可现在我已经把妳娶到手了,再打扮不是显得多余了吗”。

    “哦,是吗”?

    杨晓风更加心虚,腾一下站了起来,呐呐道:“妳这样可不好啊”。

    “怎么不好”?

    杨晓风呲牙强笑一声,一本正经道:“天底下那有妳这样傻的媳妇,妳说妳把自家男人打扮的太潇洒了,到时候万一被别的女人看上了怎么办,看上倒没什么,可一不小心要是妳男人再跟别的女人跑了的话,那时候妳想哭可就都迟了”。

    “嗯,有道理……”,洛清雪点了点头,随即毫不在意的淡笑道:“不过嘛,我不相信你能狠得下那心抛下我们娘儿三跟别的女人跑,即便你真的跟别的女人跑了,那也只怨我自己命苦。所以你放心好了,如果你要是跑了的话,我是绝不会怪你的”。

    杨晓风摇头道:“虽然妳说了这么多,可我还是不想换”。

    洛清雪直接道:“原因”?

    杨晓风小声道:“妳看咱家最近的开支已经够多了,养活老小一大家子人不说,咱以后还要省点钱开一家酒馆,所以我觉得,就没必要再在我身上花这许多冤枉钱了”。

    洛清雪盯着他,愈发柔声道:“这么说,你是不想听我的话了”?

    杨晓风被吓了一个哆嗦,忙陪笑道:“听听听,在咱家一切都以妳马首是瞻,我除非是脑袋被门夹了,否则,即便给我十个胆子,我也绝不敢不听妳的话”。

    “嘿嘿,这才像话”。

    “那是,我可没犯糊涂”。

    “哦,真的是这样”?

    杨晓风后退了好几步,道:“当然”。

    洛清雪淡淡道:“难道你以为你最近偷着喝酒的事我不知道”?

    杨晓风一激灵,顿时又后退了几步。一时低着头,连大气也不敢出,好一阵后,这才悄悄抬头看了洛清雪一眼,只见其正淡笑着看着自己,柔柔的目光竟像是要将他完全穿透似的,遂慌忙低头道:“好吧,我承认,我的确是喝酒了。不过,大多都让师父喝掉了,我就只是……只是小尝了一两杯而已”。

    “哦,是这样……”,洛清雪故意拖着长声道:“你可别诓骗我哦”。

    杨晓风的头立时摇的像波浪鼓似的,就差对天发誓了,很是正式道:“除非我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否则,我那敢对老婆大人说谎啊”。

    “这就好……”。

    “呼……”,杨晓风暗暗松了一口气,只是洛清雪接下来的话立刻又让他紧张起来。

    “不对呀,如果你没说谎的话,那你心虚干什么”?

    “我没心虚”,杨晓风虽然嘴上很强硬,但很不幸的是,他脸上的表情却把他给出卖了。

    “哦,是吗,你真的没心虚”?

    “……是……”,杨晓风的声音已小得连他自己都有些听不到。

    “如果你没心虚,那干嘛要离我这么远”?

    杨晓风就差哭了,但还是立马走过来重又紧挨着在洛清雪身旁坐下,聋拉着脑袋,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

    “噗嗤,嘿嘿……”,洛清雪立时被他的这幅神态逗得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直惹得杨晓风再也忍不住在她脸上重重亲了一口。

    当下两个人便闹腾了起来,不经意间,洛清雪忽瞧见一旁的儿子虹劫,小家伙正歪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瞧着她们两个,顿时感觉脸上一热,忙一把推开杨晓风,嗔怒道:“走开啦,都老夫老妻的了,还腻味得跟小情人似的,像什么样子。你呀,真不害臊”?

    “谁说老夫老妻就不能像小情人似的在一起腻味了”,杨晓风很是不满的嘀咕了一句。不过,他也看见了小家伙那好奇而又天真的目光,虽然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一张嫩嫩的小脸蛋上一双清澈的睦子无辜的就像是一汪清泉似的。不过,虽然小家伙才刚满一岁多一点,但被这小子瞧着,他终是有些不太好意思,只得规规矩矩的坐好。

    一时两人忽然都沉默了下来,随即又一起看向外面。

    雨竟然没有一丝要停的样子,反而是越下越大。看来今天这场雨一时半会怕是停不了了。

    春雨并不比秋雨,没有那么多的离愁,但不知为何,杨晓风心里忽然就多了几分莫名的愁绪。

    忽听洛清雪淡笑着问道:“你又想她了,是吗”?

    “是啊,在还活着的人之中,我这辈子唯一亏欠了的,恐怕也就只有她了吧”。

    杨晓风笑着回了一句,不过在这笑意中,总带着几丝淡淡的伤怀,顿了顿,道:“也不知道,我离开后,她一个人过得还好不好”?

    洛清雪竟也有几分愧疚,淡淡道:“我实在有些意外,那日在落雪谷,她走的时候竟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有和你说”。

    “对于这点,我倒不怎么意外。她没有道别,或许只是她认为早已不需要再道别”。

    洛清雪表示不解。

    杨晓风淡笑道:“其实也不必觉得歉疚,或许现在这样,不管是对我、对妳、还是对她来说,都算得上是最好的结局了”。

    “可是这样的结局,对她来说……”,洛清雪欲言又止。她也是一个女子,所以她明白林雨涵。

    她更明白一个女子如果真的对一个男人动了感情的话,那后果有多可怕。

    “一段从一开始就注定不会有结果的感情或许本就是一个错误,想必她能够明白”。

    洛清雪摇头道:“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道理虽然简单,可是感情本身就是这世上最没有道理的事。情之一字,又岂是几句道理能够讲明白的”。

    “既然讲不明白,那就选择遗忘吧,时间总会给人一个很好的结局,不管多么强烈的感情,总会被时间冲淡。所以,不管她是否对我动了真情,但随着我的离开,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她总会将我淡忘的,不是吗”?

    “怎么遗忘,当一个女子对一个男人真的动了感情,又岂是时间可以冲淡的。如果真的能够遗忘,那我们两个,应该早就将对方给遗忘了才对啊,然而事实却是……。现在你觉得,还会有淡忘这回事吗”?

    杨晓风笑着道:“她和我们两个不一样的”。

    洛清雪看着他,皱眉道:“我不懂”。

    杨晓风沉默着,过了一会儿道:“我们两个经历过的伤痛实在太多,对我们来说,彼此已是对方活下去的希望和依靠,也正是我们两个心中彼此念着对方,我们才有了从伤痛中一步步走出来,我们才有了在最黑暗的日子里也依然还在苦苦坚持的勇气。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们两个虽历经磨难,但最终还是走到一起了……”。

    “可是她不一样,她没有经历过那么多伤痛,虽然她可能曾真的动了感情,但她却还有别的选择。对于她来说,和我的相遇不过只是年轻时的一段往事,在许多年后,当她再想起这段陈年旧事的时候,已不会再引起她内心的波动……”。

    “我来的时候,并没有为她带去什么,我去的时候,也没有从她的生命里带走什么,所以,我终究不过就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人总是活在当下的,试问,有谁会一直抓着过去念念不忘呢”?

    “或许你说得是对的……”,洛清雪竟有些无言以对。只是却还是忍不住凄迷道:“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啊……”,杨晓风很是意外,甚是不解地看着她,眉头是越皱越紧。

    洛清雪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大声问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我脸上有花啊”?

    “花倒是没有,不过妳的做法让我很不理解”。

    “哪里不理解”?

    杨晓风似笑非笑道:“按理说,以女人的心胸,妳对她应该是只字不提的,怎么我听妳这话,似乎妳还很挂念她似的”。

    “哼,女人的心胸……”,洛清雪颇为不满地冷哼了一声,随即却又淡笑道:“不管怎么说,她毕竟救过你的命,不是吗?就像你说的,女人有时候的确是有些小肚鸡肠,甚至是无理取闹,但这份恩情,我始终没忘记”。

    杨晓风诧异道:“她救的是我的命,怎么却成了对妳有恩”?

    洛清雪当即白了他一眼,对这种弱智的问题她本不想回答的。但沉默半晌后,终还是淡淡道:“因为你是我的男人”。

    她这话说得很对,做为女人。有恩与自己男人的人,当然也就是她的恩人。

    做为两口子,对方所拥有的,自然也就是自己的。因为她和他彼此已是对方的全部。

    杨晓风再也无言可对。

    不约而同的,两个人的目光再一次看向屋外,看向这场春雨。

    看着看着,渐渐的竟已呆了。

    杨晓风喃喃自语道:“也不知此时那里有没有在下雨,须知那里一向最多雨的……”。

    他的目光,仿佛竟似已穿透这漫天烟雨,看向那遥远之处。

    看向那座遗留了许多残忆的城市。

    看向那个他偶尔间还会时不时的记起的女子。

    那座城市,叫金陵。

    那个女子,叫林雨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