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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欢枕在南乔木的大腿上,侧着头,南乔木用一根棉签给他掏耳朵。
叶欢眼睛微微眯着,很舒服的表情。
繁华的都市里,人们蝇营狗苟,沉醉于锦绣都市的纸醉金迷,他们当时在想什么?他们真觉得快乐么?也许还不如静静枕在女友的腿上,晒着下午暖洋洋的太阳,听着女友轻柔的唠叨,享受她用棉签掏耳朵来得更舒爽。
每个人的一生中或许都会碰到那么一个人,抱她的时候她撒娇,赖在身上不起来,抽烟的时候她皱眉,悄悄藏起你的打火机和烟盒,任你烟瘾犯的时候翻天覆地的焦急寻找,她却无辜的站在一旁,露出恶作剧般的偷笑,不想洗澡的时候她不满,阴魂不散般一整天围在你身边转,不停的唠叨不讲卫生会得什么什么样的疾病,看病又得花多少钱,一直唠叨到你受不了了,主动而悲壮的走进浴室,问她今天上班有什么新鲜事,她便打了鸡血似的,兴致勃勃的将老板到同事所有的八卦全说一遍,怎么都闭不了嘴……
有时候觉得她很烦,对么?
当你老了的时候回过头想一想,其实这是你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可惜你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而已。
南乔木从不唠叨,她的言语总是很简洁,也从不勉强叶欢做任何不喜欢做的事,她总说叶欢是射手座的男人,射手座不喜管束,如果她想管他,那么便离失去他不远了。
她经常笑着对叶欢说,她的心离他永远要保持一点五米的距离,因为在心理学上,这个距离是人与人之间最安全最长久的距离,近了便感束缚,远了又生疏淡。
恋人的心,一点五米的距离,不是她不愿靠近,而是怕太近了,会透支完所有的幸福,于是细水长流,平淡中一点一点的溢出爱意,不多,也不澎湃,可它能维系到老。
那个小时候怯怯牵着叶欢衣角,看不见他便哇哇大哭的小女孩长大了,她懂得了什么是爱,也懂得了怎样去爱。
南乔木轻柔的为叶欢掏着耳朵,神情细致得像在进行某个至关重要的医学手术,她的手微微冰凉,却很稳健。
“叶欢,回沈家见了爷爷,他对你好吗?”南乔木轻轻问道。
“还行,嗯……”叶欢闭着眼舒服的一声,接着道:“……老头儿面冷心热,还算和善,就是小气了点儿。”
南乔木有些神往:“他是开国老将军呢,他一定有很多传奇故事……”
叶欢淡淡笑道:“他的传奇是只属于他的,枪林弹雨是一种生活,柴米油盐也是一种生活,我们每个人都是自己生活里主角,也是别人生活里的配角,不论剧情是平淡还是激烈,我们都在台上演着自己的角色,世界不停在变,台上的人换了又换,那又怎样呢?或许将来有一天,我们老了,退出这个缤纷的舞台,或者成为别人故事里牵着手看夕阳的老爷爷老婆婆,真是那样的话,即便是跑跑龙套也没关系。”
南乔木浅浅的笑,目光透出喜悦:“叶欢,三十年后你若还能这么想,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乔木,我虽然只有二十岁,可这些年的经历让我变得有点沧桑,很多事情已经看透,还有很多事情没看透,我想,三十年以后,我或许会变得更通透,更豁达,惟独对你,不会改变。”
乔木笑道:“那时我已是黄脸婆,或者是个大肥婆,每天拎着大菜篮子去菜场,跟小贩论斤论两,讨价还价,你确定对一个庸俗的又老又肥的女人还喜欢得起来吗?男人可是很专情的,不论是八岁还是八十岁,男人永远只喜欢十八岁的女人。”
叶欢笑道:“我就喜欢把你变得庸俗,我本是一个凡夫俗子,娶的自然是庸俗女人,你若是朵天山雪莲,我还不敢要你呢。夏利车头上插个奔驰的标志,多滑稽呀。”
南乔木笑着横他一眼,自是百媚顿生,满室添春。
“你呀,就一张嘴厉害,一番歪理冒出来,黑的也能变成白的。”
幽幽叹息一声,南乔木道:“叶欢,对老人多孝顺点儿,别惹他生气,我们都尝过无父无母无亲的苦楚,那是怎样的滋味,自不必我多说,如今你父母高堂俱在,这是老天爷给你二十年来苦难的补偿,叶欢,失而复得,来之不易,你要好好珍惜他们。”
叶欢看着乔木伤感神黯的俏脸,重重点头:“乔木,你放心,虽然我这人平日里很浑,说话又损,可我的心地不坏,不会真惹他们生气的,亲情我比谁都珍惜,……乔木,待我忙完会所这一摊子事儿,我会留心去打听你的父母……”
乔木浑身一颤,眼中很快泛上泪光,似悲似喜,百种思绪,无法言喻。
叶欢深深道:“孤儿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我们都有自己的根,以前能力有限,我们无法探寻,现在不同了,乔木,我已寻到了根,也不能忘记你们还是无根的浮萍,乔木,我会帮你寻到父母,不论他们当年有怎样的苦衷,终归还是要问个明白,人这一辈子有的事可以糊里糊涂混过去,有的事却一定要弄个明白,否则死不暝目。”
乔木垂着头,豆大的泪珠儿一串串的滴落前襟,哽咽着使劲点头。
两天以后,秦逸打来了电话,貌似漫不经心的告诉叶欢,赵扬的那三层楼已被拿下,年租1000万,已跟他签了五年的租赁合同。
尽管清楚秦逸必然有办法拿下这三层楼,可秦逸办事效率之高,仍叫叶欢大吃一惊。
这才几天,赵扬竟就服软了?秦逸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叶欢心中有些震动,京城水深他早已明白,可他没想到居然深到这种程度,一个部长的儿子说踩便被踩了,百年家族的能量,委实深不可测。
秦逸并没有多说细节,可叶欢大概清楚一些,以秦逸自小生在这四九城的人脉基础,再加上秦家百年沉淀下来的权势,想要区区一个小衙内的几层楼,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种大自然的生存法则,在这个看似高高在上的团体里,却体现得愈发淋漓尽致,血腥残酷,权势从来都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自己呢?在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圈子里生活,有什么能力成为大鱼,吃掉别的小鱼,建立属于自己的权势?
叶欢对未来隐隐有了一些方向,凝神一想,却又毫无头绪。
拿下了赵扬的楼,也等于彻底得罪了赵扬,叶欢暂时没去想赵扬对他会有多么的忌恨,也没细想这梁子结得多深,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赵扬是自作孽。
楼盘已定,于是叶欢兴冲冲的拨了柳眉的电话。
“那三层楼拿下了,装修工程队可以进场,柳眉,剩下这摊子事儿我可全交给你了。”
柳眉在电话那头欢呼一声,喜道:“真拿下了么?叶欢,你可真有本事。”
叶欢苦笑,拿是拿下了,不过可不是自己的本事,是秦逸的本事,自己顶多就是一片绿叶。
“既然可以装修了,叶大老板可有什么想法?你想把会所装修成什么样子?”柳眉高兴得直想顺着无线电波扑过来,狠狠吧唧叶欢几口。
叶欢笑道:“问我你可问错人了,我这人没什么文化,更没什么审美观,照我的意思装修,肯定会搞成一四不像。”
“说说嘛,你是最大的老板,我在你手下就是个小打工的,总得问问你的意思,不然我乱装修一气,你若不满意,还不得炒我鱿鱼呀。”
数请之下,叶欢只得勉为其难,迟疑道:“若按我的意思嘛,咱们会所必须要装修得辉煌,奢华,大气,大厅全部用暗红色的灯光,营造出一种朦胧的美感,然后呢,前台正对着大门的墙边再摆一个长沙发,找几个穿着暴露的美女坐在长沙发上,但凡有人路过,美女们便坐在长沙发上朝他们热情招手……”
柳眉声音渐渐变冷:“……再问他们一句,‘先生要不要洗头’,对吧?”
叶欢叹息着赞道:“千金易得,知音难觅,柳眉,我真想和你共奏一曲高山流水……”
“我却想揍你满头包!”柳眉咬牙切齿怒道:“叶欢你有病吧?投资两亿的高级私人会所被你一装修,生生成了洗头房,暗门子,你逛窑子逛上瘾了,还想自己开一个不成?”
叶欢黯然叹道:“我的审美观仅止于此了……”
柳眉只好大声哀叹。
罢了,还是别指望这混蛋了,自己多操劳一点吧。
楼盘搞定,装修工程队进场,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叶欢的事业也算是风风火火的开始了。
几天以后,叶欢打电话将秦逸,柳眉,刘子成召集起来碰了一次面,这也是私人会所的股东大会了,因为秦逸的加入,叶欢于是将私人会所的股权重新进行了分配。
柳眉出资一亿,占股权的20%,刘子成出资三千万,占股权的10%,叶欢出资七千万,但由于会所是由叶欢牵头,而且以后很多方面也要靠沈家的招牌发展下去,于是占股权的40%,剩下的30%自然由秦逸所占。
秦逸做事很讲究,连连推却几次,笑称无功不受禄,股份他占的比例太多,受之有愧,但叶欢却坚持要将30%的股份送他,他是铁了心要把秦家和沈家的利益绑到一条船上,股份如果给得太少,秦家面上不说,心里还是有芥蒂的,以后会所遇到什么麻烦,怕是秦家不肯尽心尽力。
柳眉和刘子成也没意见,本来在京城开会所,是必须要有这样的百年家族为后盾的,他们的股份虽然少一些,但有了秦家的加入,这笔投资的风险便大大降低了,仔细算来,他们仍是占了大便宜。
于是三位股东盛意相劝,劝秦逸收下股份。
秦逸无奈之下,只得笑纳,不过秦逸做人很讲究,自然不肯落下占人便宜的话柄,于是提出由秦家追加一亿的投资,这样他拿30%的股份便顺理成章了。
股东大会便在一团和气的气氛中圆满落幕,算得上皆大欢喜了。
几天以后,秦逸又打电话给叶欢,邀他出来玩玩儿。
叶欢楞了一下,立马便明白了秦逸的用意。
所谓“玩玩”,自然不像平时邻居二哥吆喝一声逛大街去那么简单。会所开张在即,但叶欢这位合伙人却在京城毫无半点根基,世家子弟在外面总不能处处打着家里的幌子招摇,终究得有属于自己的人脉和根基的,既然已是生意合伙人,彼此背后的家族又有着数代的交情,沈秦两家俨然已成了利益共同体,于公于私,秦逸都有义务拉叶欢一把,将京城圈子里的一些人物介绍给他,让他在京城迅速站稳脚跟。
这就是秦逸所说的“玩玩”的用意。
叶欢是个明白人,当即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挂了电话,凝神想了想,叶欢便又叫上刘子成一起。
这个被赶出家门的省委儿子也必须要在这种场合露露面,大家一起多认识些人,以后也好在京城能独当一面。
电话通知了周媚,叫她派两部豪华一点的车,再派几个保镖。
腾龙集团太子爷久不动用的“仪仗”,今天算是又派上用场了。
不是叶欢存心炫耀,而是不得不为,这个圈子里的人总有那么几个目光短浅势利的家伙充斥其中,若不摆出这番排场,怕是会被人看低几分。
虽然从来不把面子这种东西放心上,但叶欢现在毕竟是沈家子弟,别人看低他没关系,若是抹了沈家的面子,他也必然不痛快。
…………
…………
华灯初上,京城的夜晚喧嚣繁闹,车来车往的大街边,一根根路灯柱子如流星般划过车窗,留下一道长长的无规则光晕,无数霓虹光影闪烁着七彩光芒,令人眩目,迷失。
亮马桥天泽路,位于京城朝阳公园北面,以色列和美国大使馆便驻于这条路上。
秦逸早早的便等在路口,见叶欢的两辆车缓缓驶近,秦逸笑了笑,扬手打了个招呼,便上了自己的车,示意叶欢跟上。
三辆车在天泽路上行了一公里左右,便在一个巷子胡同口停下。
三人下车,身后保镖成群。
秦逸苦笑道:“我说出来玩玩,你这阵仗怎么弄得跟打架似的?真是出尽风头呀。”
叶欢笑道:“秦哥你别怪我小题大做,实在是我这人吧,太会惹事了,身手又不够好,惹了事如果撒丫子就跑,我倒是不怎么在乎世俗对我的看法,就是未免折了秦哥你的威风……”
秦逸眼睛微微眯起,皱眉道:“你今天是存心打算惹事怎么着?”
“哪能呢,秦哥你好心带我出来玩,我总不能抹你的面子吧,放心,我今天装孙子,见谁都点头哈腰,咱也来一出以德服人……”
秦逸苦笑道:“你在宁海的一切我早就知道了,你这表面上嬉皮笑脸的,其实心里狠着呢,如若犯了浑劲儿,全世界都甭想拦住你,那帮子家伙也是个个眼睛长在脑门顶上的,真不知道今晚带你出来是对是错……”
三人说着话,秦逸便领着叶欢和刘子成往这条不知名的胡同里走去。
胡同越走越深,狭窄的巷道两边是高耸的围墙,里面几乎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脚踩在地上也是坑坑洼洼不平坦。
叶欢越走越迷惑,轻轻道:“秦哥,你这是带我们去哪儿?”
“跟我走就是了,别问,不会把你卖了的,就你这揍性,卖给谁都是天降横祸……”秦逸头也不回的道。
叶欢:“…………”
温和斯文的秦逸,损起人来也挺歹毒的……
胡同很深,眼前只见漆黑一片,深不见底。
不知走了多久,秦逸忽然停步,微微转身,便见两扇红木所制的大门呈现在眼前,大门两侧的门廊子上高高挂着两个大红色灯笼,在夜色中露出朦胧昏暗的微光。
秦逸伸手敲了几下门,大门自内大开,两名穿着红色长旗袍的女人走出来,女人貌美如花,身材修长丰腴,凹凸有致,精致的旗袍紧裹,完美的勾勒出她们迷人的曲线,行走举步间,一双穿着丝袜的修长美腿在裙衽间若隐若现,勾人眼球。最令人惊奇的是,两个女人居然长得一模一样,是标准的双胞胎姐妹。
开门见到秦逸,二女顿时笑颜如花,一左一右便向秦逸微微鞠了一躬,不失闺秀风仪的轻笑道:“欢迎秦少光临,几位贵客里面请。”
秦逸淡淡点头,一脸云淡风轻,跟着二女往里走去。
叶欢眼睛都直了,这……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连门迎都是如此标致美丽的双胞胎,里面那还不得是酒池肉林呀?
秦逸一边走,一边轻轻对叶欢解释:“真正权贵圈子里的人喜欢玩的地方,不是那种大街上霓虹招牌闪烁的娱乐场所,那种地方只能说是龙蛇混杂,权贵子弟们很少涉足,因为与一堆只会砸钱买快乐的暴发户和富商们玩在一起,太提不起档次,他们的选择一般都是像这种很隐秘,不对外开放的俱乐部,这种俱乐部有很严格的审查程序,想得到会员资格难如登天,光是有钱还不行,还得看你有没有权,有多大的实力,包括你的家族背景,你的学历高低等等……”
叶欢心虚道:“我只有中学学历,是不是进来就会被赶出去呀?”
秦逸笑道:“老弟,不要妄自菲薄,沈老爷子的亲孙子身份,京城这一亩三分地里,只要你喜欢,横着走都没人敢拦你,区区一个俱乐部,还不至于那么没眼力。”
秦逸淡淡的笑,笑容里却带着几分高傲味道。
三人随着那对双胞胎美女往里走,里面是一座很大的宅院,典型的中国古代园林风格,很难想象在京城这么寸土寸金的地方,居然还有如此正宗原味的宅院。
秦逸淡淡的解释,这座宅院本是清朝某位铁帽子王爷的宅子,几经战火肆虐,天幸并无太多损害,是国家二级文物保护建筑。改革开放后,国家拨款修缮了一番,又被某个权贵家族租用过来,用来建了这个俱乐部。
一行人绕过雕刻着麒麟图案的琉璃照壁,经前院穿过一道冗长的回廊,经过一小块水塘上建的朱红水榭廊子,来到宅院中部由内堂改建而成的大厅里。
大厅里三三两两坐着几个穿着休闲装的年轻男子,神态惫懒从容的闲聊着,令叶欢瞪大眼睛惊奇的是,穿梭经过大厅的女人都是穿着红色或粉红色的肚兜儿,妖娆妩媚,如蛇般扭曲着纤细的腰肢,款款行过,不时扔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叶欢瞧了半晌,忽然噗嗤一笑。
秦逸扭头朝他挑了挑眉,无声的问他为何发笑。
叶欢于是敛了笑,一本正经道:“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有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挥着小团扇快步走出来,然后似怨似嗔的轻拍着你的肩,夸张的笑几声,然后说……”
话没说完,便听一道略嫌夸张的女声叫道:“……哎呀,秦少,您可有日子没来了。”
叶欢身后的刘子成噗嗤一笑,秦逸则一脸哭笑不得。
叶欢点点头,道:“对,就应该这么说。……秦哥你这个不正经的,真的带我来逛窑子?”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