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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希宁和柴荣继续低头往里走,下了石梯,两人一眼便看到赵匡胤和郑玉,见他俩正低头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敬希宁凑到牢门外,大声喊了起来,“快起来,吃饭了。”赵匡胤一下子便听出了敬希宁的声音,立马从墙角站了起来,见敬希宁和柴荣都在,赵匡胤低声叫道:“大哥二哥,你们都来啦。”郑玉听到声音也站了起来,敬希宁道:“三弟,郑大哥,你们怎么样,没事儿吧,他们有没有对你们怎么样?”郑玉摇了摇头,赵匡胤道:“放心吧,大哥,好吃好住,舒服得很呢。”赵匡胤故作轻松,敬希宁道:“看着你们没事儿我和荣弟就放心了,你们再忍一忍,很快就会想办法来救你们出去的。”
一旁的陆泽宽道:“敬兄弟,柴兄弟,别忘了我们父子呀,到时候把我们一起救出去吧,我连藏宝图都送给你了,到时候你就是顺带的事罢了。”敬希宁看了一眼陆泽宽,他虽不是什么好人,但却是因为自己才被卷进来的沦落到现在这种境地,心中不免有些内疚,“放心吧,少不了你们。”陆泽宽笑嘻嘻道:“我就知道几位兄弟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多谢多谢。”柴荣开始催促道:“大哥,我们该走了,要不然他们要怀疑了。”赵匡胤道:“大哥,你们快走,待会被察觉到就麻烦了。”敬希宁有些不舍,柴荣拉着敬希宁,“大哥,快走吧。”
明月谣在外面焦急的等着,突然发现一群人从这边走来,火光冲天,照着火光明月谣发现前面有两人竟然是花意浓和孟思悠,直觉告诉她这些人正是冲着敬希宁几人去的,眼见敬希宁和柴荣进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出来,花意浓一众人又不断的往这边逼近,明月谣躲在那里一动不动,心里却紧张的厉害。很快花意浓和陆泽广等人就来到屋前,陆泽广向一名弟子询问了一番,那弟子道:“都在里面!”陆泽广得意地点了点头,柴荣正和敬希宁准备往外走,发现外面火光冲天,大觉不妙,将门打开,突然一块巨大的钉板朝他们飞来,眼瞅左右两边都是石墙,身处小道之中,左右无路,只得不停的往后退,一直退到墙边,无路可走,敬希宁飞身而起朝着钉板隔空一掌,将那钉板劈成几截。
两人发现中计,转身回跑,下了地牢,柴荣提刀将地牢的大锁砍断,赵匡胤和陆泽宽等人全部跑了出来,赵匡胤道:“大哥怎么回事儿?你们怎么又回来了?”敬希宁道:“我们中计了,已经被陆泽广发现,索性跟他们拼了。”赵匡胤道:“那就跟他们拼了,有什么好怕的。”于是三人从地牢跑了上去,直接往外冲。陆名也准备跟着冲出去,结果被陆泽宽一把拉住,“你疯了,想干嘛,给我老实在这里待着。”陆泽宽把旁边四名大汉也放了出来,一行人狡猾的待在原地等待形势的发展。
四人冲到门外,刚把门打开,外面的箭矢如雨点般朝他们飞射而来,敬希宁奔上前去,双手抱展,将所有箭头外挡反射回去,无忧谷的弟子顿时倒下一片。陆泽广从人群之中走出来大声喊道:“敬希宁,不要反抗了,赶紧把藏宝图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敬希宁:“原来你是故意引我们到这里来的。”陆泽广道:“算你小子聪明,可惜知道的太晚了。”敬希宁又冲着花意浓喊道:“花前辈怎么也和无忧谷的人掺合在一起了,你也想要藏宝图?那我是给你还是给陆谷主呢?”花意浓道:“臭小子你命可真大,挨了我那么重一掌居然还能完完整整地站在这里与我说话,少废话,把你身上的两份残图都给我交出来。”陆泽广道:“两份?不是只有一份吗?”花意浓道:“怎么,陆谷主也开始对残图感兴趣了?”陆泽广道:“没有没有,宫主不要误会,我只是好奇顺便问一下,事先我们都已经说好了,残图我不要了,我只要敬希宁的命。”
敬希宁道:“花前辈,我们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况且我曾经也算是对你小施援手,你今日这般到底为何,难道你们拜星月慢宫对藏宝图也如此感兴趣?”花意浓道:“我和你是没有什么过节,我们拜星月慢宫也不需要藏宝图,不过我们也是受人之托,你上次从他们手中抢走了藏宝图,我这次只是来帮他们拿回去而已。”
敬希宁道:“原来你是蜀国的人,那份残图本就是薛兄弟的,真正想抢东西的是他们,薛兄就是死在他们的手里,我告诉你就算是把图给毁了也不会给你,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陆泽广道:“宫主,我们就不要跟这几个小子废话了。”然后瞥了一眼旁边弟子,所有人都朝敬希宁四人杀去,不大的院子里顿时一片刀光剑影。
花意浓夺图心切,见无忧谷的弟子迟迟拿不下四人便亲自动手上前,孟思悠和陆泽广见状也纷纷上前。孟思悠朝着郑玉飞奔而去,一袭红绫缠向他的臂膀,郑玉一把将红绫抓住,“郡主,属下不想和你打,不要逼我”。
孟思悠道:“郑玉,我今天要让你知道当叛徒的下场。”说着一把将红绫从郑玉手中收回,步步紧逼,毫不相让,郑玉没有还手,只是一味避让,“郡主,不要再逼属下了”。孟思悠喝道:“赶紧出招,否则你待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郑玉避之不及,无奈之下只好出手相迎,与孟思悠打了起来。
敬希宁与花意浓对阵,两人各有千秋,互不相让,花意浓的内伤早已痊愈,而敬希宁却有伤在身,无法完全施展,使出‘锦字十二诀’,遇石穿空,遇水击心,威力巨大,十分刚劲,与推云手轻巧奇妙的打法完全不同,敬希宁在一柔一刚之间切换自如。
陆泽广和柴荣拆了数十招,柴荣渐渐不敌,将柴荣逼退到一边摆脱之后,从侧面朝敬希宁袭去,敬希宁就算是平日里与花意浓单打独斗也只能勉强支撑,如今伤势尚重,又有陆泽广侧面偷袭,很快便余力不足。此时一直躲在暗处的明月谣终于按捺不住,飞身从暗处跃起,连使了数招解语剑式,把陆泽广从一旁逼退。花意浓见明月谣突然出现,“你自己送上门来,可怪不了我”,说着一掌击出,直取明月谣。明月谣又使出一招梨花带雨,一股剑气撒向花意浓,敬希宁心中担忧,追着花意浓而去,陆泽广却死死将他缠住,使其不得脱身,敬希宁始终留有余地,陆泽广却很阴险,招招充满杀机,击其要害,一阵打斗,敬希宁突然一掌拍向陆泽广,陆泽广出掌将他接住,却被震得连连后退,踉踉跄跄往后偏倒,恰巧花意浓正站在陆泽广的身后,明月谣一剑刺去,轻如白纱,疾如闪电,花意浓踮起脚尖跳到一旁,陆泽广的后背正好撞到了明月谣剑上,明月谣、敬希宁和花意浓顿时呆住。明月谣的剑法极速精准,刺中了陆泽广要害,陆泽广只感觉身上一阵穿心剧痛,歪歪倒倒地走了几步一下子倒在地上。
陆庆远远望见陆泽广被明月谣一剑刺中,大叫一声狂奔过去,伏在陆泽广身上大哭起来,陆泽广纹丝不动地躺在地上,陆庆一怒之下捡起地上一把刀朝着敬希宁和明月谣就是一阵乱砍,可陆庆的武功实在是拙劣,敬希宁轻轻几招就将他打翻在地。
其实敬希宁从未想过要杀陆泽广,这次被明月谣一剑刺中,纯属意外,也许陆泽广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敬希宁看了看被他打到在地的陆庆,气冲冲又无能为力的样子让他既惭愧又有些同情。无忧谷众弟子见陆泽广已死,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纷纷停下手来站在原地。赵匡胤赶紧跑过来拉着敬希宁,“大哥,赶快走吧”,敬希宁有些发呆,被赵匡胤这么一叫,也管不了那么多,喊上明月谣往外逃去。花意浓和孟思悠见五人跑掉,也纷纷带人追了上去。
无忧谷谷中虽然地势平坦开阔,但地形却有些复杂,五人跑出无忧谷找到一处隐秘的地方暂时躲了起来,山谷里的夜更比平常的地方更显黑,花意浓和孟思悠望着寂静无声的山谷一时没了方向,暂时又返回了无忧谷。
这时陆庆还伏在陆泽广的身上大哭,花意浓走上前去,“你爹已经死了,哭有什么用。”陆庆看了一眼花意浓,吼道:“你们给我滚出去,滚出无忧谷,我不想看到你们,要不是你们这群不速之客突然闯入谷中,我爹怎么会死?”陆庆对身边的所有人充满了敌意,在他心中,一向平静的无忧谷就是因为这群人的到来才会变成如今的样子。孟思悠道:“你什么态度,竟敢这样跟我师父说话,我割了你的舌头。”
“思悠,不要说了。我们走”,花意浓见陆泽广已死,不想跟陆庆计较,要是放到平时陆庆恐怕刚说出那句话就已经没命。
一直躲在屋里的陆泽宽一行人见众人都已散去,这才蹑手蹑脚的走出来,站在陆庆身旁,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的陆泽广,陆泽宽心里也有些伤感,虽然心中又恨,可毕竟是骨肉兄弟,瞧着陆庆那伤心的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随着陆泽广的死去,埋藏在他心里多年的恨意也随之烟消云散,陆泽宽轻声说道:“大侄子,不要哭了,好好把你爹安葬了吧,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我这个做叔叔的帮忙的,尽管到西域来找我,无论如何,大家毕竟是一家人。”
陆庆回头又冲着陆泽宽吼道:“你们也给我滚,少在这里装好人。”陆泽宽道:“你吼什么吼,人又不是我杀的,毕竟他是我大哥,你伤心我也难过啊。”陆庆指着陆泽宽六人,“都是你们,是你们害死了我爹,要不是你们突然闯入无忧谷,我爹怎么会惨死?”陆泽宽道:“大侄子,我说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啊,现在是逮谁咬谁,既然大哥都已经去了,以前的恩恩怨怨我也懒得再去计较,大家亲戚一场,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难我一定尽力帮忙。”陆庆伏在地上再没理会陆泽宽,陆泽宽无奈地摇了摇头,带着众人离开了无忧谷。外人全部散去,整个无忧谷寂静无声,一切似乎又重归于前,但一切再也回不到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