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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振接到虞载道的消息,顿时慌了手脚。秦成自程远山死后,投靠朱振,凭着他的溜须拍马之本事和小聪明很快赢得了朱振信任,朱振连忙问计秦成,秦成道:“坛主您先别自己慌了手脚,您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教主为什么会突然提起,他又是听谁说的?”
朱振道:“你先别管这件事情是谁告诉教主的了,眼下教主诏我去孤云山,我该如何应对呀?”
秦成每当出馊主意或者动歪脑筋的时候都会习惯性地拿出扇子在面前摇来摇去,此时朱振心急如焚,看着秦成那扇子摇个不停,一把抢了过来把秦成的扇子给扔了,“大冷天的你扇什么扇子啊你?赶紧想办法!”
“是,是,属下知错了,这就好好想”,秦成点头哈腰,摸了一下下巴抬头道:“坛主,依属下之见,教主这次之所以要把你叫上孤云山,其一是觉得你败给了青雀帮,给清风教丢了脸,其二是事后又没有告诉他老人家,让他觉着扫了教主威严。”
朱振道:“教主天威我岂敢触碰,之所以没有告诉教主,就是怕教主怪罪,教主那个脾气谁不知道,我敢告诉他吗?”
秦成道:“坛主,这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教主当时又没有在场,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你就说是教中的一个兄弟在卫州的时候跟青雀帮的几个人闹了点误会打了起来,最后你还专门派人去青雀帮把那几个人揪出来给教训了。”
朱振半信半疑,“这样说能行吗?”
秦成拍着胸脯道:“放心吧,坛主,这才多大个事儿啊,教主最多就把你骂一下,还能把你怎么着?”朱振想想觉着在理,心里才稍微放松了些。
朱振来到孤云山,虞载道将他拦住道:“等会进去见教主,你可想好了怎么说了?”朱振一身轻松,毫不在意,“放心吧,师兄,多大个事儿啊,教主不会拿我怎样的。”虞载道说道:“可是,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可不能不注意啊。”
朱振道:“师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了,我进去了,教主还等着呢!”虞载道望着不以为然的朱振,心里莫名的生出了许多担心,只是不知道他的担心来自哪里,赶紧跟在朱振后面进去。
朱振走进去跪到施吾言面前,“属下参见教主,不知教主找属下来这里所为何事?”
施吾言道:“所为何事?哼,我还想问你呢,你自己说,你都干了些什么?”朱振继续装傻道:“属下最近为教中做了很多事情,不知教主所说的是什么事?”
施吾言道:“你给我装傻是吗?”
朱振道:“教主恕罪,属下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教主面前装傻啊,还请教主明示。”
施吾言见朱振一副毫无悔意的样子,心中更是恼火,忍住道:“好好,你既然记不起来,那我就提醒一下你,就在卫州,你还可曾记得做了什么?”朱振装作一脸疑惑的样子,想了半天,恍然大悟,“您是说卫州,我想起来了,很久之前一个弟子在卫州喝醉酒和青雀帮发生了冲突,结果打了起来,最后属下派人去给好好教训了一番,属下要让所有人知道谁也休想动清风教的人一根头发。”一旁的虞载道听到朱振居然编出了这么一番话,不禁走起了眉头,有种不详的预感。
施吾言冷笑了一声,“是吗?你可真有本事,那我是不是该给你点赏赐啊?”此时的朱振不知道施吾言的怒火已经悄然而至,“好你个朱振,胆子也太大了,到现在了居然还敢骗我”,施吾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朱振的鼻子大骂。
朱振被施吾言这突然的大吼吓了一跳,“属下所言句句属实,绝没有欺瞒教主。”虞载道见施吾言突然发怒,上前劝道:“教主莫要动怒,我想朱坛主一定是有什么苦衷,否则绝对不敢骗教主的。”朱振没有听出虞载道是在帮他,打断道:“虞长老,我真的没有骗教主。”虞载道喝道:“你给我住嘴。”施吾言道:“你看到没有,到现在了他还是不承认。朱振,你既然不肯承认,那就让我告诉你,你设在卫州的飞云帮是不是被人给铲除了?”朱振有些吃惊,点了点头。施吾言继续说道:“你是不是为了给飞云帮报仇亲自带人去了卫州?”朱振又点了点头,施吾言道:“可是结果,你不但没有能给飞云帮报得了仇,反而被对方给打得跪地求饶,更可恨的是,打你那人竟然是敬希宁。”施吾言说到这里,更加生气,“我清风教在江湖上连五大门派看到都要退避三舍,可是你居然被一个小小的青雀帮给羞辱成那样,让我清风教有何颜面,之后你还隐瞒不报,你知不知道这样做让清风教一下子威严扫地?今后还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朱振听施吾言居然把事情了解得如此详细,赶紧伏地认罪道:“教主,属下知错了,这么大的事情不该瞒着您,可是也没有跪地求饶啊之说啊,我们清风教的教规,就算是死也是绝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的。”朱振一口气说完低头不敢再望向施吾言,施吾言道:“你还敢狡辩,既然这么无用,留你干甚?”说着便准备动手,虞载道赶紧向施吾言求情,“教主,请您看在属下的份上,就饶了朱振这次吧,我保证他以后再也不敢了。”
“对,对,属下以后再不敢了,教主,您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去灭了青雀帮,提着敬希宁那小子的头来见您”,朱振被吓得全身发抖,带着哭劲猛地往地上磕头,额头的鲜血沾满了地板。
施吾言望着虞载道道:“到这个时候你还给他求情?虞长老这里没你的事儿了,先退下吧”,施吾言喝了一声虞载道,伸出右掌,正准备拍向朱振,朱振绝望而又不甘,撒腿便往外跑,这一下施吾言更加来气,飞身上前,朝朱振身后挥去,朱振突然回身反掌相接,施吾言终于按捺不住怒火,两掌相对使劲往前推,朱振不停地往后退,连忙又伸出一掌直往施吾言胸前拍去,施吾言全身功力涌上双掌,猛然发力,倾泻而出全打在朱振身上,朱振那一掌还未使出已被施吾言推到了五六丈之外,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冒血水面目狰狞,全身抖动抽搐了几下便停止了呼吸,一旁的虞载道看着朱振惨状,大为震恐,也不顾施吾言,跑到朱振面前大声哭喊道:“师弟,你怎么这么傻,教主根本无心杀你啊。”
施吾言冷漠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朱振,对虞载道说道:“他是你的师弟,你就替他收尸,好好将他埋了吧。”说完径直从厅内走了出去。
虞载道与朱振乃是同门师兄弟,朱振对他更是言听计从,如今却因为这么一个可大可小的事情被杀,望着施吾言威风凛凛但冷漠的身影愤愤不已,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得言不由衷地回道:“多谢教主!”
信天使罗古听说了这件事,来到虞载道处探望,“虞长老,今天发生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朱坛主的死我也很意外,不过人死不能复生,你就节哀吧!”
虞载道道:“我知道,也是朱振自不量力,竟对教主下手,否则教主何至于取他性命?但这件事情我总隐隐觉得没那么简单,朱振这件事情说大可大,说小可小,教主为什么会如此恼怒,难道是因为敬希宁?可我总觉得教主好像是冲我来的。”
罗古道:“虞长老你多虑了吧,你是教中的长老,教主又一直对你信赖有加,怎么可能针对你呢?”
虞载道道:“这些日子来,教主对我有些疏远,不像以前那样了,很多事情也不让我插手,若是在以前,教主看在我的份上,绝对不会对朱振下如此重手的。”
罗古突然把声音压小道:“虞长老,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虞载道道:“我也就是跟你说说,我信得过你。”
罗古心头十分高兴,“当年长桥湖之战,若不是虞长老及时出现相救我恐怕早已死在狂刀陈玄的刀下,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只要虞长老吩咐一声,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虞载道拍着罗古道:“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只是我师弟这件事情事有蹊跷,我必须得把它查明白,否则我不放心,特别是教主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到底是谁告诉他的?”
罗古道:“虞长老要是有什么用的着我的地方,尽管说。”虞载道道:“罗兄弟,我在这里先谢过了,以后肯定有用得着你的地方。”
于是虞载道派出心腹袁朝京出去打听,袁朝京很快收到了消息回来向虞载道禀告道:“虞长老,据属下打听到的消息,这些日子教主一直在孤云山,没有去过其他地方,也没有见过什么陌生人来孤云山,除了樊坛主。”
“樊坛主?他怎么了?”虞载道问道。
袁朝京道:“按理说樊坛主都来孤云山这么久,早该回曹州了,可是到现在还没有走。”虞载道说道:“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这樊宜虽说是奉了教主的命令来的孤云山,可是该赏的也赏了,为什么还在?”
袁朝京道:“我听说是教主特意把他留下来的,这些日子樊宜时常被教主叫去。”
虞载道道:“你的意思是?”
袁朝京道:“我怀疑是不是樊坛主跟教主说了什么?”
虞载道道:“不应该啊,没听说樊宜与朱振有什么过节啊,他干嘛要害朱振呢?”
袁朝京道:“您不是怀疑有人专门针对您吗,大家都知道朱坛主是您的师弟,与您的关系密切,他会不会是想借此打击您在教中的势力呢?”
虞载道道:“我与他也无怨无仇,他为何要这样?”
袁朝京道:“你是教中的长老,地位仅次于教主,这暗地里有多少人惦记着您的位置,难道您不知道吗?”
虞载道道:“他樊宜是个什么东西,敢惦记长老的位置?若真有这个胆子我亲手劈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