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翼小说网 www.tianyibook.la,最快更新青蛇诡事 !
夜晚竟然这么快降临了,这个传统睡眠的时间,在上海这座繁华都市却看不到一点的沉寂,到处都是歌舞升平,到处都是灯红酒绿,街边的店里总是会走出一些打扮花枝招展的女郎,她们抽着烟,尽情的摆弄姿态,那些男人们便疯狂的笑着挑选着他们的货物。
而我,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街上,仿佛与那夜色融为一体,掩饰不住的孤独和落寞,或许我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孤独了吧。
上海的夜晚有些湿润,天空中挂着淡淡的薄雾,那时候还没有霾的概念,所以,这一切在人们的眼中便是空气清新的表现。
我没有带任何人,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确定今晚之后还有没有命在,就是带再多的人,也只是去害他们。
说实话,当时我的心里真的挺怕的,还有些后悔,虽然这几年的经历让我长大了很多,但是怎么说,也毕竟才十八岁。
一个如花一样的年纪,却承受了与之不符的生活。
不过,最后我还是踏出了一步,然后便再也无法停下。
我将那把世界上最难看的桃木剑拿在手里,符纸早就分类的装好了,还有那个暗器鸡冠血,只要情况不妙,就会纷纷出手。
工地里早就没有人了,出了这么多事,死了这么多人,谁还愿意留在这里,虽然这是个金钱至上的年代,但是谁真的愿意用生命来换钱呢?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我用力的握着桃木剑,感觉手心早已经满是汗水,终于,我走到了那栋闹鬼的楼前。
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出现,女鬼也并没有直接出来害我,我又是重重的咽了口吐沫,看着那黑洞洞的楼盘,心脏砰砰砰的乱跳。
我又失算了,竟然没有要一个手电筒。
黑暗总是能够让人感到恐惧,我感觉到我拿着桃木剑的手开始有些颤抖,我不得不承认,这是恐惧与紧张的表现。
我搓了搓手,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
今晚与那天不一样,一个人和两个人的感觉肯定不同。
不过,我还是抬起了脚,向那栋楼里走去。
楼的外面是密集的脚手架,里面也只是打好了地面和楼梯,乱糟糟的,到处都是砖石泥土,更为这鬼楼增添了一丝神秘感。
我来到了楼门口,发现地上竟然有一堆东西,走近一看,竟然有一堆纸钱燃烧的灰烬,不由的更是疑惑,不知道是谁来这里烧过纸钱,不过,我没有多管,而是继续前进。
刚刚跨进楼里,我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这里面的温度最少要比外面低了几度。
我的精神高度的紧绷,步子放的很慢很慢,仔细的观察周围的风吹草动。
妈的,我真的后悔了。
黑暗给人带来的恐惧实在太可怕了,再加上我自己心里不断的回想着那天的事情,很快,我就感觉我的后背被冷汗浸湿了。
该死,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还没有见到正主,我自己就要被吓的崩溃了,这样下去,估计女鬼还没出来,我自己就要把自己玩死了。
想到这,我又开始念动本经阴符七术的口诀,用以镇定心神,你别说,还真的挺管用的。
那天看见的女鬼全身泥浆,这让我很是奇怪,一般鬼都会保持着死前的样子,这也就说明,那个女鬼死之前应该被水泥淋过身体,只是我还没想出,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又为什么会变成厉鬼害人,又怎么被那幕后的人操控。
我在一楼转了一圈,然后来到了楼梯处,想要上二楼看看,可是,突然间,我仿佛感觉到身后有一阵冷风刮过。
吓得我头发都立了起来,快速的转过身,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桃木剑直接对着后面插了过去,可是转过身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后面漆黑的一片。
我重重的咽了口吐沫,额头上都是汗水。
我有些敬佩爷爷了,我知道他的故事中,主角就是他和老乞丐,他们与那些东西战斗的时候,从来就不知道害怕,而我,却吓成了这样,真是,哎!
不过,这也怪不了我,毕竟是第一次,我只能这么劝说自己。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的身后又是刷的一下,仿佛又有一股冷风刮过,我又是猛地转身刺了一下,不过还是什么都没有。
妈的,我终于知道电影里的鬼为什么都要来回跑了,原来,这样最能瓦解人的意志力,让人的精神崩溃,只两次,我就被吓的不行了。
咯咯咯咯咯。。。
突然,补刀来了。
那阴森森的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还是那般的诡异而令人恐惧,而那声音发出的位置,更是让我全身的汗毛都倒立了起来,我的身上更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差点就被吓尿了。
因为,那声音就在我的耳边,准确的说,就在我的身后。
我感到后脖颈有凉风吹过,那一刻身体仿佛都僵住了,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突然,我的脖子真的一凉,冰冷的触感传来,我感觉什么东西放到了我的脖子上,这一刻,我终于体会到王半仙临死前为什么无法挣扎了,原来身体真的会被某种力量束缚。
我想要大叫,可是竟然连声音都无法发出,身体仿佛变成了一个傀儡,承受着背后那东西带来的恐惧。
那冰凉的手从我的脖子移动到了我的手臂,那咯咯咯的笑声一直刺激着我濒临崩溃的神经,我知道,接下来,我很可能就和那个王半仙一样,手臂被生生的撕扯下来,然后是脑袋,大腿,想想都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不过,就在我濒临崩溃边缘的时候,我的体内却有一股暖流流过,紧接着,我似乎恢复了身体的控制权。
我大喜过望,本能的转过身,轮动桃木剑就当棍子一般砸了过去。
嘭的一声闷响,桃木剑似乎砸到了那个女鬼,她又发出了凄厉的叫声,同时身体又变成了一股气快速的消失了。
而我手里的桃木剑由于用力过大,竟然也则断了,只剩下了半截。
我心有余悸的大口喘着粗气,整个身体剧烈的颤抖着,那半截桃木剑在我手里也晃来晃去。
我伸手摸了一下脖子,上面竟然满是还未干涸的水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女鬼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什么还具备了这种诡异的能力。
我全神戒备着,不住的转动身体,东张西望,另一只手已经拿出了一张子午破煞符。
这个女鬼实在太厉害了,甚至已经能够隐匿自己的气息,实在是太过恐怖,我的心里有些后悔了,虽然我觉得我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但是现在却发现,我还是太过草率了。
“谁,谁在里面!”这时,从外面竟然传来了一个人苍老而又略带惊恐的说话声,紧接着,一束昏黄的手电筒的光亮照了进来。
我大为吃惊,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人出现在这里,不过,听这声音,我竟然有些熟悉,随即我便想起来了,这声音应该是我们工地打更的老头发出的,没想到,这里都发生这样的事了,他竟然还在。
我用手挡住了刺眼的光芒,随即那人似乎认出了我,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你是,你是小许?”
“是我!”我回答了一声。
老人似乎松了一口气,拿着手电向我走了过来,嘴里嘀咕着:“小许啊,这大晚上的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啊,我还以为是进贼了呢?”
这老人是个孤寡老人,姓张,我们都叫他张伯,以前是个要饭的,后来刘老板可怜他,便让他在这里打更,每个月给他一些钱,也跟着工地走,好在有住的地方,不至于流浪街头。
看着他走了过来,我四处张望了一下,也走了过去,想要让他赶快离开,可是我刚走两步,似乎模糊的看见张伯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不过很快便恢复了过来。
我没有多想,只当他是年纪大了,还是走了过去,而张伯也在向我靠近,借着手电筒的光芒,我总是感觉张伯的表情有些奇怪,他似乎在笑,但是那满脸皱纹的脸配合那眼神,给我一种很诡异的感觉。
我停住了身体,皱紧了眉头,然后小声的说道:“张伯,你,你没事吧。”
张伯并没有回答我,而是继续向我靠近,很快便来到了我身前两米左右的位置。
“不好!”我惊叫了一声,张伯的年纪本来就大了,阳气很弱,从他这反常的举动来看,他很可能被那女鬼钻了空子。
果然,我刚刚想到这点,那年近七十的张伯竟然像是嗑药了一般,突然就朝我扑了过来,我措手不及,直接被扑到在地,手里的半截桃木剑也被甩飞了出去。
咯咯咯。。。
张伯把我压在身下,嘴里竟然发出了女人的笑声,脸上仿佛都笼罩着一层绿光,十分的诡异,而他的手直接掐住了我的脖子。
真是难以想象,一个老头子,竟然有那么大的手劲,仿佛老虎钳一般,差点将我的脖子掐断了。
他一直在笑,诡异的笑,而我很快就被憋红了脸,肺部十分难受。
不过,我并没有坐以待毙,左手伸了上来,不过由于被压住了半截,手够不到要害的地方,那张子午破煞符只能扣在张伯的肚子上。
啊!!!
张伯发出了一声惨叫,但是手却并没有放开,反而更加的用力了,而那张符纸,也在一瞬间就变得漆黑,失去了作用。
见这张子午破煞符竟然没有救得了我,我更加的着急,两只手拉住张伯的两只手,用力的往外掰。
可是,被女鬼附体的张伯力气实在太大,我根本就无法挣脱。
肺部越来越难受了,连带着意识都变得模糊了起来,我赶忙将手摸向兜里,抓出了那张上清护体符,然后猛然引动符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