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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小狐狸在一股熟悉的臭味中皱着眉头睁开了眼。
小狐狸不用看就知道,现在秋儿一定坐在小凳子上泡着脚,等着自己被熏醒,然后去帮她倒洗脚水。
还是熟悉的破庙,还是熟悉的味道,只不过少了躺在一边的黄姑娘。
自从那日见了封自在,黄姑娘面色凝重的和三长老说了好一阵子悄悄话之后,已经拽上封自在抱上小柔走了两天,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伸手在手边摸了摸,摸到了自己的障刀苍炙,,按照三长老教的那样,将自身的内力缓缓的灌入刀身,在慢慢撒手,神奇的一幕出现了,苍炙漂浮在了空中。
小狐狸心思一转,苍炙便慢慢的围着小狐狸飞了起来。
“小狐狸,你学的好快!”
小狐狸看了一眼泡着脚丫对自己笑得灿烂的秋儿,挠了挠头说道:“哎,现在我顶多让苍炙围在自己身边三尺之内。而且虽然苍炙是按我的想法在飞着,却比我心中所思所想慢了好多……”
秋儿刚要答话,就听屋外传来小砚台的呼喊声:“小姐,小姐,我来给你送饭了!”
小砚台提着一个大大的食盒,捂着鼻子进屋,看了看正洗脚的秋儿,又有些难为情的看了看一旁的小狐狸:“小姐啊,你怎么敢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洗脚啊!”
秋儿毫不在意,只是眼睛溜溜的望着食盒。
小狐狸见怪不怪的叹了口气,把苍炙别回腰上,把秋儿的小脚往上一提,端过装洗脚水的木盆,对着大门一阵狂奔而去。
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秋儿一手拿着一个肉包子,吃的十分舒坦。
接过小砚台递过来的一个肉包子,咬了一口问道:“小砚台,老爷子哪去了?不是说今天要继续带我练功吗?”
小砚台嘿嘿一笑说道:“这几日三长老有事,换了个人教你们练功?”
小狐狸疑神疑鬼的望了一眼小砚台,不情愿的说道:“不会是你吧?”
小砚台只觉得小狐狸虽然说是小姐的恩人,但这一张小嘴着实让人气恼,刚想要争辩几句,就听吃着包子的秋儿插嘴说道:“小砚台啊,你有时傻乎乎,还不如我呢。怎么能来教小狐狸?”
小砚台涨红了脸瞪着拆自己台的秋儿,也不多话走上前去,抢过秋儿手上的包子,就塞到了自己嘴里。
小狐狸看着有趣,刚要说几句笑话,就听屋外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小狐狸你看我们来指点指点你俩如何?”
只见林瑶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门口,而她身边正站着一个小狐狸做梦也想不到的人,曼歌坊的梁妈妈。
“哇!臭老太婆!你怎么会在这里!”
梁妈妈冷冰冰的目光死死地盯在小狐狸的脸上:“怎么,你很不想见到我吗?”
小狐狸刚要答话,就见眼前一花,脸上狠狠的挨了一个巴掌。再看梁妈妈还是站在原地,若不是衣角有些摆动,根本看不出刚刚是她出手打了自己一记耳光。
小狐狸被这一记耳光吓得一声冷汗,坐在了地上。想着这些年在曼歌坊和梁妈妈斗智斗勇的日子,浑身不自在起来。
“这么多年你干的坏事,我可是一桩桩的都记在心上,今天不妨就一起清算清算。”
小狐狸望着不怒自威的梁妈妈的,心思一转,颤巍巍的问道:“你这样厉害,那小紫……”
梁妈妈淡淡的说道:“杀你如同探囊取物。”
“那张小白……”
“他也一样。”
小狐狸摸了一把冷汗,想着东街上与自己亲近的几人,又底气不足问道:“那富春魏永总不会……”
梁妈妈撇了一下嘴:“他俩早就想弄死你了,要不是有人拦着,你的狐狸皮这会早都做成大氅了。”
“不过你也别气恼,他们小辈只是爱跟你玩,倒真是不知道你的身份。”
小狐狸苦恼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叹了口气:“该死的,你们怎么这么神神秘秘的!那薛寡妇想来也一定是高手高手高高手了吧?”
梁妈妈愣了一下,说道:“她不是,她只是个普通人,不过她的相好……”
小狐狸气的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嚷道:“你别告诉我李老实那憨货也和你们是一路子的!”
“你猜呢?谁能想到本本分分卖烧鸡的李老实,会是当年的疯狗李忠呢?”
小狐狸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李老实那黝黑无比的大脸,正闪着油光对自己咧嘴大笑,不由得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
疯狗李忠,也就是现在的李老实,曾经被琼岛和璞山一同当做最最核心弟子的培养。
李老实是个大大的怪胎,他本是孤儿,机缘巧合之下被琼岛之人收养,而他平平淡淡的过了二十年后,才开始出现在众人眼前,展现他绝无仅有的怪异才华。
其实比他资质高的在琼岛一抓一大把,但是谁也没有李忠身上的那股子莫名其妙的专注之心。
他花费三年时间,只为了将岛上女子专用的武学玖雾流云袖演变成一种男人也能用的武功,于是他肩上多了一把脏手巾。
他再花了三年修炼了同样是女子专属的武学皇玘戏霞掌,在这之后他那一双杀伐果断的肉掌给他博得了“疯狗”的称号。
不仅仅是武学,他曾经左手和右手下棋,一下就是七年,期间对别的事情不闻不问,之后一飞冲天,成为黑白之道的传奇。
李忠想造一条船,那船就会被称为一大奇迹。
李忠想找一种海外的花朵,琼岛的花圃里就多了无数绽放的黑色玫瑰。
仿佛只要他想做什么,只要花上些时间,就没有什么做不了的。
与他同辈的骆柏青,梁月颜,莫等闲,甚至是老疯子封闲都以为他应该会留在岛上至少混个下届的长老位置时。
他选择跟随众人一起到了杭州,开始做烧鸡,而且今年已经是第十一个年头了。
众人不知,李忠不仅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专注,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任性。
棋盘上挥斥方遒七年,之后他再没没碰过棋子。
他设计的大船乘风破浪的带着他去了海外采回黑色玫瑰之后,他再也没看过一眼那艘大船,也再也没去看过那漫山遍野的黑玫瑰。
要不是身在江湖,有时必须用上武功,想来他肩膀上也不会再搭着那条油腻腻的手巾。
五十多年,李老实对于自己的任性从没后悔过,直到现在,他终于开始有点后悔当初应该再好好练上十年功夫才对。
此时他正与三十上下的三男一女斗在一处,从这三男一女身形走动可以看出,用的正是自己当年演变出的梅花绝杀阵。
官道上一辆马车翻倒在了路旁,车辕想是被重物击碎,马也已经死了多时。
紫沉表情凝重,双目含泪,肩膀上流出的鲜血顺着衣衫,流到了握着细剑的手上。正紧张的看着官道上恶斗的四人。
嵇秃子面如金纸在路边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张卿紧锁着眉头也昏倒在了一旁,左手小指无名指不知被谁斩断,白净的脸上从额头到右脸颊上也挂着一道可怕的剑痕,右眼似乎已经瞎了。
PS:今天一七年第一天,北京重度雾霾,弄的头晕发烧耳朵疼的,今天写的少了,下次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