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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见一只粗大的手掌迎面劈来,春花婆婆只觉得胸口一阵闷响,只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如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十几丈,将寺庙的一扇墙撞塌。【零↑九△小↓說△網】春花婆婆顿时喉咙一甜,吐血不止,白布粗衣已满是血渍,阴森的脸庞在枯草般散乱的白发下若隐若现,形同厉鬼一般让人看得毛骨悚然。
随即,那只粗大的手掌将春花婆婆拎起,扔入寺庙内,春花婆婆呜呜呻吟,看似已经伤的不轻。
匡胜宇,龙行虎步地迈入寺庙,一脸怒气的看着春花婆婆,将旁边的白涯直接忽略了。
白涯将匡胜宇细细的打量一番,此人身材魁梧,身高近有九尺,方脸浓眉,目光炯然有神,透着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
“二十年了,老妖婆,你害得老夫好惨,老夫整整找了你二十年。老妖婆,还不快把解药交给老夫?小心老夫将你打成肉泥!”匡胜宇对春花婆婆喝斥到。
春花婆婆吓得颤栗不已,全身筛糠似得颤声回道:“盟主大人,老身也不知如何解去盟主身上之毒,当年老身配制这副毒药之时,并没有成功配制出解药,还请盟主大人见谅!留老身一命。”
“见谅个屁!你这该死的老妖婆,成心要害死老夫!”匡胜宇暴喝,脸部的肌肉不由地抽搐了几下。
二十年前武林大会的盟主争夺战中,战云天暗中雇来春花婆婆在匡胜宇的茶水中投下奇毒,匡胜宇因中毒而战败,失去盟主之位后,匡胜宇从此隐匿江湖二十载,这二十年来,匡胜宇被体内的奇毒折磨得苦不堪言,他四处寻求解药而毫无收获,匡胜宇只得凭着自己高深的内力逼出不少奇毒,但还是有些余毒残留在体内。在这二十年来,匡胜宇每年都会有几次毒性发作,把他折磨得死去活来。如今他好不容易逮到春花婆婆,而春花婆婆却不知道如何配制这解毒之药,匡胜宇生出一股绝望之色,对春花婆婆更是痛恨不已,对春花婆婆已动了杀心。
“老妖婆,你既无解毒之药,留你又有何用?这二十年来,老夫所承受的痛苦如坠地狱,杀你百遍都难解老夫之恨!”匡胜宇痛苦地沉喝道。
春花婆婆面色苍白,佝偻的身躯越发地萎缩起来,面对死亡的恐惧,春花婆婆竟是一声惨笑,尖悦刺耳,如同鬼泣。
匡胜宇抬起手掌正要向春花婆婆的脑门劈去,白涯连忙阻止道:“匡前辈,先留下老妖婆一条命,晚辈有话要问她,或许晚辈能解除前辈体内之毒!”
匡胜宇与春花婆婆同时一惊,错愕地看着白涯,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小鬼,莫要口出狂言,难不成你与这老妖婆是一路人?老夫今日心情不好,若是惹火了老夫,连你一并宰了。”匡胜宇一阵惊愕之后,并不相信白涯的话。
春花婆婆对白涯的话也很是怀疑,她一生涉猎奇毒无数,对毒药研究颇有心得,她用毒的功夫不说独步江湖,至少也没有几人能超过她,而现在白涯说可以为匡胜宇解毒,似乎有些不切实际,但春花婆婆还是对白涯充满好奇。
白涯对匡胜宇鞠躬道:“匡前辈,晚辈只是说或许,并没说一定能为前辈解毒,但晚辈愿意试试。”
“这老妖婆都解不了的毒,你能解?你小小年纪难不成比这老妖婆还精通毒道?”匡胜宇见白涯态度诚恳,半信半疑地问道。
“匡前辈能否给晚辈七天时间,晚辈定能炼制出解毒之药,只不过,能不能解除匡前辈的体内之毒倒也未知,匡前辈何不让晚辈试试?”白涯说道。
匡胜宇沉思良久,二十年寻求解药无所收获,其中只有自己知道。白涯虽有心为他炼制解药,但他觉得白涯太过年青,心中存有疑虑。
“匡前辈莫不是在担心晚辈有害你之心?匡前辈大可放心,晚辈可以性命担保,晚辈便是炼制不成功对匡前辈也绝无害处。”白涯自然知道匡胜宇心存疑虑。
“好,既是如此,让你试试也无妨!”匡胜宇虽有疑虑,却也不想放过任何一次能化解体内之毒的机会。
白涯点了点头,开始向春花婆婆询问当年配制毒药的材料。
春花婆婆毫不隐瞒地将当年配制毒药的材料告诉白涯,对于她来说,一生炼毒无数,许多毒药连她自己都无法配制出解药来,更别说旁人。白涯居然说能化解她炼制的毒药,心中大为好奇,也想看个究竟。一个痴迷于毒道之人,有时对毒道的求知欲甚至看得比性命还重要,春花婆婆一生痴迷毒道,自然想要见识一番,以满足她的求知欲,如同魔障一般。
白涯将春花婆婆所说的材料一一记下,随即在《四海毒经》中查阅有关解药的配方。
如今白涯炼丹手法已非常娴熟,他与匡胜宇一道花了近五天的时间寻找解药配方所需的材料,两天时间便炼制出了好几炉解毒丹药。白涯挑选出几颗成色最好的丹药,准备试试效果。
白涯朝匡胜宇使了个眼色,匡胜宇心领神会,一把拎起春花婆婆顺手封住她的穴位。
春花婆婆便已是动弹不得,看着白涯与匡胜宇二人不怀好意的笑意,她立刻紧张起来,意识到不妙,不由地颤声问道:“匡盟主,你们要对老身做?”
白涯干咳一声,笑道:“老妖婆,我按照你当年制毒的材料也炼制出了几颗毒丹,正想让你试试,看看你中毒的反应是否与匡前辈一样。”
春花婆婆听了白涯的话顿时感觉如坠冰窟,吓得瑟瑟发抖,语无伦次道:“白少侠,求你放过老身吧!”
“老妖婆,许你毒害他人,就不许他人毒害你?你作恶多端,害人无数,早晚会有报应,今日就让你尝尝害人的滋味!”匡胜宇冷喝道,不由分说将一颗毒丹强行塞入春花婆婆的口中。
毒丹入口,春花婆婆惊慌失措,奈何已被封住穴位,动弹不得。毒丹药效很快沁入体内,只觉全身如被万蚁撕咬,经脉如同断裂般且又时冷时热,令春花婆婆痛不欲生,哀嚎不止,一会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一会不停地挠自己的前胸。
匡胜宇一声悲叹,春花婆婆的这般情形,二十年来他经历无数。匡胜宇对春花婆婆没有一丝怜悯之意,有的只是痛恨与厌恶,这是她罪有应得!
白涯也是不为所动,任由春花婆婆惨叫,随后又拿出一颗药丹扔到春花婆婆跟前,春花婆婆如看到救命稻草一般,不假思索地将药丹一把塞入口中,下一刻,春花婆婆突然变得癫狂起来,时哭时笑,身体不受控制地不停跳跃,如同机械。
匡胜宇看到春花婆婆服下解药后竟是这般模样,顿时脸色一色,心有余悸地对白涯说道:“小鬼,你这解药就这效果?看得老夫心惊肉跳!”
“哈哈哈哈,匡前辈,这只是半成品,晚辈觉得这老妖婆实在可恶,有意戏弄她一下而已。”白涯对春花婆婆实在很是厌恶。
匡胜宇也是深有感触,对春花婆婆这种恶人,根本毫无同情之心。
随即白涯又拿出一颗成色较好的解毒丹扔到春花婆婆跟前,春花婆婆惊骇地看着白涯,再不敢去捡地上那颗药丹,生怕白涯又在使坏。
“老妖婆,这颗药丹是真的解毒丹,你放心服下就是。”白涯冷笑道。
春花婆婆现不肯相信白涯,只是怨毒地看着白涯,对白涯心中早起了杀心。
“让你服下你就服下便是,磨叽个啥?你这老妖婆,平素害人多了,谁都不肯信,你以为世间之人都像你这般歹毒?”匡胜宇不耐地对春花婆婆喝道,捡起地上的药丹又是强行往春花婆婆的嘴里塞,春花婆婆几乎憋屈到吐血。
春花婆婆服下药丹后,顿觉体内传来阵阵清凉,之前的痛苦也立刻消失不见。春花婆婆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白涯,既震惊又嫉妒,甚至还夹杂着强烈的挫败感。
匡胜宇看到春花婆婆身上的毒已被解去,心中激动不已,二十年,他整整承受了二十年难以启齿的痛苦,这种痛苦旁人又岂能体会得瑟到?现在突然有了解药,匡胜宇感慨万千,眼角甚至有了许些湿润。
白涯将一颗成色最好的解毒丹交给匡胜宇,匡胜宇也不客气,仰头服下药丹,顿觉全身清凉舒泰,二十年来从未有过的轻松感令他极为享受。
“多谢了!小鬼。”心中纵有千言万语,此刻,匡胜宇激动得都无法表达。
“匡前辈,此毒在你体内长达二十载,不可能一下子就能解除,晚辈这里还有些排毒丹,以后三个月每月服下少许即可。”白涯吩咐道。
匡胜宇欣慰地接过排毒丹:“小鬼,你这个朋友老夫交定了,以后若有用得着老夫的地方,尽管说,老夫自会竭力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