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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寒窗苦读、先为将、后为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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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一开始,便下好了套。只即便是你被套住了,也多半是不知道的。
就如同那李淳风忽的一想,这才明白,那江城说得答案是什么?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胳膊——两下,他拍了两下自己的胳膊!
他对着那袁天罡笑道:“道长,你我都是明白人。有些虚的,就不要拐弯抹角的问了!”
“那就如道友所言!”
袁天罡笑了笑。
......
朝夕交替,日月更换。
这一晃,半个月的日子溜溜的便过去了。
半月当中,袁天罡几乎每天都和江城聊到很晚,一旁的李淳风多数的时间只是在一旁听着,偶尔倒是插上两句嘴。只有李元霸时不时的想过来再次挑战江城,结果依旧是跟上次一样被揍了。一来二去,便清楚自己赢不了江城。索性见着江城便绕开了走,多半是怕了他。
袁天罡笑道:“你可是第一个能让元霸见着了就得绕着走的人啊!”
江城笑了笑:“我还有办法让他以后粘着我走呢!”
说完,对着那李元霸小声嘀咕了两句之后,李元霸便溜溜的跑出去玩了。李淳风问江城跟李元霸到底说了什么?他确实一直打着哑谜,那李淳风只好不再问。
而袁天罡则是继续跟江城讨论学术上的问题。二人从占卜相术,聊到了八卦周易;从老庄道学、最后聊到了天竺佛教......
说到了天竺,顿时兴趣大浓的袁天罡问向江城:“江道友可是去过那天竺?竟对那佛教也如此了解?”
“自然是没去过,不过或许以后抽个时间,我会去瞧瞧!”
江城回答完,反问了袁天罡一句:“袁道长也是厉害了,这天竺佛家鲜有人知,没想到道长竟然知道了不少!”
“与道友比差远了......”
随着时间的延续,二人最终是聊到了江城的出身问题上面。
但是到了这个话题的时候,那江城对此也没有详细解释,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
其中意思大致就是:
十岁之前,只是街头耍泥的父母早故、孤身孩童;于某日深夜,忽然在梦中茅塞顿悟;随即上山,进山中修行三年,学会了一些粗浅本事,随后下山,从南到北游历了一年有余;见着东突厥人作恶便在这里留宿了几日......
......
袁李二人自然知道江城口中的粗浅本事可没有那么简单。这一点,从李元霸都能被他给轻易打败,便已经清楚。
“闻道有先后、江道友能在十岁之时便能顿悟,真是可喜啊!”
袁天罡拱手赞道,随即有顺口问道:“不知道道友三年都学得了什么?”
江城答道:
“头一年、寒窗苦读!”
“次一年、战场杀敌!”
“后一年、位极人臣!”
......
这个回答,让袁天罡愣住了很久。
随后纵声笑笑:“古有甘罗十二岁为相、今有江道友十岁悟道......为何不......”
袁天罡话未说完,那江城摇摇头:“现在我只想当一名游侠,从南到北,从东往西再走上几圈,等到实在是厌烦了。再考虑你说得事情也不迟的......”
夜深,三人道了晚,江城便回房歇下。
那袁天罡和李淳风依旧盘坐在蒲团那里,似乎在沉思什么。
良久后.....
“这少年文能治国安邦,武能平定天下。这般本事,世上难有人出其左右,就是不知道这少年到底是哪位高人的学生!”袁天罡叹息道。
李淳风回道:“刚才不是说是他自己顿悟的吗?”
袁天罡摇摇头:“顿悟是其一,没有高人指引,怎能有如此本事?想来是那高人不愿接触俗世,故而不愿泄漏名讳,这少年自然也就不说而已。”
随即再度叹了两口气.....
“我本出家人,这世间之事也不应多插手!”
袁天罡言道:“但是大隋的气数将尽,到时天下必将大乱,免不了百姓遭难。”
“师父,心系百姓,是为大仁大德!”李淳风说道。
袁天罡又是摇摇头:“欲平乱世......唯一解决的办法便是寻得一明君,辅助其平定乱世,造福百姓。”
“那李家二公子本就是最好的人选!”
袁天罡对着那李淳风讲述道:“之前,我正是碰巧经过了他家门前,瞧见他家院中的帝王之气,便好奇进去瞧瞧拥有这帝王之气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这才遇见了元霸,想来是缘分,便收入门下,与你做个师兄弟!只可惜,元霸命...唉,算了,那也是天意!倒是你,他日你跟在李家二公子身边,必定能有一般成就。这本是无可非议的事情,但是现在......突然出现了这样一个姓江的少年,此子竟然也有帝王之气。”
“师父,我从书上见过!”
李淳风说道:“若是天下同时出现两个帝王之气之人,必然会造成南北分隔,相互抵制的局面、就如同当年的楚汉之争一般。大隋好不容易将乱了几百年的版图收拢到一起,难道因为这两个帝王之气的出现,又要降临一场乱世不成?”
这个时候,袁天罡拉着李淳风到了大殿门前,指着外头的天空:“你瞧瞧这天上!”
“往南一点,那一处紫微帝星便是李家二公子!”
袁天罡手收回来一些,继续指着道观上空:“此刻在咱们上头又有一处紫微帝星竟然比最早出现的那一处还要亮,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星芒交替,取而代之?”李淳风回道。
“这是变数中的一数!”
袁天罡指着那头顶的紫微帝星然后说道:“一开始我以为只是一个紫薇帝星而已,却没有细看,这两日细细一看才发现那地帝星旁边竟然紧挨着文武两星!”
“莫非当世不仅要出两个帝王,还要出一对文武?”李淳风也瞧见了那两处地方:“瞧这文武星所对准的方向正是我们这里......不会是我和元霸吧?”
“你和元霸的星象在那里!”袁天罡指了指不远处的地方说道。
李淳风道了一句:“怎么这暗!”
袁天罡说道:“与繁星相比,这光芒已经是耀眼的了!”
李淳风疑惑:“那这一对文武是谁?我们道观也没有别人了啊?”
袁天罡细细琢磨了一下:“刚才那少年说...一年战场杀敌、一年位极人臣...这话我越想越觉得别扭!”
李淳风言道:“意思不就是给人当过武将,还给人当作幕臣!这不难理解吧?”
袁天罡讲道:“可是这少年的年岁还不及你大,怎么可能两个都做过!更何况曾经战场杀敌,又做到位极人臣,这等人物,为师怎么听都没有听说过!”
“也是.....他的话好似有点矛盾!”李淳风点点头:“但却又并非假话!”
瞧着那对应着观前三颗星星......
“莫非是君王将相都凑在了一个人的身上?”袁天罡摇摇头:“天数变了......不仅是人,连这世道...为师也瞧不出将来到底会如何发展了。”
“那师父的意思是让我继续跟随李家二公子,还是这姓江的......奇人?”李淳风询问道。
袁天罡摇摇头:“他也说了!对仕途并无兴趣,想做一游侠。你的选择就暂时照旧吧......”
李淳风提议道:
“那需不需要我书信一封给李家二公子......”
“不用!”
李淳风话未完毕,那袁天罡当即打断道:“上天安排这人出现,定然有其深意。我等随意插手,会遭天谴的!就...先由天意顺道吧!你只需要记得这少年才华之横溢,非你我能参透,在他还留在观中的这些时日,多于他请教学习,以这为主!”
李淳风听后,点点头:“弟子明白!”
夜墨如漆一般,无月,等到那李淳风抹黑回房的时候。
在蒲团上又坐了许久的袁天罡起身,忽的觉得外头怎么刮了一阵风,以为天色要变。
走出去,瞧着房顶是漆黑一片,心道:莫非是觉察错了!
吹灭了烛火、带上了大殿的门,便回房去了。
待到他前脚关门之后,大殿房顶上、“嘀哒哒”两声,一道黑影从房顶上轻轻飘过,落到了江城屋前,闪了进去。
一直到次日,江城出来,也再未见那黑影的踪迹。
随后的几日里,江城还没有打算离开,而李淳风则是按照袁天罡的意思从早到晚的跟在了江城身边,进行着那个所谓的“请教学习”。
这边,江城下了山到镇子上去找那酒家掌柜去讨几杯免费的酒喝,那李淳风竟然也想跟着过去。
江城略显迟疑的再度问了李淳风一遍:“你确定要和我喝酒?”
“确定!”
见着李淳风一副相当自信的意思,江城笑笑:“以后你肯定会记住不要随便和我喝酒的!”
“为何?”
那江城也不多说,李淳风只好跟在他身后、二人径直的朝着那山下小镇上唯一的一家酒馆去了。
那酒家掌柜早已经将江城平日里喜好喝得酒水,吃的小菜备齐了。并且摆在了酒馆靠近窗户的那张桌子那里。
坐在那里,稍稍转下一头,便能看到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江城引着李淳风就坐之后,小二给二人各自添满了两碗酒。江城取出一两碎银子交由那小二,小二一脸喜色的收下那碎银子,告谢之后,转身要走。
江城出口拦住:“慢着!”
小二回头,看着江城:“客官还有何事?”
“你是新来的?”
“没错!昨晚上刚来!”
江城点点头,一碗酒饮下之后,开口讲道:“与其将这银子输在赌桌上......不如给你家母亲买些补品的要好!”
小二一愣,许久答不上话,那掌柜的过来敲了敲小二的脑袋,喝斥道:“臭小子,要是敢再去赌,我非剁了你的手不可!”
小二被教训了一通之后,便离开。那掌柜在江城示意之后,坐下给江城和李淳风各自满了一碗酒,讲道:“这娃娃是昨个新来的,不认识小先生和这位小道长。”
“无妨!”江城面带微笑的回了一句。
与那掌柜又闲聊了几句,他便忙别的客人去了。
那李淳风待到掌柜走后,便好奇的问江城:“江兄可是会相术?”
“这半个多月难道是白在一边旁听了吗?”江城笑道:“我说了我不会,只是懂那么一点察言观色的本事罢了!”
“哦?”
李淳风见着江城碗中酒已经空了,随即主动给他满上,顺口问道:“那你是如何知道小二好赌,家中还有老母呢?”
“那孩子的袖口里藏着一骰子。若非是喜欢赌博之人,怎会随身带着一个骰子!”江城又是一口将碗中酒饮下,继续说道:“你再看那孩子身上衣服的补丁,缝口极为细密,这种活多为女工所为。这孩子与你我相差不多,多半并未婚配,那么家中会做此活的也只有母亲,或者姊妹!所以,我便在两者当中选了一个,随便便碰巧蒙对了而已!”
“哦......”
李淳风仔细的揣测了半天,再度开口问道:“江兄!你说你不懂相术,那你之前是如何知道山下酒家那掌柜将要添丁呢?”
江城无奈的笑道:“我虽不懂相术,却并非不懂医术。”
又喝了一碗酒,告知李淳风,自己是从她夫人最近症状上看出来的。至于那肚中胎儿到底是男是女,好好脉,自然也就知道了。
李淳风恍然般的点点头:“原来如此......那一年一月之内,顺风顺水又是何解?”
见着李淳风的问题越来越多,江城脸上的无奈自然也是越来越重,便直接回答了一句:“那是瞎说的!”
“我可不觉得!”李淳风眼露怀疑之色,头摇的跟那随风乱倒的麦草一样。
但是江城却再也不回答了,因为他清楚回答完这一个,那李淳风多半还会找出新的问题来扣扰自己的!
“我说李兄啊!”江城苦笑道:“我就是想喝个酒!咱能先......走一个吗?”
说着端起酒碗朝着李淳风敬了过去,那李淳风尴尬的笑道:“你瞧我这人,一时兴趣太浓,扰了江兄的雅兴!我自罚三碗!”
“没什么雅兴,就是好这一口而已!”
说着又是一口,将一碗酒全部饮下。
“没想到江兄的酒量如此好!”
李淳风打算给江城倒酒,却被江城抢先夺走了酒壶,随后转过来给李淳风碗里倒酒,一边说道:“李兄长我一岁,今后称呼我兄弟就可以!”
“这......”
“你若是再客气,我可就.....”
“江兄弟!”
李淳风端起酒碗敬向江城:“干!”
两碗酒,两个人,一饮而下,酒壶酒杯皆是已经空了。
“看来这酒壶不能让你我兄弟尽兴!”
也不知道那李淳风是真的放开了约束,还是这酒精起了效果,转头对着那小二大声喊道:“小二,把这酒壶撤了。换一酒缸来,要大缸的!”
“看来.....淳风兄也是我酒道中人啊!”
等到酒缸搬来,一碗碗酒下肚,还未到酒缸的五分之一的量度......那李淳风便已经倒在酒桌上了。
江城摇摇头,叹息一声:“看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