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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铜牌,杨焕很震惊。
穿越前,身为历史学和药学双料博士,杨焕当然知道这年代能被刻上虎头圆睁、口中衔环的纹路,说明着这并不是一块普通的铜牌。
这是大唐军中将军掌握兵权的象征,一块兵符。
这块兵符只有半块,如果与另半块兵符合一,可调动一支军队。
杨焕知道杨大洪在军队混过,不过据说当年也只是军队中一马伕,因为受了委屈,带着杨焕,才从军中来到了五保村。
他的一些兽医本事也是在当马伕的时候学来的。
所以,杨大洪手中据有半块兵符,还把它藏在这么隐蔽的位置,可是一件大有蹊跷的事情。
杨焕想了会,虽然这块兵符蕴含的意义重大,此时放在这疙瘩村里的他们父子手上,并无半点实际价值。
杨焕随手把铜牌放到搁板上,从哪来就到哪搁着呗!
看到炕上睡得直打呼的杨大洪,杨焕不禁摇了摇头。
他还不困,虽然作为穿越者来到大唐两年了,但仍然没法适应这没有电、没有网络、没有电影电视的无聊古代生活。
刚穿越回来的那大半年,杨焕是瘫在床上的,说起瘫痪的原因,倒也有些不羞于齿。
旧版的杨焕在其他人眼里可不是什么老实人,十五六岁的年纪,虽然沉默寡言,但和他那爹一样,也有着勾搭年轻妇女的名声。
杨焕所在的辰州,也就是日后的湖湘省辰溪县,现代的辰溪虽然已是没落,但在唐代却是南方一个极其重要的交通枢纽,北达洞庭,南到贵阳,向西可至黔州,向北则是袁州。
14岁时,杨焕随杨大洪前往辰州治所采办器械,结果杨大洪一时不查,杨焕竟然猥亵起一个过路的富商少女来。
还好杨焕并未得逞,但也被毒打一顿,富商人家正想私下处死杨焕,杨大洪得知,想些办法将杨焕带走了。
就在旧版本杨焕被毒打晕厥时,新版本的杨焕穿越而来,莫名其妙的就在床上躺了大半年。
不过也正是这大半年,倒是让从小就是孤儿的杨焕,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父子亲情。
在这段时间里,杨大洪几乎是一把屎一把尿的带着杨焕,而且还跟他说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尤其是当今的时事,这让他对自己来到这个时代有了初步的了解。
他基本上可以确定自己是穿越到了历史上的大唐时期,而当今也正是李氏天下,只不过是个老百姓都知道当今真正主政的却是武皇后。
可是有一些历史事实和时间点却对不上,比如说当朝皇帝的儿子数量,比他所知道的要多了好几个,就连武氏当上皇后诏告天下的时间也不对。
他明白了,他只怕是穿越到了一个类似于大唐的平行世界。
在床上躺了大半年后,杨焕原本是想去干点其他事儿的,只不过,杨大洪这时却显现出了他的严厉,威胁杨焕不让他再出五宝村,不然得寻仇的人只怕还会找来。
旧版本杨焕的记忆,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脑海中,他也知道,此时不是现代,平民百姓因为点事儿,尤其是对方做坏事,在这种乡野之地打死人,都没地方说理去。
而对于死亡,杨焕也有一种深深的恐惧感。
只因为他在另外一个世界的死亡方式,让他始终难忘。
因此也就老老实实的在五宝村这里放牛过活,还真别说,这样悠闲的乡间生活,除了没有电气设备以外,倒也不错。
不过和从前相比,杨焕到底是受过现代教育的人,身体健康后,时不时的帮人一把,解决一些村子里的小问题,也没有了之前那种和大小姑娘打趣勾·引的脾性,连正派了不少,因此村里人对他的印象也大为改观。
村里人都说着,正是经过这一难,才让杨焕弃善从良。
只是对于这一点,杨大洪却没有太多的表示,依然是含含混混的过日子,每天做做兽医,东惹一下小姑娘,西惹一下大寡妇,过得不亦乐乎,也没想过让杨焕去读个书,或者是去学个手艺什么的。
想想这些,杨焕也有些无奈。
他从杨大洪睡觉的炕头抽出一本书页泛黄的《百兽灵》,趴在床上,就着如豆的灯光,津津有味地阅读了起来。
这本《百兽灵》,是一年多前他打扫土炕时,从炕席下无意中发现的。
原本的林氏父子,一个愣,一个整日醉熏熏,睡觉的炕估计从盘好后都没有打扫过,这本《百兽灵》,所幸没有被那个二愣子发现折了纸飞机。
这个时代,纸张由于制作工艺的约束,价格极高,有一本读物何其难得。
何况,这本《百兽灵》所授理论也十分实用,一些牲畜基本的病理和治疗手段都一一记载,甚至还有一些特殊奇异的功法。
杨焕打算精研后,打算出师做个真正的兽医,不论如何,穿越者的名头在这里是混不了饭吃了,身无长物,做个兽医,再不济也不会把自已饿死吧?
他不是不想出仕,男人嘛,本该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现实是,杨焕只不过是大唐不知道哪个镇上疙瘩村里的落魄退伍军士的傻儿子,连文字,也是偶尔学的一知半解。
就在杨焕收拢心神,正视现实专注于《百兽灵》以自学混前程之时,他家的破柴门猛地“碰”一声被踢开!
三四个身着玄衣的粗壮男子手执明刀,闯进来大喝!
“杨大洪这厮在哪?某等取他狗命来了!”
杨大洪醉得不轻,这如响雷般的砸门声下,他犹自沉睡不醒,鼾声被外界一刺激,越发激昂。
这声音听在闯入屋内的人耳里,就象挑衅一般,顿时激得打头的那个彪子浪火性大起:“兀那厮,和某家贱妇苟且,竟还睡得如此安稳!”
一语道罢,举起刀就要往炕上的杨大洪砍去。
杨焕本还以为对方是打家劫舍的匪徒,没想到一听,竟还是苦主,源头还是因为自家父亲欠下的风流债,不由得一头黑线。
再怎么是自己的老爹不对,他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被人砍死啊!
“嗖”地一阵破风声,钢刀牙口不错,却在离杨大洪鼻梁不道五公分处堪堪停了下来。
“住手!”
彪子浪一惊,这才发觉手腕上竟被方才那黄毛小儿牢牢握住!
“你这厮,是想父债子偿吧?好,某今天不光收拾你家老子,还将你一并送上路。反正杀一人也是杀,杀一对我就赚本了。何况那个**已经被某砍下脑袋悬于村口雨亭示众!”
原来是彪子浪!
这彪子浪是个彪悍至极的性格,回家发现自家妇人言语闪烁,三逼两问,虽妇人一再托辞,却三下五除二被他剥去衣物,用手向下一探,捞出些腥秽之物,知道这妇人偷腥之事坐实。
彪子浪原本与山匪就有勾结,只不过恋着家里的娇媚婆娘,并不在山上落草,只是往来于两地间。
见妇人妇德已败,砍杀了妇人,随便打听,得知杨大洪落处,不管不顾,从邻村一路追到了芦墟村。
杨焕素来知道爹生性风流,凡能上手之妇人,尽无放过。
未长成人前,他也不太理解爹为何如此,直至第一次梦遗后,爹方将酱料作一日三餐辅食搭配给他吃。
久而久之,杨焕才知个中厉害。
那酱料不光滋味鲜美,更是雄伟牲畜繁衍子孙的根本,以形补形之物,果不其然,大有功效。
杨焕发现,除了智商没长,下面那物件却是愈来愈蠢蠢欲动了,自己不过十六岁生人,****已堪雄伟。
还好,他到底是四十来岁的成年男子的灵魂,控制能力比起不谙风月的少年郎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不然,风评好的这一两年,没准早就犯了生活作风的错误了,村中的姑娘可不少,对自己倾心的也不少啊。
爹从不在他面前提这些事,可村中流言,怎么瞒得过日日相处的儿子。
只不过,长辈事,杨焕不好当面质问。况且,男女之事本是本能占了多数,理智之说实在困难。
没想到,老爹今日竟惹出了这样的祸患!
彪子浪到底是成年汉子,腕力强劲,杨焕借着偷袭之力,暂时止住彪子浪的刀锋去势。
僵持之下,就显得杨焕的身子骨弱了一些,力气渐衰,见彪子浪犹自使劲,怕伤了父亲,只好一迭连声大喊:“爹,快醒来啊,仇家上门了!”
“仇家?什么仇家?”
杨大洪迷糊中咕噜着,双手乱舞,看起来意识仍然迷糊不清。
“把这厮拉走,碍手碍脚,你们是死了是不是?”
彪子浪见带来的两个弟兄僵立边上,持着把风观望的态度,一点也不配合,一阵恼怒。
见彪子浪发火了,那两个跟随来的矮壮男子傻笑两声,这才动手,一把将杨焕揪到边上,用力一扔,不管他死活似的往土墙上撞去。
“草……”
杨焕低吼一声,下意识地用手护着头,一阵腾空坠落,手和头部被猛烈撞击,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