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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架?不错的提议!”
人群里响起一道轻佻的声音,只见一个挺拔英俊的青年稳步上前,动作不紧不慢,嘴角挂着一丝丝讥笑,外面的人纷纷让路,让他走到了里面。
“蓝戈!”南缚衮脸色大变。
摊子内的三人看到蓝戈也是一喜,这下可好了。
只有阿足静静地观察着南缚衮的反应,看了一眼蓝戈就收回了目光。
阿足看样子还在生气。
南缚衮叫嚣着说,“蓝戈,你别太得意,我今天就要你好看。”
蓝戈这才闲闲地瞟了南缚衮一眼,“还不死心,看来你忘性很大,也好,今天就来算算总账。”
他一迈步,两下就到了南缚衮的身前,南缚衮的手下似乎根本反应不过来,没有任何阻拦的动作。
下一瞬,南缚衮感觉脖子一紧,他的衣领已被蓝戈拎住,拳头就在眼前,回想起上一次被蓝戈暴揍的惨痛经历,不由急呼,“等等,我有话要……”
“砰……”一拳砸到他下颌骨,鲜血沿着南缚衮嘴角流出。
蓝戈根本不理会南缚衮废话,管他有话没话,敢无事生非,就得挨打。
“一群蠢货,还不上前帮忙。”求饶不得,南缚衮把气撒在下手身上。
蓝戈冷眼瞪得他们,“谁敢过来就是找死,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本已蠢蠢欲动的下手们也犹豫不敢向前,他们本是奴籍,可没有南缚衮背后的南氏撑腰。
“哼!”蓝戈丛鼻腔里哼出一声,“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再来招惹我,我管你是南氏的什么人,触怒了我,都要受到我的惩罚!”
南缚衮已被揍得奄奄一息,蜷曲着身体,脸上混夹着不甘和恶毒,被血色一渲染,显得狰狞无比。
蓝戈转到铁器摊子上,挑选了一根铁棍,把弄在手中,冷淡地俯视着地上的南缚衮。
“你……你想干什么?”南缚衮所有的狰狞被恐惧替代。
蓝戈冷声道:“谁让你不长记性,我只好用这法子了,把你的腿打断,日后纵是有心,也无力再来祸害别人!”
“你……你要把我变成残废……”他整个声音都在颤抖。
“不错,”蓝戈不为所动,“南缚衮,你该知足了,还是淇县县长之时就为非作歹,横行乡里,多少良家女子被你祸害,我不要你的命已经仁至义尽了。”
蓝戈举起铁棒,一棒打在南缚衮双腿上。
南缚衮一声惨叫,“啊……混蛋,怎么还不来呀!”
“谁来也没用,今天我就替乡民教训教训你。”又是一棒。
围观的人群原本的一点儿怜悯之心也被蓝戈一席话打散,这样的官儿就该打,不把平民当人看,活该被教训,甚至有少年人拍手叫好。
只有阿足的小脸上有几分担忧,微张了唇,这样打下去不太好吧,南氏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忽然,一阵整齐的步伐声响起,这里的人都屏息看着蓝戈为民除害,是以这样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马上一位壮士大喝,“都给我住手!朝歌城内,严禁斗殴滋事!”
蓝戈停下手,抬头看去,军官服饰,应该是管理城中治安的。
“让开……让开!”
有士兵急急驱赶开围观的百姓,给马上人让出一条路。
马儿摇摇摆摆在铁器摊子前停下。
南缚衮看到那人,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叔父……救我……”
叔父?
蓝戈活动了下手腕,像对自家人一样平常的语气说道,“来的正好,我打得也累了,这个地上躺着的家伙欺负良民,我看不顺眼,就教训了几下,你们把他带去牢里关几天吧。”
南举脸一黑,竟敢指使起他来了,“好大的胆子,你恶意伤人,还敢贼喊捉贼,来人,把这个人给我抓起来。”
话落,士兵齐齐举步,被蓝戈一瞪,“我看谁敢!”
蓝戈侧眼对上南举,“南氏莫非是要包庇南缚衮么?”
“明明是你城中闹事,不把我们南氏放在眼里,更是不把卫国法纪放在眼中,如此刁民,论法当诛。”
蓝戈不屑地道:“卫国有你这样的统领还真是不幸,以情断事,不以事实为依据,实乃莽夫之举。”
南举怒吼,“你说什么,你这小子好大口气。”
“不信?那你问问这周围的人,看是我生事,还是你这侄子生事。”
南缚衮立马叫了起来,“叔夫,小侄本是来论理的,是他先动的手,不信你看我带来的护卫,我知道朝歌是你治安,怎么会拂了您的颜面,是以嘱咐他们不得动粗,这才……侄儿……冤枉啊!”
蓝戈鄙夷地看着他,一个大男人这副德行,真是侮辱了男儿这两个字。
“信与不信随你,你若是偏袒南缚衮,我也无话可说,反正我人也揍了,你不抓自会有人抓。”
“是非分明我自有判断,你把人打成这样,不惩治你这恶民难以平民怨,给我把他带回去。”
蓝戈撇嘴,“黑白不分,那好,我就去你那里坐坐,倒要看看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阿足一急,脱口道:“蓝戈……”
可惜她声音太小,蓝戈没能听见,倒是阿十高亢地喊了一嗓子。
“他可不是你能抓得起的,你可知他叫什么名字?”
南举眉头一皱,“不管什么人,都不得无视法纪。”
阿十道:“他是……”
蓝戈打断他,“阿十,你别再说了,名字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
“你既然这样说,那我倒要问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蓝戈抬头望天,“不知道。”
“你……”南举气极,“哪有人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你存心糊弄我?
南缚衮挣扎着道:“叔夫,他叫蓝戈。”
“蓝戈?”南举脸色一变,呼吸急促了几分,“哪个蓝戈?”
南缚衮对这个叔夫的表情暗自感到奇怪,“就……是,去年夺了我县长之位的那个蓝戈……”
南举这下的脸色甚是好看,连忙下马,将头低于腰下,“原来是司徒,南举眼拙,一时冒犯,还请司徒恕罪!”
南缚衮傻眼了,叔夫为什么转眼就变成这个模样了?司徒?蓝戈怎么就成司徒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他故意来惹事,引出蓝戈,又故意让蓝戈把他打成这副模样,就是想让叔夫狠狠治蓝戈的罪,可是现在,蓝戈忽然变成了司徒,这样的位置,谁敢治他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