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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醉人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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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半天时间,前方一座高山,山上全是银白色的石头,略有灌木,却没有超过一两米的树木,张丕嘴角蠕动一下,‘凰’停了下去,稳稳降落。

    “好了,再往那边走就是轩通城,你带她走吧,我也还有自己的事情。”

    田余风点点头,往东北看去,已经可以看见轩通城了,两人应该不需两个时辰,便可以到达了古道庄了。

    张丕将上官燕的额头一拍:“她很快就会醒,记住,跟谁也不要说起我。”

    田余风问道:“你仇家很多吗?”

    张丕道:“通常话多的人都活不长,虽然我知道你的武功还算不错,但未必我就没办法对付你,不过你也别紧张,我对你没什么敌意。”

    “既然这样,告辞!”田余风不愿再说什么,将上官燕揽在背上,朝山下走去。

    “啾”的一声,‘凰又腾空而起,这次飞的更高,不一会儿就上了云霄,田余风朝后望去,一人一鸟已经只剩下空中的轮廓了。“真是一个奇怪的人。”田余风苦笑道。旋即也不作停留,往山下走。

    刚走一会儿,碰到了个打柴人,田余风朝他笑笑,他披着破烂长褂,打量田余风及他身上的人,奇怪的笑了笑,田余风点点头,径直走了。走了好一会儿,突然听到嬉笑声,旋即也明白了,上官燕早已醒了。

    “好累啊。”田余风大喊一声,将双手使劲一抛,内力分散迸发。上官燕猝不及防,直接被弹飞了开去。

    “啊,你干什么,田余风?”上官燕喊道。

    田余风突然转身,手中一抓,凌空将她的身体摄住,笑道:“你早就醒了,为何还要骗我这么久?偷懒很好玩吗?”

    上官燕道:“你一个男人,多走走怎么了?快放我下来,不然我就告诉二哥你欺负我了。”

    田余风道:“你叫我放的啊。”突然,他的内力突然撤销,‘啪’的一下,上官燕还未回过神,就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下。

    “哎呦,你,你。”她气得脸色发青,咬牙切齿。“你给我等着,看我以后不好好教训你。”

    田余风微微一笑:“你的有机会才行啊。”说罢,直接朝轩通城方向走了。

    “哎,等等我!”

    ……

    轩通城能作为古道庄建造所在地,自然是很是不凡。其实在此,北海国当属北大陆第一国家,其中轩通城,大良城,小良城,北冥城连成一片,绵延几百里,不仅水土丰茂,而且人口众多,用地大物博来形容这一片地方也不为过,北海国的首都便是北冥城,而轩通城有着古道庄,大良城有董氏山庄,小良城有天阁,这些势力都有着自己的经营之道,不论是财富还是实力,都非其他可比,所以,这片地带繁盛无比,一直从南至北延伸,被称为‘金地。’此话自不必多说。

    一所华丽的酒楼阁间里,两个人正对立而坐,两人的打扮都十分讲究,其中一个神色恭敬,身着极为宽大淡红色袍子,一个连着衣服的帽子将头遮住,双手不时合成十字,显得十分虔诚。另外一个头发梳理地整整齐齐,他面色神肃,眼神里带着深不可测的血红,仿佛一头噬人的野兽,这一身棕色绣龙短袍穿在他身上总有一种别扭,腰带松松垮垮,似乎很不合身。

    两人显然刚来不久,桌上的茶水冒着腾腾热气,一个碎布麻衣的小二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人,各端着盘子,上面有不少精致的菜肴,都一齐端上桌来。

    那红色袍子的人露出头,却是个光头,头上还有戒点香疤。小二懂得察人,看两人身上的气势都十分可怕,毕恭毕敬地道:“两位贵客还有什么吩咐没有?”那人正是吕智开,旁边那人,自然是无比可怕的严同道了。

    不知为何,两人竟然动作比张丕还快,此地,离古道庄已是不远。

    吕智开道:“小二哥,你下去吧,最好叫任何人都不要进来。”他顿了顿看向另外已经拿上酒杯豪饮的人,继续笑着说:“否则,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是。”小二见两人行为打扮甚为怪异,一个和尚,尽是点了些酒肉,还有旁边那人,头发雪白,虽然整齐,但还是像是野兽一般,身上的衣服也特别不合身,但不敢多言,退了下去。

    这小二一下去,便告知了老板:“老板,‘梅字阁’的客人好生奇怪,我怕。”

    “你怕什么?”老板正在算账,不耐烦地问道。又道:“阿平,我看你最近越来越奇怪了,再不做正事,我就扣你月钱了。”

    “别啊,老板,我最近可是一直很勤快,不信你去问问厨房大周,还有扫地的陈叔。”阿平急切地道。

    阿平道:“我是真的觉得他们很奇怪,那个人是个和尚,个头很大,却全是点了些名贵的酒肉,而另外一人,看起来十分瘦长,不过他更加奇怪,他的衣服,似乎是贵族的服饰,不过,在身上松松垮垮,不像是他穿的。老板,我们要不要跟城里护卫队说一下,这两人恐怕来路不正当啊。”

    老板突然手停住了,抬起头望了望楼上,道:“当真?”阿平一个劲点头,老板眉头拧了起来,道:“最近事情很多啊,我儿子在护卫队做事,他特别嘱咐我最近不要多管闲事,不然怕有大麻烦啊。”

    阿平突然一惊,道:“我知道了,肯定是上次古道庄的事情,我听说。”

    “你找死啊!”

    老板连忙压低头,将阿平嘴捂住,低声道:“别怪我没提醒你,现在很多人,不管黑道白道,都在探寻这件事情,小心口头一时痛快,到时候丢了性命,那些人可不管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的死活。”

    阿平被他按在柜台,哼哼两声,道:“老板,我听说这件事情又大发了,那董氏山庄已经将古道庄围了五天,他说三天烧庄,但不知为何,到了第五天也没消息。”

    “老板上酒。”老板刚欲说,突然,下面酒肆里一个手里执刀的人大喝道:“老子还赶着去古道庄,快点。”他旁边还有两人,一人长得似一根竹竿,黄色面皮,头上一顶乌丝帽,桌上按着一把长剑。另外一人白白净净,手里空无一物,只是衣服特别宽大,但又不同严同道那样,倒是显得十分合身。

    老板拍了拍阿平,道:“这件事情与我们无关,快去上酒。”

    阿平点点头,起身去舀酒,看向那人,头发散乱,样貌古怪,眼大,鼻子大,嘴也大满脸胡子,手里一把刀十分长,乌铜色,无刀鞘,刀柄却是用竹片包住,足足比平常片刀长了两尺有余,却又不及长刀一般有人身高,总之,十分奇怪。阿平呆了一会儿,口中不自觉:“‘乌刀’包符正。”

    “你知道我?”那人一拍桌子,带着笑意问道。

    老板暗道糟糕,这些人一旦胡搅蛮缠起来,任是无事也得弄出一点事情来。

    阿平脸色谦和,略微鞠躬,道:“小人道听途说,包大爷的威名还是听得一些。”

    包符正大笑,将他手中的酒坛直接取了过来,道:“既然如此,我来请你喝一碗酒可好?”

    旁边的瘦高个冷道:“还是不要节外生枝。”包符正道:“哎,这是什么节外生枝,难得还有人知道我包符正,此事我当请他饮一碗。”

    宽大衣服的人道:“知道包兄威名的人不少,总不能每个人都喝一碗吧,这位小二哥面向和善,你就不要为难他了吧。”

    阿平苦笑道:“包大爷,你还是不要为难小人了,不然。”

    “这位客官,阿平是个下人,怎么能同你们一起饮酒,还是你们自己喝吧,来啊,阿平,去将我窖藏的花草酿拿来,算是我请的。”

    “哎,这算是为难吗?”包符正的表情突然严厉起来,吼道:“我请你喝一杯是给你面子,是不是要我打你,你才肯喝?”

    “好,那我就喝一杯。”阿平战战兢兢地说道。瘦高个仍然是冷笑,宽大袍服的人劝道:“包兄,还是不要为难人家吧,这可是轩通城,我们还是低调一点。”

    包符正大吼:“不成,我让他喝就得喝,不然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走出这个大门!”

    “喝!”

    瘦高个道:“这个酒楼唤作‘醉人居’,不是你那穷乡僻壤,包符正,你可要想清楚了。”

    包符正瞪了他一眼,道:“李金,这我还用不着你提醒,大家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而来,不过我现在做什么事情倒是用不着你来管吧?”

    “随你!”李金一杯入喉,将剑揽入怀里,只看着店外。

    “好,你们还看不起我包符正了,看我不收拾你个兔崽子。”包符正满脸胡子,看起来十分凶恶,加之他脾气暴躁,武功也高强,倒算是北大陆上比较难惹的一号人。阿平听得这句话,吓得魂不附体,老板连忙向身后的扫地陈老头使个眼神,心领神会,他便悄悄走了出去。

    “包大爷,请见谅,我们这是小店,要不,你今天的饭钱算我身上?”老板忙道。

    包符正鄙视的看了他一眼,道:“不成,你们犯了我的霉头,不教训教训这小子,以后会更不好。”说罢,抬起拳头,就往阿平身上砸去。阿平一个二十多岁的人,身材瘦小,如同鸡子,又不懂武功,早被吓得呆在原地,一动不动,眼见拳头就下来了。

    包符正人高马大,一拳下来,风声呼啸,如果打中,恐怕阿平这辈子就完了。

    “砰。”“啊”包符正刚一落拳,手中便中了招,一道劲气又打了过来,正中另外一只手,他又惨叫一声,两道劲力,分别打在两只手的同一位置,包符正眼神看去,手腕处被打出了红肿,酸麻难当。

    “谁?”他吼道,眼里快冒出火了。李金眼神一凝,刚才那两手,他也没看出对方是从哪里打来的,而且来人的指力了得,准度也一点不差,显然,内力已经达到了运用自如的地步,自己听不出来,这说明对方在这方面的造诣极高,远远超出预料。

    此时,阿平已经瘫坐在地上。

    “你们为什么欺负人?”当先走进来一个红衣女子,腰间插着一把短剑。身后一个面带微笑的男子,身上破烂的蓝色长袍,看起来十分潇洒。

    阿平呆呆的看着两人,老板也有些惊讶,不知两人是谁,一时间,全酒肆的人都望了过来。

    田余风向四周拜了拜,道:“各位请便。”众人见此,各自喝自己的酒,吃自己的菜,时不时才看过来。

    “刚才,是你出的手?”李金试探的问道。

    田余风刚待出口,上官燕道:“不是他难道是你么?”

    包符正怒道:“好小子,你敢偷袭,待我杀了你。”说罢,将手一甩,便将乌刀抄起,砍向田余风,整个店内的视线又转了过来,外面也有不少人在看,老板慌忙避开,李金仍然冷笑,而那个白净宽袍人却坐了下来,安静地喝了一杯酒。

    说时迟,那时快,差不多所有人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了,这一刀去如风雷,将田余风四处全部罩住,避无可避,不知田余风要如何躲开。

    对,躲开,在他们看来,田余风只能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