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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天门大捷之时,临海城外,大战的气息已推上了高潮!
北夷或许不可以常理推断,李贽方整顿大军,欲抢先入得山城境内扼守要地。
不料一波又一波的野人自四面八方围向郡城。随后聚于北城一处,其人马穿着形色各异,各部之间杂乱无章,由城头可看得清楚!
临海军兵见此苦笑不得,这便是北夷十万大军?竟然真的是尚未开化!
须臾,狄夷从中列出一将,于阵前叫道:“我乃安索部,济农拓浑,尔等小辈可敢与我一战?”(北夷各部以“台吉”为首,“济农”意为亲王!)
临海诸将虽不明其语为何,但也猜得八九不离十,见其阵势,无非欲由此人赢得头阵,于气势上压上己方半头!
“大人,且容我前去,定取他首级!”张彪一步跨出抢先言道,唯恐他人抢了头功。
李贽抬头看一眼张彪若有所思,良久方道:“张彪、王居将听令!我命你二人前往应敌,务必拿下敌将!”
一声令下,张彪却皱起眉头,苦大仇深道:“大人可是信不得张彪?区区毛贼,何劳王将军出阵,张彪一人足以!”
李贽闻后心底窃喜,就怕你不吹牛,既然如此,那便再激你一将,遂言道:“非也,首战交由居将,你于一旁掠阵!”
“大人,这是何意?”
“区区毛贼,且由居将前往擒拿,若由你出马,岂不辱没了张将军威名”
张彪一时间抓耳挠腮,无从接话,急向王居将看去,居将使了使眼色,张彪才回道:“属下并无此意,愿同王将军共擒敌将!”
且看阵前这蛮夷,生得膀大腰圆,一看便是悍将一名,张彪、王居将单论武力,仅中下之将,怕是不敌,若由二人同时出战,即便不敌,所幸也能保得性命。以二敌一虽为他人不耻,但好歹比丢了小命强上几分!
李贽明知二人要败,却是故意为之,竟不知葫芦里又卖何药!
张、王二人自引八百士卒,打开城门出城迎战,到了近前,张彪扛刀勒马喝到:“呔,蛮夷野贼,爷爷前来取你狗命!”
那拓浑更不知其意,只懂是要同扛刀这厮对战,他二话不说,轮起一杠长矛便冲向张彪,张彪亦想掂量掂量对方实力,又怎落于甘人后。
二马相交而过,张彪见一杠长矛袭来,突然一个侧身躲过,转身一记回劈,却被拓浑举矛一挡,震得张彪掌心发麻!
“此贼好生力气!”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仅一回合张彪遂心生了退意。
奈何拓浑紧逼不止,急功十数长矛,张彪毫无还手之力,一招不慎,竟被扫落下马,拓浑执矛欲刺,却见张彪就地一滚,虽说满身灰土,倒也躲开致命一矛!
王居将愈看愈急,此时见张彪落地,好不狼狈,已然加入战团。
一招“追心刺”瞬间袭至拓浑后心,不料拓浑似乎早有察觉,甩手一矛扫开王居将长枪,回马迎向居将,二人枪矛相交,互不相让。
张彪怒从心生,起身又窜上前来,二人合战拓浑,方不落得下风,此人武艺可见一斑!
李贽等人于城楼观战,一开始个个心惊胆寒,唯恐张彪败亡,此时王居将加入,才得以心安!
吕敬先却是连连摇头叹道:“大人何苦如此?若由敬先前往,想必三招之内可见胜负!”
“敬先且稍安勿躁,狄夷战力强盛,此战我军断不可撄锋。所谓骄兵必败,由张彪、居将二人同时对阵敌将,蛮夷若知我临海无将可用,即轻视我等,届时我军方可有机可乘!”李贽一番话语不但解了吕敬先心中小小的不满,也令临海诸将迷惑得意释然!
言语间,阵前三人又战了数十回合,拓浑如猛虎下山,愈战愈勇,可张、王二人却渐露疲态,二人相视一眼,各自虚晃一招,退出战圈,遂引兵而退,拓浑则紧追不舍!
城头守军忙放箭接应,逼退拓浑,张、王二人才得以入城。拓浑立马城前骂战半日,也不见临海城再出一将,随即返回阵营。
此前攻占山城,各部早已见识了临海军战力,此时临海主力不战而逃,龟缩城内不出,狄夷对此愈发不屑一顾!
随后蛮夷各部吹响战争的号角,对临海城发起进攻!当下十万野人欢呼雀跃,甩着臂膀冲向临海城!
“放箭!”“放箭”“放箭”!城上传令舞着令旗,一声声地将军令传至城墙各处!
一时间由城头落下一道道黑雨,密密麻麻地落进北夷各军之中,哀嚎声此起彼伏,非未阻住蛮夷的步伐,反激起了其骨子中的血性,一个个如豺狼虎豹般勇往直前!
其中,有人身插数十支羽箭,愣是冲至城下,奋力掷出手中长矛,将城头一弓弩手钉在箭垛之上!更有人根本不踩云梯,硬生生扣着砖缝一步步攀上城头,却被一锅火油灌顶,痛叫着摔下城去!
北夷如此凶猛,但驻守北城的六个营,也不是吃素的,据城而战,又有李贽坐镇,倒也可以应付!
傍晚时分,半日攻城未果北夷已生退意,偏于此时,西侧一角己方十余名兄弟已破上城去,众蛮夷见机一涌而上,转眼之间,已占得一段城墙。
此时,只见城墙两端,临海军向后一退,一排排弓弩手列阵,抬起手中弩机,对准城上蛮夷便射去。“噗”“噗””噗”……近百蛮夷方登上城,便被弩箭钉成了筛子,临海军顺势又夺回城墙。
随后临海城又开数个缺口,如此反复数次,悄然间已坑杀蛮夷数千!
介于天色昏暗,北夷诸将只见得己方兄弟已然登城,却迟迟不能全然占领,奈何又看不清城头发生了什么,只道是临海军殊死抵抗,实不知己方人员乃中计而亡!
北夷各部首领自以为临海城防御已是千疮百孔,又怎甘心退兵休整,只是天色已晚,只好明日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