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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都有个通病,那就是,不愿在美女面前丢脸,所以,此时的我出离的愤怒。
更重要的一点是,我已不是吴下阿蒙了,这大四的孙子却敢这样对待我?找死不成?要是以往,或许我还有会忍着,但此时,万不能忍!
“你个小瘪三,竟敢和我这样说话?是不是不知道我是谁啊?”大四的校草筒子有些震惊的打量着我,喷出这么一句话来。
“尼玛,欠揍!”
我真的怒了,这些孙子平时横行霸道的,仗着家里有钱有势,总是一副二五祖的德行,都这时候了,还敢这样和我说话?看来,不发威真的当我是病猫啊!
随着这一声骂,一巴掌就扇了出去!
啪!
一声响,随着一声惨叫,这哥们喷出混着大牙的血水,一下子就被扇飞了。
轰!
他撞到旁边的墙壁上,落地后头脸肿了起来,指着我喊了个‘你’字,接着,就眼白一翻翻,晕了过去。
我有些惊讶的举起手来看看,最近气力增长的有些大啊,明明只用了三分力,就把这孙子打成这样了?这古武真是了不得的东西,以后可得注意了,这要是十成力,岂不是一巴掌就将人打死了?
我看看晕倒的那厮,决定,不管他了,一会儿他自己就会醒来了。
“周哥威武!”林惹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喊了一嗓子,小女鬼和魍魉一道敬畏的看来。
“别拍马了,你们都到这里面来。”
气的点了点林惹环的鼻子,示意一番,三个鬼东西对视一番,一道笑着冲进我胳膊中的养鬼符之内隐藏起来。
我再度洗手,和这油头粉面校草的脸接触过,感觉很恶心的说,所以,必须再度洗手,然后,自然而然的抬头看向前方的大镜子。
“嘶嘶……!”
我倒吸一口冷气,身后,出现了一个满脸都是血的男人……,不对,这不是人,因为,我亲眼看到他死亡了。
孟飞海教授!
跳楼而死的男人,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我身后,他比我高一头……,不对,不是身高,而是因为,他悬浮在我背后……!
不等我尖叫,满脸黑血的孟飞海,忽然伸出有着黑指甲的大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了我的脑袋!
巨大惊恐传来,然后,就感觉好多‘奇怪的影像’冲进了脑海……,讯息量太大了,我承受不住,眼前一黑,接着,什么都不知道了……。
…………
不知过了多久,我猛然惊醒!
脑中乱乱的,有些迷糊,好像是,忘记了自己叫做什么。
好像是叫做周水,医科大的学生……?不对,不对,我不是周水,我是……!
更多的记忆涌来,将我的思维覆盖住……,接着,心底升起一份认知,我是孟飞海!今年十八岁了,因为病了,被送进了神经病医院……。
不等我回想明白呢,一道动静传进耳中。
“10879号,该吃药了,来,乖哈,吃完药就可以去睡觉了。”
肥脸上的肉不停颤动、大体格赶上麻袋粗的中年女护士长,接过板着死人脸的护士递来的药,对着我挤出虚假的笑,意图哄骗我将药物服下。
我光着脚,身穿病号服缩在墙角,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对护士长的喊声不闻不问。
可能是我的态度激怒了护士长,她连着喊了好几声‘10879号’,不见我有所回应,愤怒的跺脚,又喊了几声孟飞海,这是我的真名,接着,她大声的吆喝着什么……。
……但我根本就没听清楚她的话,因为,我快要被吓死了。
“幻觉,这一切都是幻觉!……婶子的心虽黑,但说的对,我确实有病,出现了严重的幻听幻视……不要啊,谁来救救我……?”
心底大喊着,却没人能听到,我也不敢真的喊出去。
过往三个月的‘惨痛经历’告诉我,要是将所见所闻说出来,会被专业医师认定为病况加重,那么,就会被一大堆壮硕的医院保安,强行摁在地上束缚住,那样的经历有过好几次了,真的不想再去尝试了……。
咯咯咯……。
牙关不听话的撞击着,我半长不短的头发一根根的竖立起来,眼瞳一定是缩成针尖大小了。
视野中,我看见的和别人绝对不同。
护士长吐沫横飞的挥舞手臂,指挥几个护士过来控制我,这占据了视野画面的主要组成部分,但其实,我所有心力都集中在视野右上角,就是病房东北方向墙角上方的位置……。
砰砰砰……。
我的心剧烈的狂跳,似乎都要跳出口腔了,超级恐怖的感觉宛似巨浪,一重重的向着脆弱的心脏冲击,窒息的感觉铺天盖地而来……。
伸手握住喉咙,那里,似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扼紧,眼珠子都要凸出去了……。
我拼命的扒拉着,希望弄走扣住喉咙的无形之手,让自己能自由的呼吸。
嘶嘶……。
终于透出气来,舌头已经伸出了老长……,虽然我看不见自己此时的面容,但很清楚,一定是憋得发紫了……。
眩晕感一波波的冲击着脑神经,无助的感觉,只有自己来承受。
以往,我会大喊大叫,将所见所闻告诉每一个人,然后,就被婶子和叔叔送进了神经病院。
此时知道了,即便大声的述说,也没谁会相信,在他们眼中,我就是一个疯子,一个精神分裂到随时随地会出现幻觉的可怕疯子!有可能伤害到他人,所以,我是这所神经病院中危险系数最高的病患。
对我,可以采用极端手段,如,镇定剂之类的东西可以高剂量的使用……,要是因此死了,院方都不用负责任。
叔叔和婶子会很高兴听到我的死讯,那样,他们就能名正言顺的侵吞我死亡父亲遗留的财产了……。别误会,我可是有妈妈的,但她早就和父亲离婚了,目前住在某个小镇子里,她当年签的离婚协议里明确的写出,只能领走儿子,却没有权利分割我父亲的财产。
我跟着妈妈生活了多年,后来,妈妈为了让我有出息,暗中去求父亲,将我接我到城里上学,那过程,真是一言难尽。我一直想着,以后有出息了,就将她接进城里来享福,自己也能尽孝于她的膝前。
当然,目前这是奢望了。现在,父亲没了,但我妈妈还被叔叔他们联手蒙在鼓里呢,也不知道她心疼的儿子,被送进了神经病医院。
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不喊出来,任凭几个护士上前将我撂倒,然后,被强制的灌下了药物。
不知道护士们给我吃的是什么药,但能感觉到,药效发作的很快,渐渐的,眼皮沉重的宛似灌了铅,睁不开了……,意识支离破碎,我向后便倒,什么都不知道了……。
临近昏迷之前,我想的是:昏过去也好,不用看到那些恐怖的东西了,也不用继续被它们勒脖子了……,算是暂时的解脱……。
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浑身冷的要命,哆嗦着惊醒过来。
这是单人病房,怕我伤害到无辜,医院不敢放置其他病人和我同一房间,台灯调到了最暗,那里,有一只电子表,显示为两点整,后半夜两点。
“好冷……。”
缩着身子,我呼出口白气。明明是三伏大夏天,为何病房中这样阴冷?
将被褥向身上裹着,心底却在庆幸,昏迷之前看到的幻觉消失了,别说,医院给的药真的好使,让神经放松不少,要不是因着药物,这几个月来频繁的看到‘恐怖幻像’,会让我真的发疯吧……?
如今好了,只要我能保持着不犯病的状态,就能早日康复出院了,我要活着,那些财产捐献给社会,也不能便宜了黑心的叔叔一家……。
咕噜噜……。
肚子传出动静,好饿!
艰难的爬起来,先谨慎的向着四周扫视一圈,呼……!放心的呼出一口空气。
“没有幻觉,太好了。”
感觉心头轻松了太多,找到一件厚外衣披上,下地穿上拖鞋,啪嗒、啪嗒的走到角落冰箱前,打开上层的保鲜门,找出一些面包、矿泉水、香肠之类的东西,就蹲在那儿大口吃喝起来。
反正,已被认定为神经病了,怎样吃喝都不会被当做正常的,那就可着劲儿的折腾吧!就这样蹲着了,任谁是谁吧……!
哒哒哒……。
很细小的动静,我正吞咽面包的动作猛然一顿,缓缓的,将半拉面包挪开,下意识的将口中的东西咽下,手指有些颤抖。
奇怪的声响,这三个月来我并不陌生,每一次听到,都预示着要犯病了,真的不想犯病了,幸亏心脏好没毛病,不然,早就发病而一命呜呼了……。
已经犯病了,那就必须得吃药抗压,不然,无法抵抗幻像。我真的担心自己被吓死在这里,冰冷黑暗、没有温暖,这是我对神经病院的总结……。
一点点儿的,很艰难的站起,握紧了面包和香肠。
这些就像是武器,虽然我知道将这玩意儿扔出去,夜猫子都砸不死,但还是因着这动作提升起了一分勇气。
缓缓向后转身,很想闭上眼睛,但知道,犯病过程中,即便闭上眼,还是能听到动静,根本不能阻挡幻像入侵,既如此,那就张大眼看的清楚一些,大不了一死。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啊……!”
不等打完气,‘嗤啦’一声响,台灯忽然迸溅出好多火星子,然后,灯光闪动起来,越是闪耀,明灭转换的就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