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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皇帝诊病,向来是吉凶莫测,要担极大的风险。不消片刻,太医院的院使、院判和御医四人便在小太监的引领下,慌张的来到了朱由校的御寝前。
众人不知道此天启帝早已彼天启帝,张小北暗自观察着自己的身体,发现除了阵阵久病卧床的无力感外,并无大碍。
既来之则安之,他索性优哉游哉伸出了手任凭御医诊脉。只是他觉得眼前胡须花白的四名老专家粗气不敢喘,如临大敌的分别替自己诊脉着实好笑。
大明的御医,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国医圣手,相当于现代社会的知名专家。想着一上来就是专家会诊,张小北的心中就是一阵暗爽,可是这种牛逼目前只能自己在心中过过干瘾,无法跟别人言说的,谁让他现在的身份是皇帝又身在古代呢。
会诊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院判戴思恭战战兢兢的跪倒在地,心中暗道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启奏圣上,皇后,祖宗庇护,圣上的龙体已无大碍,想必是天气炎热邪热内蕴致使昏迷,从脉象判断,服些通利药品数日便可痊愈。臣已经拟就药方,这就去御药房抓药烹御药。”
张焉张皇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眼珠子滴溜乱转的朱由校,自己的这位十九岁的小丈夫虽然已经当了皇帝,可素来不靠谱,要不当年万历帝也不会在朝堂上训斥年幼的他了。
想到这里,心情复杂的张皇后忍不住咳嗽一声,出言提醒道:“圣上,圣上……”
在张皇后的几番柔声呼唤之下,变成张小北的朱由校这才停止了无休止的意淫,冲着跪在御寝幔帐外太医院的人摆了摆手,不冷不热的说道:“去吧!”
戴思恭等人如临大赦,连忙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见朱由校挣扎着要从床上坐起来,张皇后连忙伸出一双玉葱一般的玉手拖住了他的身躯,体贴的让他靠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朱由校一边闻着张皇后身上淡淡的体香,一边享受着张皇后一双柔荑轻按自己的脑袋,顿时觉得飘飘欲仙起来,把小七交给他救人的任务一股脑儿的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现在正值酷暑,张皇后穿的是江南制造局所产的蝉翼一般的薄纱,朱由校的脸贴在她的大腿上,只觉得薄纱的冰凉之中夹杂着一丝散发着香气的温润,那种爽滑的感觉真个是让人欲罢不能。
这货得陇望蜀,仗着自己现在是个皇帝,一边发出不知是痛苦还是舒服的呻吟,一边隔着那层薄纱往上拱了去,直到躺在那柔软如同天鹅绒一般的温柔乡里才舒坦的闭上了眼睛,像只癞皮狗一样赖在那里不肯动弹分毫。
张皇后的脸就跟熟透的红苹果一样,虽然已经跟朱由校成婚多年,也举行过了册封大典,可她知道自己的这位小相公生性并不好色,平日里他嫌自己总跟他唠叨魏忠贤的事情,连坤宁宫都少有踏步,真不知道今日这反常的景象是为了那般。
朱由校觉得自己仿佛躺在了柔软云彩上,那云彩还在翩翩起舞,他这个宅男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叫温香软玉,阵阵不可言说的舒服之感如同温润甘甜的泉水,渐渐地滋润着他那块干涸的心田。
这一瞬间,后宫佳丽三千,琼楼玉宇,山珍海味,一言九鼎,调兵遣将……一幅幅不忍直视的画面犹如大型连环画一般从他的脑海中滚动而过,各种美妙的想法充满了朱由校的大脑。尤其是当他想到每天都有很多漂亮的小姐姐跟他嘿嘿嘿的时候,心里美滋滋的不要不要的。
眼见天启帝和张皇后越贴越近,两边垂手而立的太监宫女们全都识相退了出去,张皇后带来的几名宫女临走前还贴心的把丝质的帷幔给放了下来,简直要多体贴就有多体贴。
张皇后从来没有跟看着朱由校贴的这么近过,身上说不出的不自在,只是这不自在之中还夹杂着一丝燥热。她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小相公脸上愈来愈浓的淫荡笑容,心里一阵暗慌。
“皇后,朕要你看着朕!”朱由校突然睁开了眼,这色狼很快就进入了皇帝的角色之中,眼神中满是热切和挑逗的仰着头仔细打量起满脸娇羞的张焉张皇后来。
张焉秀眉一挑,银牙轻咬,被朱由校这一句话激起了要强之心,目光不再躲闪,笑中带着一丝羞怯的跟朱由校炙热的眼神对在了一起。
四目相对,望着眼前国色天香美炸了的张焉,朱由校这千年宅男顿时心脏一阵绞痛。杏面桃腮,星眸微嗔……关键是那种扑面而来由内而外的气质,美的让他直窒息。
朱由校幸福的直眩晕,平复了一下复杂激动的心情,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咽了一口唾沫,深情的望着眼前的美人儿说道:“作为天下共主,朕是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张焉闻言打了一个寒战,脸上的红潮迅速退却,环顾四周仿佛下了天大的决心,垂首附在朱由校的耳边悄声说道:“圣上乃是大明之主,自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臣妾斗胆提醒圣上一句,太医院一会送来的药,您可别真喝。”
凭借多年观看历史剧的经验,朱由校立马意识到张焉话里有话,他甚至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不解的悄声问道:“这是为何?难道有人要害朕不成?”
帷幔外传来一声太监轻微的咳嗽声,似乎是在提醒着些什么。
太监的咳嗽声愈来愈烈,张焉的神情立刻慌张了起来,她轻咬嘴唇语速飞快的附在朱由校的耳边声若蚊蝇的说道:“御医为圣上煎药的时候虽然有内监在场监督,并且所煎之药一分为二,有内监先用确认后再呈送圣上服用。
圣上聪慧流连鲁班之术,每日挥汗御体一向康健,可自从服用此药后从开始之时的瞌睡到终日昏睡,以致今日的昏迷。臣妾觉得其中必有内情。”
张焉说完心中一阵慌乱,现在这群奴才的胆子越来越大,愈来愈不把她放在眼中,竟然拦着她这个正宫面见皇帝。要不是她趁着朱由校病重,在内大发雷霆之怒强行摆出皇后的架势,在外文臣口诛笔伐,恐怕那群太监们连皇帝的面都让她见都见不到,她真知不道朱由校能否把此番话听入心中。
朱由校心里咯噔一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算计大明皇帝。他的脑海里登时浮现了魏忠贤,接着又出现了东林党,然后是一片空白,他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多看些历史方面的书籍了,要不也不至于如此的无从下手。
他缓缓的从张焉的怀里坐了起来,尽量不让自己的神情有明显的变化,鬼知道外边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心中却在思量着:“张焉贵为皇后向皇帝说句话尚且如此慌张,她可是一国之母啊,难不成宫中尽是各方势力的眼线不成?那样一来自己这个皇帝岂不知活在透明之中?”
细思极恐,朱由校甩了甩头,他觉得为了不做提线木偶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温柔的笑道:“皇后,不知今夕是何夕?”
张焉一头雾水直勾勾的盯着朱由校,她不知道自己跟他在说性命攸关的事情,他为何又扯到了日期上去,难道真的烧昏了头脑?可从他刚刚的诸般举动来看分明不是,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举重若轻?如若真是那样,看来自己对大明亡国的担忧是有些多虑了。
尽管朱由校今日有诸多反常,张焉那妙目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犹如白水银之中滴入了两丸黑水银,一番转动后,毕恭毕敬的答道:“回圣上,今日是天启五年六月初六。”
“哎呀!”朱由校一拍大腿,脑袋上飘过“卧槽“两个字,他掐指一算,还有两年他就要玩完。更让他心惊胆颤的是朱由校泛舟落水这件事,他依稀的记得就是在天启五年六月份,从哪开始校哥就一直走下坡路。
闻听这一声惊呼,张焉秀眉微蹙,紧张的问道:“都怪臣妾伺候不周,圣上可是觉得御体不适?”
朱由校摇了摇头,他思前想后觉得现在能做的就是暂时不敢变现状,最紧迫的是暗中物色值得自己托付的人选,想到这里他冲着真心关心自己的张焉咧嘴一笑,安慰道:“没事,久不下床,有些不适罢了,皇后勿用担忧。”
意识到自有些高兴的太早了的朱由校稍作思量,把手一扬冲着门外大声的喊道:“来人,朕要见锦衣卫指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