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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太监反应迅速,看着愈来愈近的锦衣卫们,使出吃奶的力气冲着朱由校追了过去。
朱由校可是在大学的时候拿过游泳冠军的人,渡过了开始时候的惊慌时刻,他飞速的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鄙视地冲着身后追过来的那两个太监竖了竖中指。
他知道只要远离那铁链和巨石,他便再无性命之忧。
那俩个太监发觉情报与实际严重不符,他们得到的情报是朱由校是一个旱鸭子,可眼前的朱由校分明是如鱼得水,游泳的速度比他们这两个海边长大的渔民还要快上几分。
此刻,他们十分后悔当初没有准备哪怕一把匕首。
朱由校吐完肚子中的水后,看着成片的锦衣卫正四面八方的冲着自己游来,顿时就扶摇直上九万里了。
想着刚才的痛苦,一边光膀子往前游,一边回头无比嚣张地冲着身后的两个太监嚣张地骂道:“你们这两个渣渣死定了,爷让你看看什么叫游泳,吃屎去吧!”
接下来的时间成了朱由校的个人表演赛,蛙泳、仰泳、自由泳、狗刨……
而那两个太监却只能跟在朱由校的屁股后面吃屁的份儿。
最先冲到朱由校身边是另外三个太监,要不是其中一个浓眉大眼的人喊他是王安,估计也只有跟他屁股后边吃屁的份儿。
身边有了自己的人,朱由校的心算是放进了肚子里。借助游泳圈的浮力,看着一脸紧张地护卫在他的左右的三个精疲力尽的太监,这货呲牙咧嘴的说道:“你们三人救驾有功,朕要重重地赏赐你们。这个长相英俊的中年人是王安朕知道,你们两个小伙是哪位啊?”
约莫三十岁的那名太监长得也颇为俊秀,一边机警的环视四周,一边答道:“启禀主子爷,奴婢名叫曹化淳,是王公公的徒弟。”
那名满脸书生气的太监则一脸好奇的打量着朱由校脖子上的游泳圈,王安在水中偷偷踢了他一脚,他才慌忙地说道:“回主子爷的话儿,奴婢名叫王若愚。”
“我去,不会这么巧吧!”正在仰泳的朱由校听了二人的名字不由得停止了四肢的游动,向着水底直沉了下去。
王安、曹化淳和王若愚三人好一阵手忙脚乱才看看稳住朱由校的身形,要是没有游泳圈他又得喝几口湖水。
朱由校在水中得瑟完回到岸边的时候,那两个寻死不成的太监被骆思恭率领锦衣卫迅速地押到了他的面前。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气的朱由校裤子都没穿,拎着那两个五花大绑的太监重新跳到湖中。
入水,出水……朱由校一边往湖中按他们的头,一边咆哮:“这样淹你们,你们难受吗?这样淹你们,你们难受吗?……”
直到朱由校出够了心中的恶气,才重新拎着那两个太监上岸,把他丢给了骆思恭。
王安以前伺候过神宗和光宗,拿着当初万历帝赏赐的松江压花棉布飞速地给朱由校擦干了身子,眼中的关心是亲真意切,生怕他有些什么闪失。
曹化淳和王若愚紧随其后,手脚麻利的伺候朱由校换起衣服来。
朱由校根本就插不上手,他看着忙碌的三人,笑道:“你们这次救驾有功,朕琢磨着把你们官复原职,你们觉得如何?”
王安紧了紧朱由校的玉带,面露难色,“主子爷,奴婢原职是司礼监掌印太监。现在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是奴婢的干……”
意识到失语,王安停手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嘴巴,“王体乾以前是奴婢的内侍,主子爷平白无故的夺了他的官位,恐怕影响不好吧。”
尽管救驾有功,为人宽厚的王安却不敢恃宠而骄,他没敢说王体乾投靠了魏忠贤,生怕引起朱由校的不快。
朱由校上牙咬下牙,唾沫“呲”的一下飞出老远。
看的周围的人一愣一愣的,他们不知道朱由校什么时候练就了这项绝活。有些心思活泛的已经把这跟修仙挂上了钩,以为这是修仙所得。
“屁的借口,昨天他能把你这个干爹给卖了,明天他就能把朕给卖了。”朱由校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他要是不投靠魏忠贤,就他那熊样的能当上司礼监掌印太监,姥姥!”
王安闻言大吃一惊,他立马给朱由校加了99分的印象分,看来这位主子爷知道明面上王体乾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实际上拍板的是魏忠贤。
朱由校整理了一下还有些湿漉漉地头发,“就说朕看他不顺眼,就问你能不能免了他?”
“阿嚏!”王安连连点头,“能能能,雷霆雨露皆是圣恩,主子爷说能就是能!”
朱由校看了一眼一脸窃笑的曹化淳,又看了一眼满脸愁容的王若愚,疑惑地问道:“王若愚,朕让你官复原职你好像不大情愿啊?”
曹化淳知道他们的命运全得仰仗眼前的朱由校,有些事情刘若愚是说不出口的,他一脸坏笑的插嘴说道:“回禀圣上,刘若愚他以前是负责打扫慈宁宫西第等处宫娟内官积累躁矢。”
王若愚被人揭了短,脸色一红,“你也比我好不到那里去,还不是被你哪位弟弟曹二公被挤兑到了南海当净军。”
朱由校一听王若愚被魏忠贤挤兑的去拉了大粪,不厚道的笑了,“原来如此,看那边跪着那个傻×了吗?对没错,就是刘朝,这次他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刘若愚你就当这上林苑监总督,刘朝所有的家产一律充公,当初他怎么对待你们的,你就怎么对待他。
但是有一件事儿,朕给你把仇报了,你得给朕把南海净军调教成一支真正有战斗力的队伍,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去问骆思恭,刚才攀谈朕发现他对练兵还是有些研究的。”
一眨眼成了四品的宦官,刘若愚欣喜若狂,连忙叩头谢恩。
江南的税收还得依仗魏忠贤,东林独大也不是朱由校想要的结果,至少目前来看维持各方势力平衡才是当务之急。
朱由校看了一眼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曹化淳,搔了搔头,“宫里派往南京、苏州、杭州、松江、嘉兴、湖州等地织造局的织造太监为了中饱私囊,打着朕的名义在常额之外增加坐派,都他娘的成了江南一害了。回头你去司礼监点个卯,让你师傅王安给你批一个官方就走马上任去吧。”
曹化淳跪倒在地连呼万岁,却长跪不起,伏在地上垂首问道:“主子爷,不知您打算如何处置……”
朱由校知道他问的是曹二公,“看在你的面子上,朕不难为他,贬为庶民吧。去了以后先收集证据,看好了那帮贪官蠢虫,朕自会安排人去跟他们算账。还有,你去松江织造局可是朕亲子点的兵,可别“前赴后继”了,你好自为之吧。”
听到朱由校不深究,曹化淳悬着的心这才放入了肚子之中,千恩万谢自然是难免的。
原本板着脸的朱由校突然笑逐颜开,倒不是因为曹化淳说的那些吉祥话,因为他听到了悦耳的叮咚声,不用想他也知道那是任务完成的声音。
天上的日头正浓,尽管夏天穿的少,可在场的诸人已是汗流浃背。
王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指了指百米开外的八角亭,“这该死的老天爷,春天冷的穿棉衣,如今又热的跟下火一样,自打进了夏天是滴雨未下,成心不让人活。万岁爷,骆大人正在审问那两个逆贼,咱们去凉亭中歇息一下吧!”
朱由校自己也是满头大汗,自然没有异议,带着众人来到凉亭后,坐在锦衣卫早就准备好的竹制凉椅上便假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