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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警方都查不出凶手是谁,你又是如何肯定,杀江雪的人,就是中炫?”杨衫质问。
江漫尘说:“我告诉你们,是梦!”
“是梦?”
杨衫浪四还有老土,几乎同时,他们异口同声。
浪四简直都笑了出来,他说:“开什么玩笑,你说是梦?我还真没有听说过,梦里面能梦到现实的。”
江漫尘一本正经的说:“的确是梦,这种梦,你们可能体会不到,但对于我,是那么强烈,怎么说呢,你们应该听说过一个说法,那叫,托梦!”
“托梦?”
这种说法,真的让人难以接受。
杨衫说:“还有一句话叫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江漫尘,是你的潜意识,让你做出了这种梦,到底有没有这么做,从证据上来说,你是一点线索都没有的,对不对?”
江漫尘说道:“不错,如果从证据上来说,我真的没有一点证据,可是,我的梦境是那么强烈,我也怀疑,到底我做的梦,是不是假的,但是,当我几次做梦下来,我发现有一次,我梦醒后,我手里面多出了一样东西,玫瑰花瓣,在梦里面,就是当年我送给江雪的玫瑰花。你们说,凭空出现这么一样东西,换做是你们,该如何解释?”
老土说道:“没准,是你梦游吧?”
江漫尘说道:“不可能,首先,我的家里没有玫瑰花,而我家附近也没有鲜花店,我如果是梦游,那得到起码五公里以上的远处,何况,我如果是梦游,怎么从鲜花店里取得呢?”
杨衫想到自己的过往,可一回想,心说:“不对呀,我此时此刻到底是在真实的世界,还是催眠世界里呢?”想到这里,杨衫发起了呆。
江漫尘继续说着话,可对于杨衫来说,江漫尘只是在张嘴,但到底他说的是什么内容,杨衫一句话都听不到,他眼睛里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世界。
那个世界里,淅淅沥沥,小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空气中几乎没有风,天上霾着。
“我看,就是这不大不小的雨,才会下个没完。”
说话的人个子瘦高瘦高的,背手立在亭子里,他眼睛深黑有神,眉毛很浓,他的头发特殊,不像一般的青年,整理打结梳理成辫,而是披散肩前,但却不乱,柔顺得很,从背影看他,就像个妙龄女子。
这人身后坐着一年纪十七八的姑娘,痴痴地看着他的背影,姑娘打扮竟与这男子恰好相反,她却是男孩子的打扮,手中拿扇,搁浅半空,她瓜子脸,没有化妆,可美丽非常,毕竟美与化妆没有太大的关系,化妆可以使一个女人变美,但美的女人,不化妆也还是美,这种美,叫天然美,显然,这位姑娘,就是天然美的那种。
男子转过头看她,她赶紧把视线移开,怕让他知道她一直在痴痴看他,她看着雨,看着远处的烟,小河上堆积的雾,煞是好看,如同仙境,又如同在梦里,她的心在扑通扑通跳。
他叫陈子予,她叫李莫非。
陈子予将手伸出亭外,去接亭檐滴下来的水滴,他又说话,亭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一直在说话的却只有他,他说:“人的心情是受天气影响的,我就不喜欢这种天气,不痛快,沉闷,昨天还是酷热,今日就下雨,潮湿得很,冷热突变,那些体质弱的人最容易生病……”
“啊切!”李莫非打了个喷嚏,她就是一个体质弱的人。
陈子予将旁边的伞拿给她,说:“你快回去吧,你来看我,我很高兴,你如果因为看我而生了病,我会很难过的。”
她很听他的话,她虽然有些不舍,但她还是要走的,这个地方她不能久留,能来看他已经是犯规的事情了,有时间限制,她知道她不能将时间用超,不然,下次就不允许她破例了。
她点点头,接过伞,站起来,她没有看他的眼睛,她终于说了话,她的声音就像这细雨柔风,她说:“我走了。”
李莫非撑起伞,将背影留给陈子予,消失在烟雨之中,她没有回头,因为她不让他看见她在哭。
陈子予还是原地站着,背着手,轻叹一口气。
画面漆黑。
杨衫紧闭上眼,世界消失,他再睁开眼,眼前又是江漫尘在说话,可仍然是只张嘴没有声音,杨衫自问:“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我感觉自己像是画面没有伦次,我到底是怎么了?”
杨衫耳朵里,没有了声音,精神也开始游离。
在他眼里,浪四开始动了起来,他好像从江漫尘那里知道了如何打开冷库门的方法,他匆匆去了冷库门口,然后跑了出去,他再进来时,带了许多人,用绳子将江漫尘绑了住,抱起断臂的中炫往外跑,老土对杨衫说话,可杨衫听不了,皱着眉。
老土顾不了那么多,拉着杨衫往外跑。
此时,又一辆长途汽车已经赶了过来,汽车将所有人都乘载上,司机师傅加快速度,先是赶往医院,到了医院门口时,警方人员已经等在了那里,带走了江漫尘,而中炫与谷月,则进了医院。
同时,长途汽车带着杨衫他们,继续赶路去往固定的路线。
浪四和老土拍杨衫的脸,从嘴型上能看出来他们在问小山羊你怎么了,可杨衫脑袋嗡嗡的,一闭眼,居然睡着了。
“喂,你现在已经被别人偷走了,你知道吗?”
是个小女孩的声音。
杨衫缓缓睁开眼,看见天空蔚蓝无云,他猛地坐起来,发现自己正坐在青青草地上,身旁有个女孩,那女孩天蓝色眼睛,仿佛她的眼睛里有个美丽的新世界,使人心驰神往。小女孩蜷着腿,坐在一旁看着敷小松,微风抚起她的黑发,飘来一阵微微的香。
这样的场景,对杨衫来说,如此熟悉,可他一时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
“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你,或者是,我在哪里听说过你?”杨衫有点惊讶。
小女孩格格格地笑了,说:“其实,咱们都是在做梦,不在梦里的我,这时正受苦呢,哎,既然来了梦里,那咱们就别想梦外的事,好好的玩耍吧!”小女孩起身,走过来向杨衫伸手。
杨衫心情忽然放松,索性他也不管其他了,格格笑起来,似乎好久好久都没有如此轻松过了,他把手交给小女孩,小女孩拉他起身。
两个人互牵手在无边无际的草地上任性奔跑,欢呼雀跃。
“小妞子,等等我呀!”
远处天边飞来一只小白猫,那猫扑闪着小翅膀,大声嚷着:“只顾着和别人玩耍,忘了你铁杆老弟我吗?”
“呵呵,铁杆,你也来了这个梦里了呀!”小妞子跳起来,另一只手抓住铁杆的腿。
铁杆使劲往上飞,拖起小妞子和杨衫飞上高高的天空。
杨衫俯瞰青青大地,情不自禁大叫:“哇!好高啊!我飞上天去了!”
小妞子也乐的唱起了歌:“云儿飞,云儿飞,飞过山飞过水;去哪里,去哪里,谁明了你在追谁;云儿飞,云儿飞,飞到天边化作泪;这一回,这一回,你是山你是水。”
杨衫跟着小妞子,一起唱起了歌,这歌对于杨衫一点都不陌生,他们两个人唱道:“云儿飞,云儿飞,飞过山飞过水;去哪里,去哪里,谁明了你在追谁;云儿飞,云儿飞,飞到天边化作泪;这一回,这一回,你是山你是水。”
忽然有个人拍杨衫的脸,杨衫努力一睁开眼,眼前的画面,又变了。
那人拍着杨衫的脸说道:“喂,快醒醒,别唱了,听见了没有,小瞎子!”
杨衫奇怪,这个人为什么叫我小瞎子?杨衫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片荒郊野岭。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装作苍老的音,说:“都说眼睛吓的人,耳朵非常好使,你能听出来我是谁吗?”
杨衫不由自己的说道:“天行大师?”
然后那人哈哈大笑,笑声与刚才的苍老声,截然不同,他说:“对,就是我,天行大师。”
杨衫忽然想了起来,这么熟悉的对白,不正是通天高跟他提到过的世界吗,那么,眼前这个人,不就是花雕文吗?杨衫说:“你是花雕文?”
花雕文说:“呦,小孩子,没想到你知道老子的大名,哎呦,你好像眼睛不瞎了?哈哈哈,老子昨天的颠簸,居然把你的眼睛颠簸好了,不赖,不知道这个货色,会被我颠簸一顿后,有如何影响,喂,臭小子,是不是昨晚吐了一路,吐死了!”
说着,花雕文用脚踹了踹杨衫旁边的小孩,杨衫看向那小孩,心说:“这么说来,这个人,就是赵轩远了?”
赵轩远啊的一声惊醒过来,一醒来就是痛哭,六神无主,一把搂住杨衫,哭嚷:“阿哥,我怕,你要救我!呜呜呜……”
杨衫说:“花雕文,你还是放了我们吧,你带我们没有用!”
花雕文说:“去你的没有用吧,好像你知道我带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似的!”
杨衫说:“我知道,你是为了长生不老术!”
花雕文愣了愣,说:“那个女人的儿子就是不一般,不过,我不跟你废话,老子带你们去一个地方,小子,你也别再跟老子废话,你这么鬼精,老子最不喜欢与鬼精的人说话!”
说着,花雕文看看前方,说:“走吧,去一趟,芦苇城!”
随后,花雕文将杨衫和赵轩远点晕,再次扛起来他们,往芦苇城赶路而去。
路过一家驿站,花雕文买了一匹马,将杨衫和赵轩远放上去,然后自己骑上去,驾马奔腾。
此后,杨衫的意识,断断续续,心里在说:“老子要发疯了,为什么总是意识里跳来跳去的,都不知道哪个是真实世界,哪个是虚假世界,到底我现在所身在的,是不是梦里?”
断断续续之后,杨衫醒了来,花雕文拿给他饭让他吃,杨衫和赵轩远早已饿的饥肠辘辘,端起碗狼吞虎咽。花雕文还有些奇怪,对杨衫说:“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
杨衫满嘴是饭,嘟囔着说:“什么不对劲,你是不是以为,老子会执拗不吃饭?”
花雕文说:“对对对,还真是,你小子还懂我的心,你……”说着花雕文板起脸来,说,“特么的,你都用到了,老子,这个词?你小子怎么性格大变?”
赵轩远也奇怪的看看杨衫,他说:“哥,你眼睛好了,但性格好像也变了?”
杨衫说:“还有完没完了,你们两个,吃饭!”
吃完后,花雕文要再次点晕二人,杨衫说:“别别,不就是和你一起去芦苇城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又不是不去。”说着,杨衫自己先上了马,花雕文都有点不适应了,和赵轩远你看我我看你。
他们继续赶起路来,一趟下来,就是三天的时间。
这天,花雕文载着他们两个人,终于赶到了芦苇城。
刚进城,杨衫就远远听到了一阵厮杀惨烈的战争声音。
花雕文嘿嘿说道:“我们到了,赵一鸿的兵,还真是勇猛啊。”
赵轩远惊叫,他说:“阿哥,快看,前边的半天空中,有一座城堡!哇!城堡里面不断的有人拿着兵器从城堡里往下飞,与下方的士兵们展开搏杀,不过,那些士兵的衣着,看着还真的特别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还特别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
杨衫说:“这都不认识?那是你老爹的士兵们?”
赵轩远惊呼道:“哇,还真是,阿哥,还真是!是父亲大人的士兵,是……什么?阿哥,你刚才说我老爹?难道父亲大人,不是你老爹吗?”
花雕文都忍俊不禁,说道:“有意思有意思,儿子不认爹了?”
赵轩远继续说道:“这么说来,肯定父亲大人就在前方,父亲大人!父亲大人!快来救救轩远!”
花雕文笑脸转变,伸手给了赵轩远一巴掌,说:“给老子安静点!你在这里喊,有什么用!现在还有些早,等战斗结束,时机成熟,我自然会带你们与你们的老爹相见的,哈哈,是不是,大公子?”
杨衫说:“哎,相见有什么好高兴的,相见了,你的死期也到了。”
花雕文抬手准备打杨衫,杨衫紧说:“别别,你打了我,到时候我妈妈生气,就不让你得到长生不老术了!”
花雕文哼一声,心说:“等得到了长生术,再狠狠教训你!”他将手放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