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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一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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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非一行人安静的跟在那一群正气势汹汹往前冲锋的灵魂后头,隔了有好几百米的距离,老家主和将军神色淡然的看着那群灵魂。毕竟见惯了千军万马交战,热武器纵横的场面,这几百人冲围也算不得什么。

    可是老家主和将军好奇的是,自己对这种场面虽不能说是免疫,但总不至于吓得心脏都在颤抖。可是刚刚那几百人朝着自己冲过来的时候,自己的心脏仿佛被揪紧了一般,十分的不自然,似乎自己经历的都消失不见了,其中必定有什么蹊跷的地方。

    郑非和薇薇安是没见过这种场面的,被这气势汹汹的冲锋弄得心潮澎湃,似乎要被吸引着一起冲锋一般。薇薇安毕竟是女流之辈,郑非就不同了,心浮气躁,年轻气盛的他一下子就被迷魂了头脑似的,双目迷离的抬腿就要往前冲锋。

    薇薇安见拉郑非不住,连忙急促的叫到:“先生!”郑非没有任何反应,继续往前走着,步伐变得快了起来,“家主,将军!快拦住他!”薇薇安惊叫。

    将军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发现郑非已经开始往前跑了,连忙三步并两步的上前。以郑非的体能和速度,远远比不上久经沙场的将军,被一把拎了回来。

    “先生!您清醒一点!先生!”薇薇安快步走到郑非面前,摇着郑非的肩膀叫到。“这是怎么回事,就算是普通人,也不至于就这么简单的被勾动了情绪。”老家主看着被将军死死按住,明显是被冲锋的气氛影响了的郑非,思索道。

    将军见薇薇安连叫了几声,郑非都没有任何反应,当时有些烦闷,一个耳光就闪到了郑非的脸上。“啪”的一声脆响,郑非半张脸都红肿了,但又迅速消去了。将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什么时候自己也控制不住情绪了?

    灵魂不同于肉体,被普通的物理性攻击后,并不会伤及自身。可是,每一个灵魂自身的韧性和精神的强度,决定了这个灵魂对抗精神性影响的深度。

    郑非一行人不知道的是,在人还活着的时候,肉体会放大灵魂的潜在能力,肉体也是一层天然的保护,无论是对物理性的,还是精神性的冲击都有一个缓冲的作用。而他们现在已经死了,失去了肉体这一层保护膜,自然会很容易受到情绪的影响,很容易被情绪操控。

    如同那一群灵魂,已经在这个地方很久很久了,情绪越来越控制不住,已经渐渐开始有些兽化了,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郑非被一个耳光扇的歪了脑袋,渐渐地清醒了过来,惊惧的发现自己被将军给控制住了,变了脸色,对着薇薇安吼道:“薇薇安!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抓着我!”

    薇薇安给郑非吼了一下,情绪也开始有点激动,但是出于职业的本能,她压下了这股冲动,柔声解释道:“先生,您刚刚被那群灵魂影响了,正跟随他们往前冲锋,我们出于好意将您先救下了。”

    将军见到郑非已经清醒过来了,就将郑非放了开来,扶了他一把,帮助郑非站了起来。郑非默不作声,这样的自己很奇怪,本应该不会被情绪影响的才对,看他们的样子都还好,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被这种气氛给影响了,有些难堪。

    “抱歉,安。我不知道。”郑非想要说些什么缓和气氛,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本来就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也不太喜欢跟别人说话。

    薇薇安笑了一下,说道:“没有关系,我发现我们好像特别容易受到情绪的影响,难不成是因为在这个灵魂的状态的原因?”薇薇安缜密的思索着,似乎想要找出原因。

    老家主和将军也看着薇薇安,老家主道:“安,照理来说,我和将军都不可能会被这种情绪影响到,可是刚刚却分明已经受到了影响,你的猜测也许是对的。”

    薇薇安考虑了一会后,继续说道:“就刚刚的影响上来说,家主和将军虽然在最前排,但是受到的影响最小,我和这位先生都在后排,可是先生受到的影响却是如此之大。是不是因为灵魂本身的一个强度的问题呢?”

    薇薇安的想法已经很接近正确答案了,但是她并没有意识到的是,这种显而易见的答案换做以前的她和家主,早就已经想到了,灵魂状态下的人类,意识消散的非常之快。

    郑非和另外两人同意了这种观点,作为普通的一个大学生,只是经历了许多倒霉的事情,或许坚韧程度上来说,郑非是很突出的,但是就灵魂强度,精神强度,肯定是不如家族中掌握大权的老家主和千军万马中走出来的将军,更不如八面玲珑,在各国之间兜兜转转的外交官薇薇安了。

    就在他们讨论商量的时候,那群灵魂已经冲到了大门前面,怒吼着想要破门而入,一齐叫着:“放我们进去!让我们轮回!不然我们就用暴力行为了!”郑非看着他们,不禁想起了生前看到的游行部队。

    守门的鬼兵冷冷的看着他们,鬼兵身高有接近两米,居高临下的看着那群在闹事的灵魂们,鬼火不停的跳动,远远地望去甚是骇人。一个守门的鬼兵抬起了手中的长枪,重重的在地面上砸了一下,发出哐当一声,那是金铁碰撞的声音。

    可以听到的是,那长枪的重量已经超乎了众人的想象,恐怕几个壮汉一起去抬,也不一定抬得起来。如果被那玩意攻击,别说是枪头了,就算是被枪身给抡上一下,恐怕都要魂飞魄散吧。

    郑非颤抖了一下身子,看向老家主和将军,也发现他们两人一脸的凝重,估计也是被那长枪和鬼兵给震惊到了,而薇薇安却依旧看着那群灵魂,眼中的不忍之色越来越沉重了。

    郑非心中虽有不忍,但是奈何面前的一切并不是他能够阻止的,也不是他能够参与的,心下有些沉重的看着那群灵魂。郑非突然感到,自己的灵魂又开始有些升华的迹象,这次体会了一个真切,心下暗道:“不好,莫不是在消散?”自己的灵魂越来越轻,心下越来越急躁,想要赶紧进入那扇大门,那群人却还堵在门口。

    郑非心中不安的看着另外三人,他们三人好像没有跟自己一样,有这么明显消散的状况产生,难道是因为自己跟他们不同?

    刚遇到大门前的这群灵魂的时候郑非就发现了,门口这群灵魂,加上薇薇安三人,只有自己是不一样的种族。门口的鬼兵也明显和自己国家传说中描述的鬼兵不同,他们摆明了不是勾魂野鬼嘛,一个个高大雄壮,跟西方传说中带盔甲的鬼兵倒是相像。

    郑非心想:“难不成又是我倒霉发作?把我扔到这边来了?这边明显就不是什么阴曹地府,阎罗神殿嘛……”正想着,门前却已经开战了。

    那群灵魂被鬼兵的长枪给惊吓到了,一下子寒蝉若噤得不敢说话,但是那几个性格比较突出的灵魂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叫嚷道:“这一次一定要!一定要冲过去!冲啊!”一句话,当即挑动了那些意识早已经快消散干净的灵魂的情绪。

    一群人状若封魔得朝着大门冲去,你推我挤,似乎在争抢什么宝物似的。鬼兵眼中鬼火越来越盛了,冷哼了一声,将手中的长枪举了起来。

    可这样的行为并不能影响这群已经疯了的灵魂,他们叫嚷着往前冲去,如同新大陆上的土著民族遇到了来拓荒的船队。

    鬼兵状若不屑的将长枪戳了出去,那柄长枪少说有三米之长,这一下就把这群灵魂的阵容捅了个半穿。这还只是一个守门的鬼兵,就已经能造成这样的伤害。郑非看向这个鬼兵身后,还有好多抱着长枪看热闹的鬼兵呢,照理来说,说不定后面还有一个鬼将也不是不可能。

    “啊!”被长枪捅到的灵魂痛苦的悲鸣,那长枪应该是利用了对付灵魂专用的物品制成,一枪就能将灵魂戳个对穿。

    “刺啦”鬼兵将长枪收了回来,被长枪戳穿的一群灵魂痛苦的看着自己胸前的一个大洞,眼中不甘的神色浓重,可是已经无能为力,灵魂开始变淡,渐渐消散在空中。

    郑非惊恐地看着这一切,“这……这就魂飞魄散,再也不能轮回了?”郑非颤抖着声线,看到薇薇安已经捂住了嘴巴,似乎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老家主和将军也都低沉着脸,听那老头诉说倒是没觉得什么。可是亲眼看着这样的一场屠杀,还是魂飞魄散的屠杀,内心都是惊惧的。

    鬼兵继续将长枪捅出,收回,持续着收割,那群灵魂也没有意识到害怕,自顾自的冲锋,这个时候鬼兵就有些忙不过来了,他似乎只会这样一个动作。

    将军眼前一亮,大声吼道:“你们快散开,这鬼兵只会一个攻击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