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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过朝食,褚疏、苏豫与苏衎拜别周之夫妇,准备动身各自离开周庄了。
朝食时阮容不在,褚疏记得昨晚周广心讲的,就多等了会,倒给周广心与苏豫又留了些空。
“阿疏,”阮容姗姗来迟,福了福身后将一荷包递与褚疏,正是用的昨日周广心拿回来的布,上头绣了朵荷花,“这个是我这做姐姐的送与阿疏的,阿疏莫要嫌弃。”
褚疏看着阮容略显疲惫,双眼有些血丝,似是熬夜了,为了这荷包一夜未睡,她还真未料到。
“阿疏?”见褚疏始终未伸手接,阮容有些尴尬。
“嫂嫂为阿疏绣了个荷包?”周广心见褚疏一脸凝重,凑了过来。
“是啊,”阮容扯着嘴角,“不过阿疏似是不大喜欢。”
“多好看啊,”褚疏不愿意接,周广心自然不会多嘴,“这朵芙蓉当真是栩栩如生,嫂嫂的女工真好。”
“阿疏无须这般犹豫,”阮容趁褚疏晃神时将荷包塞到她手中。
褚疏察觉到荷包中似是有什么纸条,皱了皱眉头,又见阮容有些紧张,道,“褚疏无以回应。”
阮容知道褚疏什么意思,但她还是要试一试,“阿疏将它放在一旁便好,待哪日想起了或是看到了,知道我这做姐姐的心意便好。”
褚疏默然,阮容都将话说到这份上了,她再拒绝也是抹了周家的面儿,反正她也暗示了阮容无论何事她都不会帮忙的,阮容似乎也知道了,那接着也无妨,便将荷包收进了袖中。
阮容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不管褚疏会不会荷包里的纸条,她都已经尽人事了。
“伊人舍不得阿疏。”周广心看着已经上了马的褚疏,鼻头一酸,这一别,不知又要多久才见。
“很快便会见面的,”褚疏俯身刮了下周广心的鼻子,瞟了眼正与苏衎说话的,“伯逸不会让你我多等的,他自己也等不及。”
“那阿疏定要在昌都等伊人。”周广心睫毛扑扇着,伸出手,“说好了的。”
“好,”褚疏勾了勾周广心的小指,“阿疏不只在昌都等着,还会为你俩婚宴备份大礼。”
周广心红着脸嗔了她一眼,褚疏勒了勒缰绳,轻声道了句,“那我走了。”
周广心点了点头,转眼见白凤辒车旁的苏豫正看着她,便走了过去。
“等我。”苏豫如是对周广心道后便上了车。
几人策马驾车起了程,到虞城前还是同路,褚疏特意行到马车边,不怀好意地问车里的苏豫,“你们以何定情信物?”
苏豫掀起车窗帘,看着坏笑的褚疏,“疏儿,非礼勿问。”
”小气鬼,”褚疏没有打探到,瘪嘴嘟囔了一句,“喝凉水。”
苏豫被逗笑,苏衎闻声跟了上来,有些好奇,却没再听到两人说话。
半个时辰后到了虞城,苏豫与褚疏、苏衎分别,临别前不忘叮嘱了苏衎一句,“别忘了。”
“不会忘的。”苏衎回答的斩钉截铁。
两兄弟打着哑谜,褚疏都不用问,光看苏豫那狡黠模样就知道是同她有关。
一路行速很快,褚疏也没同苏衎说话,待到邸店也未与他多言,苏衎实在是憋不住,不说话简直是要他命,“仙人?”
褚疏淡淡瞟了他一眼,苏衎有些虚,“仙人为何不同我说话?”
“说什么?”褚疏平日独来独往惯了,有些不大习惯赶路时有人说话。
“说什么都好的,”苏衎眨着桃花眼,“比如到蓬莱需注意何事等等。”
“没甚好注意的,”褚疏想了想,“那儿也没甚规矩,只是有些无趣,若是你不想多待随时都可以回昌都。”
苏衎愣愣点了点头,又迅速摇头,“不会的,我不会觉着无趣就回去的。”
“你莫慌,”褚疏笑了,“我只是告诉你提醒那儿你很无趣。”
“无妨的,”苏衎眼神坚定,“有仙人在。”
褚疏弯着眉眼摆了摆手进了所借房间,两人便各自宿下。
如此跋涉了五日,两人到了蓬莱丹崖山。
褚疏领着苏衎到丹崖山下时,苏衎确实被眼前的蓬莱城震惊了,其沿丹崖绝壁筑起城墙,周围不可目测。
“走罢。”褚疏下马,松了缰绳,她那名唤圭璋的白马便似是回了家一般,直往城门口去。
说是城门,其实不过是个石横门,进城便得见起城中有多热闹,摩肩接踵,这壮景,便是昌都也少见。
“女郎,”路边一灰布衣裳的大汉朝褚疏挥了挥手,绕开围着他的几个长袍男子,走至褚疏跟前,“怎的今年这么早就回来了。”
“六叔好,”褚疏朝大汉一揖,瞟了他身后的三人,“又是来求教的?”
“是啊,”大汉有些无奈,“如今说是不得大人求教,同我讲也好。”
“是,”褚疏笑着,“得六叔指教,自然也是极好的。”
大汉爽朗大笑,瞥见褚疏后头过来的苏衎,问道,“这位是?”
褚疏回头看了眼一脸好奇的苏衎,介绍道,“是我友人。”
“许韦,”许韦看着苏衎,笑道,“小郎君随女郎唤我六叔就好。”
“六叔好,”苏衎规规矩矩朝许韦一鞠,“在下苏衎。”
“苏家人?”许韦眉头一皱,将褚疏拉到一旁,“女郎怎的将苏家人带回来了?”
“怎的了?”褚疏一头雾水。
“蓬莱城不欢迎苏家人,”许韦皱着眉头瞥了眼苏衎,“这事虽秘而不宣,却是大家心知肚明的。”
“是吗?”褚疏并不知道蓬莱城还有这条潜规则。
“女郎莫同他人讲,”许韦看了眼周围的人,又问,“女郎要去见大人?”
“是,”褚疏一把拽住正在一旁转悠的圭璋,“外祖父他已经去山里了吗?”
“已经去了,”许韦看着圭璋,“女郎将圭璋交与我罢。”
“那得多劳烦六叔了。”褚疏将缰绳递与许韦,转身指了指苏衎的马。
“女郎要领小郎君去吗。”许韦看着一旁探寻着的苏衎,“大人与宗子会不高兴吧?”
褚疏颔首,许韦也就领着圭璋与苏衎的马继续同先前那三人说道去了。
“怎的了?”苏衎看着褚疏,她似乎有些不高兴。
“没事,”褚疏撇了撇嘴,“我们先去趟蓬莱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