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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微生离就从怀中掏出了几枚卷轴状的小纸筒,扬着唇道:“没错,我的确只有三脚猫的功夫,但我却有能令你们这些高手也无能为力的武器。在黑森林被你所伤,完全是因为我没做好准备,这次,你当我就真是赤手空拳的独自闯入你这岐王府吗?”
燕珏音色冷冽:“哦?那本王到也想见识见识,你究竟有多大的能力!”
微生离一扬手,小纸筒上的引线就燃了起来。
林晚苏暗惊,是火药?!
燕珏手中的剑一甩,便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了微生离的面前。
林晚苏的心猛然狂跳,脸色苍白:“大叔,小心,那是炸弹!”
微生离勾唇一笑,便将十指间夹着的小火药朝着燕珏扔去:“这可是有让人粉身碎骨的威力。”
数只小火药落在燕珏的周围,眼看着引线就要燃到了尽头,林晚苏慌忙的摇了摇桌上的水壶。
察觉到水壶重重的晃了晃,林晚苏大喜。
“大叔,躲开!”林晚苏一边示意燕珏闪到一边,一边抬手将茶壶中满满的茶水一下子泼在了那些即将要爆炸的小火药上。
呲的一声,地上的引线均冒起了青烟。
火灭了,林晚苏这才按着胸口松了一口气。
一丝讶然划过微生离的面庞,这个女人竟然如此敏捷,而且这明明是他天狼谷的武器,她……竟然知道?
果然有趣!
微生离抬脚甩了甩不经意间溅在他长靴上的茶水,随即又转眼看向林晚苏,笑容灼人:“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的更有价值……”
林晚苏踩上那些火药,一个个的碾压得扁扁的才终于安心:“随便玩火,夜里可是会尿床的!”
微生离轻笑起来:“那你不如就跟我回天狼谷洗被褥吧!”
“微生离,这就是你做的准备?”燕珏冷笑起来:“难道……是本王高估了你天狼谷?”
“不,是我低估了你这位王妃啊!”面对渐渐逼近的影卫,微生离似乎毫不畏惧。他弯腰摘下一根黏在他黑靴上的被泡得湿淋淋的茶叶,眼角含笑:“多谢款待,后会有期!”
说完,微生离便将指尖的茶叶弹开,一根极细的铁丝就顺势从飞了出来,嗖的一声穿过头顶上方被踩踏的窟窿牢牢的勾在屋顶的瓦片上,他脚尖一点,借着地面的力道就扯着铁线跃上屋顶。
林晚苏惊呆了,卧槽,铁丝玩得这么溜,飞檐走壁的堪称她的偶像蜘蛛侠啊!
微生离蹲在屋顶,俯视着踩着房梁闪身而上的影卫,撩拨了一下垂在眼前的发丝后又冲着林晚苏抛了一记媚眼:“别担心,你主人我的轻功可不差,再见了,我的奴隶!”
影卫也跟着跃上屋顶,追着微生离而去。
“喂,你倒是把解药留下啊!”林晚苏看着从窟窿中间透下的光线中,只剩尘埃飞扬。
燕珏握上林晚苏的手,将她手中还未来得及放下的茶壶接过来,轻轻的放回了桌子上:“既然是他下的毒,自然不会轻易的就将解药交出来。”
林晚苏有些丧气:“那怎么办,就这样看着陆莺莺死吗?她可是桑槐子好不容易救回来的……”
燕珏薄唇微抿,眉头压眯了双眸,嗓音透着寒意:“你就这么在意桑槐子?”
“我……我还是难逃一死吗?”床上传来一阵柔弱的低吟。
是陆莺莺醒过来了,林晚苏立刻上前问道:“你知道桑大人去了哪里吗?有他在,说不定能再想想办法。”
陆莺莺一双烟眉轻轻蹙了起来:“我不知道……”
看着陆莺莺毫无生气,却挣扎着要从床上爬起来,林晚苏只好上前扶了她一把:“那你现在的感觉怎么样?要不我先替你把个脉?”
陆莺莺掰开了林晚苏扶着她的手指,涣散的眼神凝聚在燕珏的身上,她扑倒燕珏的怀中缩成一团,几滴清泪从她的眼睑坠落,让人看着实在是有些心生不忍:“珏哥哥,莺莺好怕啊,死的感觉真的好冷好冷,莺莺真的好害怕!”
陆莺莺的声音凄凉沙哑,林晚苏甚至有了一种在看苦情琼瑶剧的感觉。这……趁机占她家大叔的便宜真的好吗?
林晚苏上前一步,将如同嚼烂的泡泡糖一般陆莺莺强势从燕珏的身上拉开,又将她一下子按进自己的怀里:“莺莺姑娘,我身上更软更暖和,有我抱着你,你别害怕!”
敢占燕珏的便宜……要不是看在她爹对大叔有恩的份上,就算她没中毒,林晚苏也想毒死她了!
“莺莺!”桑槐子撩着长衫,带起一阵凉风飞快的跑了进来,手中还举着一道明黄的卷轴。
见燕珏也在,桑槐子神色一滞,一张阴柔的脸上神情有些复杂:“王爷也在啊,正好圣上让臣将这道圣旨转交给你。”说着,桑槐子就将手中的卷轴一把就塞到了燕珏的手上。
燕珏修长的指尖慢慢捻开,那些苍劲有力的字就陡然跃进了他的视线,还未看完,他的脸色就变得阴沉无比,猛然就抬头望向了桑槐子:“燕行歌为什么会突然下旨要本王纳陆莺莺为侧妃?陆莺莺不过刚醒过来一天……不要告诉本王,是你从中作的梗!”
这突如其来的圣旨,让燕珏的心中燃起了腾腾怒火,如果不是桑槐子,陆莺莺醒过来的事情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传到燕行歌的耳朵里?况且他突然就离开王府,一回来就拿着圣旨,必然是他捣鬼无疑!
见桑槐子沉默,燕珏的眼神凌厉的好像要将他射穿:“说!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明黄的卷轴啪的一声就被燕珏甩在了他的脸上,桑槐子淬白的皮肤顿时红了一片,阴柔的五官也变得妖冶了几分,他对上燕珏的视线,目光幽深的道:“臣……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
怎么……燕行歌赐的婚书这么廉价吗?怎么这么快就出现了同款圣旨?林晚苏的下巴枕在陆莺莺的左肩上,内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噬了一下,痛的她的胃猛地抽搐了起来,她咬着牙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强势的将话题转移:“桑大人,莺莺姑娘中毒了,你快来看看这种毒你能不能解!”
如果可以,她现在只想先忽视掉陆莺莺有可能会成为燕珏侧妃的事实!她真希望她没有听见,希望只是她幻听了。
可是,那刺眼的明黄还是像针一样扎上了她的心头。
陆莺莺正好被林晚苏楼的有点喘不过气,她借机挣扎着推开了林晚苏的怀抱,转眼看到地上散落的圣旨后,心底的喜悦如泉水涌了上来。
奈何她还是虚弱的,再加上六年没有下床走动过,所以双腿根本没什么力气,没有东西依靠着,顿时就歪扭起来。
桑槐子紧张的上前扶住她又将她扶到床边坐下,这才细细的打量起陆莺莺来。
他伸手拨开陆莺莺的眼皮,又瞧了瞧她的舌苔,自然得就像是陆莺莺依然还是假死状态一般。
陆莺莺却有些不自在了,却又浑身无力,无可奈何。刚想发怒,就见桑槐子眼皮子一抬,就冲她使了个眼色。
随即,桑槐子便摇了摇头,幽幽的道:“恕我医术不精,怕也是无能为力了!”
陆莺莺对桑槐子递过来的眼神还有些懵懂,但看着燕珏对燕行歌的婚书完全是一幅不买账的样子,她有些不甘心的喘着粗气瘫倒在床被上,随即又可怜兮兮的看向燕珏:“父亲生前最疼爱我了,莺莺要星星他都会去摘。珏哥哥,莺莺好想念父亲啊……”
燕珏的脸色一沉,每次陆莺莺说这句话的时候,就似乎像是在提醒他,她的父亲是因为救了他的母妃而死一般。接连的,他的脑中也就浮现起了母妃惨死时,身边躺着的一封染满了血迹却依然交代要照顾好陆莺莺的遗书。
那是母妃的临终遗愿,他如何违逆!
“你想要什么?”燕珏缓缓的闭上了眼,冷冷的回道。
陆莺莺泪光盈盈:“莺莺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珏哥哥,能做你的妻子是莺莺临死前的最后一个愿望,你就不能满足我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