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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师父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我们几个都深感意外。
师父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靠近他。我走过去蹲在他跟前,他凑近我耳朵轻声说:“君宁,你去给我拿纸笔过来。”
闻言,我虽不明就里,但赶紧跑去茶馆柜台里面,给师父了本子和笔。
我将本子摊在茶几上后,然后把笔递给了师父。
旋即师父快速在纸上写了段话:有东西偷听我们讲话,以防万一,现在我们不聊重要的事情。
看到这段话,我们师兄弟几个,都纷纷表示不解。茶馆儿周围很安静,根本就没有人。
田默默拿过师父手里的笔,在纸上写:师父,要不我们出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师父摆了摆手,继续写:不是人在偷听,而是墙上的那条小蛇。
我们看了他写的话后,纷纷露出了惊恐之色。
师父悄悄用笔指了指电视机背后的墙壁,那墙壁上挂的是很大一幅水墨画,画中确实是有条黑色的小蛇。可那蛇在画中,怎么能偷听人说话。况且,蛇哪能听懂人言。
岳宁超瞥了眼水墨画后,不由得大惊失色。他急忙从田默默手里拿过笔,也写了句话。话的内容是:那水墨画里怎么会多了条小蛇,这幅画已经挂了好久,我记得里面没那玩意儿啊。
师父脸色正然,并不看那幅画,而是让岳宁超给他笔。他又写到:这小蛇不是普通蛇,我能感到它的身上有股奇怪的阴气,所料不错的话,这应该是鬼眼蛇,又名鬼眼灵蛇。它附着在画上,与画中景物几乎完全融合在一起,不注意根本就看不出来。若不是刚才它吐了下蛇信子,我都未必能发现它。
见到他老人家写下的这些字,我们几个人,没有不错愕的。如此说来,在这屋子里面,岂不是相当于被人装了个活体窃听器么。
唐松靠近师父耳朵,不知道对他说了些啥。只见师父连连摆手,复又执笔书写起来。
这会儿他写的内容为:先不要打草惊蛇,你们权当没发现它。鬼眼灵蛇是用邪法炼成,它的眼力和耳力,都和炼制它的人相通。它有何所见所闻,控制它的人就能有同样的见闻。民国末年,鬼眼灵蛇大多为动机不纯的邪教人士所有。解放初期,能炼制鬼眼灵蛇的人,已经寥寥无几,鬼眼灵蛇几近经绝迹人世间。万万没想到,如今它又出现了。
写完这些后,师父陷入了思索之中。我写了行字,问师父,我们何时才能弄掉它,要不然让它这么盯着也不是办法。
师父写到:不急,鬼眼灵蛇一般不会攻击人,它主要是用来偷听偷看,所以不用担忧它会犯事儿。不过,既然有人暗中使用鬼眼灵蛇,我们也可以反加利用。只是,目前还不晓得它想要什么信息。那就暂且就让它存在吧,宁超和默默,你们俩注意看着它就行。
我不禁暗想,师父确实是胆大心细之人,换做是我,定分分钟让那啥鬼目灵蛇消失。
试想,自己屋里有个东西,无时无刻不盯着你,这真是挺瘆人的。我脑子里灵光一闪,又在纸上写话,问师父能不能在鬼眼灵蛇身上做点手脚,跟着它找到背后的人。
师父写字表示,不能这么做,只要我们动蛇,那样对方立即就会知晓。如此一来,就得不偿失了。
现在我们就像只无头苍蝇一样,根本就找不到方向。只知道有人要害我们,却不知暗地里捣鬼的究竟是什么人。不过依照这三天所发生的事儿,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总感觉会发生什么大事情。
次日天刚亮,我们发现画里的鬼眼灵蛇已经不见了。师父略微思索后说:“看来对方可能已经知道,他的鬼眼灵蛇被我们发现!就将它弄走了吧。”
早饭过后,师父向岳宁超和田默默交代,最近几日多加提,若再发生什么怪异的事儿,就电话给他。
我则跟着师父和唐松回了青杠坡。昨晚在院子里乘凉的时候,师父说,他希望我能比师姐师兄学的快些,毕竟我的阳寿只有五年,而且我和怨鬼胎的约定期限是三年,要是三年找不道它需要的东西,我的心的拿不回来。因此,不能因为最近发生的怪事儿,对我学习秘术有所耽搁。
其实我的心能不能拿回来,我真的不怎么在乎,在乎的是梦瑶的人魂。只有将她的人魂找回来,她的魂身才能恢复正常。
回到山上后,我每天不再煮饭洗碗洗衣服,这些事情都有唐松包办了,而我几乎都是沉浸在秘术之中。
师父给了我好几本符篆和咒文书籍,让我在两个月的时间之内掌握,犹豫先前已经学过一个与基础性的东西,现在看起来倒也不算费劲儿。
不过符篆只是文字图形而已,还需要结合咒文来学习,咒文就难学了很多。唐松闲暇之时,和我聊天,说师父给我安排这两个月的任务,他们三个以前学了一年多。
听闻唐松之言,我惊得差点晕倒过去,师父莫不是把我当成神童在培养了。师兄师姐用一年多学的东西,他竟然只给我两个月时间。
“师父,我的时间虽然不多,但您给我的学习任务,好像强了点啊!”我蛮不好意思地说。
茅师父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说:“君宁,你不但天生阴人命,还是个大学生,以你的能力,两个月学这些,时间是绰绰有余啊。”
我笑道说:“可是二师兄说,他们当时学这些,足足用了一年多啊!师父……”
茅师父面色一凝,说:“他们是他们,你是你啊!你要相信,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别人走过的路,你未必就要跟着走!”
没想到师父都九十好几了,说话居然还一套一套的,貌似还有几分哲理呢。
哎!既然这样,只能硬着头皮去学了,我相信师父不会故意为难我的。
见我望着手里的咒文书籍,满面愁容。茅师父忽然面色肃然,叹了口气说:“君宁,为师想趁自己老命尚在,将毕生所学传授于你。我这把老骨头,不是何时说没有就没有了,你明白我吗?”
听完师傅这一席话,我顿时明白了他的用心良苦。但是在我心里,他就像是爷爷一样的老人,不想听见他们自己老了,行将就木之类的话语。
“师父,您千万别这么说,您的身子骨可好着呢!”我心领神会地笑了着说,“您放心,我会努力的!”
转身离开师父的瞬间,我的微笑就已不再。说师父身子骨好,这确实只能算是种期望吧,谁能料到明天回发生些什么呢。
就连我自己,也不能说今晚睡下去,明早就一定能睁开双眼。经历过这么多事儿后,让我感受到,生命的脆弱。它经不起太多的折腾。
那厚厚的符篆古书,我不再当它们是拦路虎,咬牙拼尽全力去学。为了梦瑶,也为了我自己。
我们回山两个月的时间里,清云轩一直都很太平,没再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儿。张雄的尸体,虽然没找到,但他的父母已经开始放弃了。说实话,这个社会,每年活着不见的失踪儿童都数不胜数,且大多都没能找回来。而一个死去的人,尸体不见了,要找回来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这期间,岳宁超接了些却邪小活儿,很容易就搞定的。不过,就算他们遇到大麻烦,我也只能干看着,以我现在的修为,不但帮不上忙,反而会给他们添乱。
我剩下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已经不长了,与怨鬼胎的约定,目前只剩下两年半的时间,我还啥东西没找着。
梦瑶最近都挺好,这两个月以来,她出来了四次。不过让我觉得奇怪的是,她最近一次出现的时候,显得很疲倦的样子。
她最近一次出现,是农历九月十五这天晚上。当时她看上去,脸色不太好,显得憔悴不堪,眼神也没以前水灵了。
我打电话给杨意萱,问她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她告诉我说,梦瑶失去人魂,浑身本就虚弱,天天和我呆在一起,她身上的阴气自然会受我的阳气影响,不憔悴才怪呢。
随后我问她,是不是只要将玉佩和我分开,那么梦瑶的魂身就会好很多。杨意萱在电话里面支支吾吾地说:“这个啊,我也不知道诶!我又不是鬼医。你要问我外公才知道啊!”
她外公也就是袁华清老人,这也是当时带梦瑶去找他救治,之后和杨意萱聊天时得知的。
“我没你外公手机号,你能把电话拿给他接听吗?”我说。
杨意萱用很无奈的口吻说:“不好意思,姐在学校呢,不在双龙观啊!”
我暗想,你不早说自己不在老家。转念一想,是我自己想多了。我休学一年,不可能别人也休学。
“哦这样啊,那要不你帮我问问他,好不好嘛!?”我带着祈求的口吻问道。
杨意萱笑道:“嘻嘻,要我帮你问,可以呀!你先说,能够给我啥好处啊?”
啊,没想到她也爱玩这种套路,我略微思索后说:“那哥有空请你吃饭可好?”
“切!搞得我没吃过饭似的,谁稀奇吃饭啊!”杨意萱显得有些失望地说。
“到时候去你大学请你和奶茶?”
“不行!”
“要不,我给你发个大红包吧!”
“哎哟,张君宁,你到底能不能走心点啊!”杨意萱说。
没想到她和田默默的古灵精怪有得一拼,我只好投降了,旋即我问:“那你说说,想要什么好处?”
杨意萱嗯声,想了想说:“这样吧,既然你笨,想不出来好处使,那你就答应我三件事儿好了!”
为何咱中国人,老是离不开三字啊。而且,让我答应她三件事儿,这么俗套的想法,也亏她才能想的出来。
我满脑子都想着梦瑶浑身虚弱之事儿,就毫不思索地说:“好吧,我答应你!你说吧,都那三件事儿啊!”
杨意萱嘻嘻笑了起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说:“嗯嗯,驷马难追!快说吧,我急得很呢!”
“现在我还没想好呢,改天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杨意萱的语气有几分搞怪。旋即她说,“好了,先挂电话吧!我这就找外公,给你问去。”
听着她的语气,我突然感觉自己是不是陷入她的套子了。
很快,杨意萱就给我回了电话。
在电话里,她用很严肃的口吻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是要先听哪一个。”
我说:“那先说坏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