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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沉默死神号上没找到多少东西,可闭嘴还是在岛上等了十来天。
海盗船和商船来来往往,按照卢卡和凯特一起制定的规则,银币源源不断流进领主驻地的库房,可能够听它说话的人,却一个都没有找到。
哈肯仍然不知道在海上那个角落逛荡;元老会自从马洛船长死后,也再没有了闭嘴熟悉的面孔;而驻地的那些仆从,虽然认识这只鹦鹉,却又都没有什么能力帮忙。
眼看距离七月二十一日,那个菲尔判断的裂隙开启日越来越近,闭嘴只好决定,不管有没有办法,先赶去冬青岛再说。
它给自己预留的时间并不仓促,冬青岛距离塔塔岛虽然有一段距离,可也没有到剑矛岛那么远,闭嘴给自己留足一个月,飞到地方还有至少十天的闲暇,可以勘探一遍周围的环境,时间上绰绰有余。
再次检视了一遍船长室,闭嘴在抽屉里找到一些附魔玻璃:三块眩晕术的和一块隐形术的。它把这些东西一并塞到翅膀下面。
这东西个头可不像金色树叶那么小巧,如果有人从船长室窗户往里看,一定会大为惊讶:这只鹦鹉吭哧吭哧的,把比它脑袋还大的玻璃一块接一块,全部塞进翅膀底下。不过对于闭嘴来说,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件,它的翅膀下面连整张魔法地图都能摸的出来。
准备好一切,闭嘴再次开始了长途飞行。
前面的十九天,它飞得相当顺利,这个季节的海风正好托着它的身体,都不用怎么拍打翅膀,就把它送到了北枫歌岛附近。
它在岛上的长月港停了下来,随便找了一座建筑在屋顶上歇脚。
飞行途中它并不需要一直维持伪装,这要比平时消耗小很多,只是让它作为鹦鹉的外形略微有点模糊,翅膀尖端的羽毛甚至能看出一点书页的形状。
闭嘴喘息了一会,鹦鹉外貌再次变得无懈可击。
它环视了一圈,发现这个港口仍然一片萧条。
自从卢卡从政务宫把泰勒带走,这里对于交战双方来说已经变得不再那么重要。可布罗恩帝国的精英舰队却并没有离开,仍然在附近海域徘徊——他们的目标其实是北方不远处的冬青岛,闭嘴现在很清楚这一点,可岛上的居民却并不知道。
所以这几个月,他们仍然过着大气不敢出的日子,靠着开战前的储存的物资生活。
略微休息了一下,闭嘴重新起飞。
冬青岛就在向北不到三百海里的地方,它以前没有去过,但在海图上不止一次的确认过位置。
然而飞了没多久,它就远远的看见一条歪歪扭扭的水柱,上端连接着黑压压的云层,下端直抵水面。
“什么鬼天气!龙卷风也跟着捣乱!”闭嘴抱怨了一句,按说在夏天,这种情况不算罕见,以它的速度,只要绕开积雨云的范围,就不会受太多影响。
又飞了几分钟,闭嘴发现前方的水龙卷并没有那么简单。
龙卷风和台风不同,是一种小型旋转风,直径最多也不会超过一公里,海上出现的水龙卷大部分也就是几十米直径,和台风那种动辄上千公里的大小当然不可同日而语。
它的风速却要比台风还大上很多,吹起几艘中型帆船来轻而易举,有时候甚至会把海里的鱼类都卷到天空,在远处的抛落下来,要是正好落在岛屿上,就会下一场罕见的“鱼雨”。
可现在闭嘴面前的水龙卷,虽然距离还很远,却已经可以明显看出,直径绝对超过六七公里,说不定能有十公里左右。
闭嘴没有携带测量工具,但它不是普通鹦鹉,变形的时候就给自己加上了磁场感应能力,就和长途飞行的鸽子一样。
龙卷风的精确直径它测量不出,位置却看得明明白白。那东西的中心,就是它这一趟的目的地:冬青岛。这么大的龙卷风,把那个面积不足五平方公里的小岛围的严严实实。
“一定又是那几个破神搞出来的!”它在空中转了个角度,小心的保持好安全距离,围绕龙卷风的边缘飞行。
“要不我飞到高空去?”魔法世界的藏书里,缺少对于海上气象的研究,所以闭嘴也不太清楚,上方是不是能进入。
正在犹豫之间,龙卷风上方的积雨云颜色变得愈加阴沉,闪电不停在其间亮起,白炽的闪光竟然像火山口的闪电那样,带上了些许粉红和紫色的光晕。
“不好!”闭嘴对能量的感觉,没有卢卡那么敏锐,但看着这种不常见的颜色也能分辨出,这东西现在要搞点什么事了。
它在空中连续拍打翅膀,转头向后就飞,可龙卷风和积雨云的动作比它更快。
头上的云层迅速扩大,几乎在一秒钟之内,就覆盖到了闭嘴的头顶。那股巨大的旋风,也忽然分裂出三条细小的分支,在云层和海面之间,飞速向闭嘴移动过来。
“你们还能比我这长翅膀的快吗?”闭嘴对自己的速度还是很有信心的,可它马上就发现,有一股巨大的吸力把它向后方,也就是龙卷风中心的方向拽去,即使拼命拍打翅膀,也只是能让自己停留在原地而已。
惊惶之间,那三个分支已经从三个方向包围了过来!
三条水龙扭曲着冲向闭嘴,在它周围合成一体,又带着鹦鹉返回巨型龙卷风,把翻着白眼的闭嘴和那些从海里被卷起的鱼留在一起,在龙卷风的外壁范围内,围绕冬青岛不停旋转。
闭嘴以为自己很快会死掉,然后它晕得七荤八素的魔法内核告诉它:你不是生物,不会死的。
然后它觉得自己晕过去也比现在这么一直旋转要好,这个功能至少它还是有的,可魔法内核又提醒它:你晕了,这世界,还有另外的八个世界,就彻底没救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而且我已经尽力了啊!”闭嘴现在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可它还是保持了一线清醒,并用这仅有的清醒在狂风中抱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