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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那个小年轻的催促,赵空梦点点头:“走,早点上工好啊,咱不是还能早点挣钱嘛。”
小年轻走在前面带路,领着赵空梦在城中村密如织网的小巷子里面兜圈子。没过多么一会,赵空梦就有些迷糊了。不过这样也好,他自己都迷糊了,那些警察就更难找到他的踪迹了。
在转悠了小半天以后,小年轻拍了拍一扇锈迹斑斓的红色铁门,朝着里面小声喊道:“二柱哥,我带来一个新人。”
小年轻才喊完,里面就探出一个大光头来。他打量了一下赵空梦,然后跟小年轻说道:“这个家伙看样子,像是城里人。这不合规矩,你领他走。”
“哎,别介呀。这个小子是从外地来打工的,连钱包都让人在汽车站给顺走了。要不是我把他带来,这小子今天就得在大街上吃土了。咱们找谁不是找,找到他还能给他弄口饭吃,这是行善积德。我都请这小子吃了一回饭了,这也不能白吃饭吧。”
大光头听说赵空梦是外地来打工的,就拉开门仔细的瞧了瞧,甚至拿拳头在他身上打了一下。然后他点了点头:“别说,这身子骨倒是挺壮实的。好吧,这人我收了。”
光头从屁股兜里拿出个皮夹子,然后从掏出两张扔给了小年轻:“抓紧去街上继续找,这个时候那些民工正是上工的时候。给我机灵点,别什么人都往这带。”
“嘿嘿,柱子哥,你就瞧好吧。”
赵空梦看着小年轻喜滋滋的往外走,就跟大光头问道:“他不是说领我去上班吗?”
“上班有什么好,挣不到多少钱不说,还累人。在我这你什么都不用干,光等着拿钱就行。”
大光头拉着赵空梦的胳膊,就把他给硬拽进了屋里。赵空梦明知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过也没做什么反抗。虽然他现在还没有觉醒血脉之力,可是觉得自己已经跟普通人不一样了。在跟鬼噬者拼命那晚上,他见多了恐怖的景象,现在一般的恶人,他已经不看在眼里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真的让光头领进来以后,他还真是有些后怕。因为光头把他领到一间屋子里面,就锁上门走了。
起初赵空梦以为这是一间空屋子,可是当他的眼睛适应了屋里的光线以后,他发现屋里不但有人,而且还不少。只是这些人各个都是死气沉沉,别提说话这种事,甚至连抬下眼皮的兴致都没有。
赵空梦看着这些人骨瘦如柴的样子,心想自己是不是进了吸毒犯的老巢了。他没敢跟那些男人搭话,免得有毒瘾上来发疯的人袭击自己。他跟一个看起来年纪不算特别大的女人问道:“姐,这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这是血奴待着等死的地方。你是新来的,还没被抽过血吧?”
赵空梦一听这话,顿时感觉这件事有些棘手。他是想找个地方藏身,可是没想去这种血奴卖血的地方。
“带我来那人,说是让我来打工。我可不能卖血,我晕血。”
“谁不是因为被骗才进来的,这里不是卖血,哪有人见过卖血的钱。他们只是抽你的血拿去卖钱,然后还给你配型,卖你的器官。我来这半年,都见到好几个人被做了手术了。他们做完手术的,养个把月就送回来了。接着卖血,然后等下一个配好血型的买主。”
赵空梦听到这里,忍不住头皮都要有些发麻。他觉得自己陷进了一个漩涡,要是不努力挣扎出去,恐怕真会陷进去。
“王翠娟,再敢瞎说,老子撕烂你的嘴。我看你就是欠日,再多嘴多舌,晚上有你苦头吃。”
把赵空梦领来的二柱拿着一个针筒走进来,他把血奴都赶到一边,然后让赵空梦坐在木桌旁边的椅子上。他将针头套在针筒上,然后说道:“把袖子撸起来,老子给你抽点血检查下身体。”
“你不用检查了,我有艾滋病。”赵空梦忽悠道,“做什么生意,都不能砸了招牌。你们这些血贩子跟医院之类的地方搞勾结,也不希望搞出大事情吧。要是有人输血染上艾滋病,你这生意就别想干了。我的器官也带着艾滋病毒,你就更别指望拿它换钱了。”
“你小子,真是有种。”二柱瞪着赵空梦放狠话,“你小子说自己有病,就真有病了?瞧见没,我这针筒都是一次性的。现在这年头脏病多了,就不能不防备着点。我们都是先验货,再送货。你小子要是真有病,我们自然不能把你的血卖出去。不过你要是装病,那可就有苦头吃了。你说说,你到底有病没病?”
赵空梦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打量过这个院子了。二柱带他进来的只是小院其中一件屋子,其余的屋子里面大部分都是静悄悄的,可是还是有一间里面传来打扑克的声音。这些血奴连眼皮都懒得抬,怎么可能打扑克玩。赵空梦猜想那些人一定是这里的打手,所以要是现在跟二柱翻脸,未必能够占得便宜。
“好,你要浪费检验的钱,那就浪费呗。”赵空梦伸出袖子,让二柱抽走一管血,“要是验出来有病,是不是就能放我走?”
“做梦,老子付了钱才把你买下的。想走,得把钱还上。你要是真有病,老子送你去挖煤窑。”
“你就给了那个小年轻二百块,这就算把我买下来了?”
二柱没空搭理赵空梦,抽完血就走了。赵空梦只好继续朝那个叫王翠娟的女人问道:“你们这么些人,怎么不跑?”
“他们有枪,逃跑的人会被打死的。”
赵空梦点点头,然后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紧了紧。其实这会他的腰上就插着一把九二式军用手枪,根本就不用怕二柱那些人。这伙人顶多有把宁化造,根本就不足为惧。他现在是考虑能不能鸩占鹊巢,既然二柱能在这里藏下这么多血奴,自己是不是也能藏着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