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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处后,刘岩一直是闷闷不乐的状态,一个人在屋子里苦练剑术,很少走出屋子,因为他觉得心里压着太多的事情了,有的时候甚至怀疑自己能不能承受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过了几天之后,刘岩带着胖子,随咏风师兄按照地图上标注的位置来到了吴道长妻子所在的荒坟,为了不引起周围村民的注意,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开始施法招魂,准备送她妻子回到冥界转世投胎,但一套阵法下来,毫无动静,咏风以为是道行不行,招不出来魂呢,于是亲自上阵施法,发现也没有任何反映。
“难道,这里面压根就是座空坟?”刘岩自言自语道。
于是,他掏出了铜铃,一阵寒风四起,谢必安晃晃悠悠的出来了,脸蛋上微微泛着紫红,看样子是刚刚喝完酒。
“呦,都在啊,这么晚把我叫来,什么事儿啊?”谢必安问到。
“哦,不好意思,打扰七爷了,快请帮忙看看,这座坟里的冤魂哪里去了?”刘岩问到。
谢必安道是也没有避讳,伸手搂起刘岩的肩膀,当手指碰到他皮肤那一刹那,刘岩觉得冰冷入骨,钻心的疼,差点就跪倒在地上了,因为这绝对不是一个常人能忍受的温度。
“我说兄弟啊,这坟,分明是座空坟啊!你们几个在这干嘛呢?大半夜的,盗墓啊?啊哈哈哈哈”谢必安明显是喝多了,居然称刘岩为兄弟,还这么失态,要是正常情况下,他是绝对不会这样的,刘岩心想这样也好,七爷清醒的时候,也未必能告诉他这么多东西,于是又接着问到:“那七爷,这坟里的冤魂,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呢?”
谢必安眉头一皱,朝着碑文上的生卒时间和姓名看去,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这曾经是有一个怨灵,而且修为绝对不低,地下还存在残留的怨气,至于她什么时候离开的,还真不知道,但我能肯定的是,它现在肯定不在我们冥界,对了,你等一下,既然来了,帮人就帮到底。”
说完,谢必安摇摇晃晃的抖了抖大喇叭袖,一脸正经的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算盘,那算盘珠漆黑油亮,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东西,但现在他满面红光的状态,却一本正经的端着个算盘,整体上违和感还是很严重、看上去有点怪怪的。
“嗡嗡……嗡…”谢必安一边嘟囔着,一边摇着手里的算盘,发出哗哗的窸窣声音,音频很高,声音很尖很尖。
“师兄,他这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刘岩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的咏风,不解的问到。
“鬼语,冥界特有的沟通方式,一般鬼魂都有两种语言,一种就是生前的母语,一种就是当魂体脱离肉体之后,开了天知,自然就会的一种语言,只有鬼能听得懂,你要是能听懂就离死不远了。”咏风解释道。
“哦,是这样,那你能听懂吗?”刘岩问到。
咏风使劲瞪了一眼刘岩,一巴掌拍到他后脑勺上了,刘岩撇撇嘴,不做声了,一边的胖子捂住嘴,憋得满脸通红,浑身肥肉乱颤……
嘟囔了好一会儿之后,谢必安一抖算盘,只见从地面上升腾一团黑雾,一个佝偻着身体的影子,缓缓浮现在眼前。
“土地?!”刘岩惊讶的说到。
谢必安朝刘岩点了点头,回头问到:“你可知这坟中的冤魂,是何时离开的?”
土地一看是谢必安,慌忙跪倒在地,不敢抬头,哆哆嗦嗦的说道:“哎呀,我当是谁,原来是七爷!刚刚在来的路上,我就觉得这召唤方式非同小可,一定是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卑职三生有幸,能见到七爷一面!….”
“停停停!谁让你拍马屁了,快回答问题!”谢必安实在听不下去了了,平时一向温文尔雅的的他,此时借着酒劲儿也稍显粗鲁,没有了往日的书生气,不过这种性格,道是也挺好的,干脆利落。
土地老见七爷有些发怒了,不敢再多言:“回七爷,据我所知,这乃是原紫金山道士吴刚的妻子穆岚的坟,这魂一直没有到我这销户,也就是在昨天,她才刚刚离开的,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七爷一听就怒了,瞬间涨红了脸,瞪着他,大喝道:“什么?你是土地佬,掌管这一带所有的生灵,按理说无论活人还是家禽,都将在你的记录之下,这穆岚已去世多年,居然没有到你这销户?你居然如此失职!”
土地佬紧张得双手发抖,不敢说话。
谢必安挥起右臂,右手五指张开,指甲瞬间变长,呈一根根钢针状,举过土地佬的头顶,瞬间刺入脑袋,一股黑水迸射而出,瞬间就瘫软在了地上,化作一图案黑雾,随风飘散了。
“这是,就地正法了?”刘岩问到。
“土地佬本是这一方土地德高望重的人,死后被冥界封官,掌管这一代的生命,但人总是会变的,刚刚这位,一定是受到了吴刚的贿赂,穆岚的冤魂才得此机会,这么长时间流落人间的,我只是扒下了他的官职,既然他不愿意做官,就到轮回司投胎去吧!”谢必安说道。
“我也只能帮你们到这了,至于穆岚的去向,我回去也会帮你们打探的,但冥界那么大,冤魂无数,想找到她不易。还是要靠你们自己,我觉得吴刚那边一定有线索。”
说完,谢必安收起了手中的算盘,转身离去消失在了暮色里。
“看来,我们来晚了一步啊。”刘岩感叹道,然后他马上掏出了手机,给李艳拨了过去。
“喂?什么事啊?”电话那头是李艳呢喃的声音,刘岩这才想起来,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了。
“哦哦,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我这就像问一下,吴道长还在看守所里吗?”刘岩问到。
“吴道长?正常来说应该拘留十五天的啊,这才没几天啊,应该还在吧,但是那天我们已经转交给看守所的人了,现在还在没在里面,我还真不确定,明天上班我亲自过去一趟,看看吧。”李艳说到。
“哦,好的,那…早点休息吧,晚安!”刘岩挂断了电话。
几人空手而归,回去的路上,大家都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听着车里的CD,刘岩望向窗外,心里有些忐忑,总有着一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