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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花开之时(四)

作者:若水酬暖阳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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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皆难主动申请了负责二小所在院子的区域,反正每一部分的范围都差不多大,所以很轻松便获得了批准。

    待皆难拿着笤帚兴冲冲奔到二小的院子时,却发现二小已经出去了,这让皆难有些失望,扫起地来也是有气无力的。

    待皆难慢吞吞的完成今天的打扫任务后,差不多也快要到中午了。看到二小还没有回来,皆难的心里反而开始有些担心起来。

    “恩?皆难,这么巧啊,你扫完没,扫完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看到了皆难后,二小远远的便打起了招呼。

    这座陌生的道观里,也就皆难可以算的上是一个朋友了,所以二小对于看到皆难倒是蛮惊喜的。

    皆难老远的就听到了二小的声音,刚才心里的那些小心思瞬间不翼而飞,“恩,扫完了,你这是刚练完回来吗?那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这边两个小孩相处的倒是十分融洽,只是远处李观主的房间里就没有这么和谐了。

    一阵阵低沉的争吵声不时从房间里传出来,手下都识趣的去退到了院子门口,听不太清,不过从观主的声音里可以听出来,他现在很生气,有人要倒霉了。

    而房间里,“你说什么?本月约定好供应的物资被劫了?这附近方圆三十里就没有超过双手之数的盗匪,你告诉我百余人押送的物资都被截了?”李观主气的差点直接把那张上了年头的八仙桌给拍散了。

    厅里下方站的是几个衣衫不整的江湖人士,几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最严重的那个包扎的布上不时还在往外渗血。

    对于李观主的责难,他们只能低着头默默承受,毕竟是他们保护不力。

    只是李观主并没有因为他们的沉默,而平息自己的怒火,“说话啊!我真不信这附近还有大股成群的强盗,花钱请你们是白请的吗!”

    倒也怪不得李观主如此失态,本来就是到了计划的关键时刻,少了这批物资计划又得往后至少延时好几个月,加上前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小贼,着实让李观主有些失去对情绪的控制了。

    李观主话音刚落不久,厅下一人急声答道:“确实没有大股盗匪,但来者十数人个个都是一流善使刀的好手,我们实在……”

    他还没答完,便被前面首领模样的男子打断了,“别说了。观主,这次的事确实是我们镇远镖局的问题,正是因为我们认为附近没有成气候的歹人,所以便没有派出足够的好手,确实使我们考虑失当了,待我们回去禀告三位镖头,定会给观主一个满意的交代。”

    “交代?”周观主一声冷哼,“你们拿什么给我交代,死伤这么多,物资被十几劫,结果除了知道对方是用刀的其他任何信息都没有,你们能给我什么交代,嗯?”

    男子不卑不亢,“倒也不是全无信息,十几人都是用刀的好手,且交手时刀法势大力沉,这些人最大的可能便是出自于霸刀门的门徒,从这个方向追查应该会有些线索。”

    李观主压抑了自己的怒火,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在往外蹦,“希望你们镖局不要再让我失望,你应该也知道,这次的物资是谁要求送来的,若是再出现这等情况,这怕你们镇远镖局就要在江湖除名了。”

    领头男子闻言一震,腰弯的更低了,“那是自然,李观主不必着急,我镇远镖局也不是任人欺辱的软柿子,那十几个劫物资的人绝不会被放过。”

    说罢,几人看李观主显然已失去再谈下去的兴致,便径自告退了。

    待几人回到山脚下,几人中刚才那个辩解的汉子又出声了,“大哥,刚刚为什么不让我说完,兄弟们死战也保下了几成物资,不能抹掉兄弟们拼死换来的成果啊。”

    领头的男子只是缓缓的摆了摆手,“别说了,这次押镖失败了就是失败了,别说保下了几成,只要少了货物,就是我们镖行声誉一个巨大的污点,回去发动所有力量查,一定要追回那批物资。”

    几人估摸都受了不轻的伤,互相搀扶的慢慢远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从头到尾一直站在树上听着的唐笑笑嘴角上扬的更厉害了,倒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自己还想着怎么捣乱,没想到已经有人帮自己完成了。

    轻轻的打开折扇扇了几下,倒是不知是何方人士做的了。镇远镖局这些表示也能算是二流好手了,能在这些人手里抢走物资,还没有出现伤亡,袭击的人实力不容小觑。

    暗暗想着的唐笑笑突然笑了一声,“自己想这么多干嘛,反正刚应该头疼的是那位想抱大腿的观主才对吧,若是那些人再闹大一点,自己是不是也能多一些浑水摸鱼的机会呢……”

    又思索了片刻,唐笑笑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直接纵身跃下,倒是没有回道观,而是转身奔向了燕来镇,“也不知道那四个粘人的狗皮膏药有没有吃够苦头,是不是还要再追我,越来越有趣了啊。”

    在这江湖偏远的一角里,那十几名一流刀客仿佛一块沉重的石头直接砸入了湖中,不仅溅起了无数波浪,也将水底的淤泥震得浮了起来。至于那些淤泥是否散发出惊人的恶臭,并不在意他们考虑范围之中了。

    本来显得清澈的湖面变得浑浊了起来,至于这趟浑水里,有几人想浑水摸鱼,又有几人能得利,就没有人知道了。

    此时还在道观里平淡生活着的人,有些人对于这些波涛有了微微的察觉;有些人仍然对外界的一切一无所知;有些人则愤怒的准备新的计划;还有些人,他们只关心自己那一亩田三分地的事。

    就像农夫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庄稼收成一样,京城的某某大佬倒台其实对于底层的农夫来说,是没有直观的影响的。

    而外界的这些波浪,对于二小来说,毫无意义。

    站在栽种秋白槐的院子里他这时只有一个念头,“师傅,你在哪?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