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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好啊,今天谁那么厉害摘到潘丽花了,是青阳吗?”裴術放缓语气说。年纪大了越发喜欢孩子,小裴可不是他心中那款好孩子。
“您猜错了呦。”有一位女孩子笑的得意,“您再猜猜。”
“哦,原来是小满你啊。”
小满咧着大嘴猛点头,说:“先生,那群金丝猴可聪明啦,我给肉包子,它们就送花给我。”
“好好,懂得变通。”裴先生赞扬完这个,后头又来一男孩子说:“先生,今天我一个人摆阵成功了呢,把五先生困住了整整半个时辰。”
“唉,你这娃子就知道捉弄先生!”裴先生扬手要打。
男孩子蹿了出去说:“您就偏心。”那男孩也就轻轻一纵,到了两长外,身手很是了得。
“你们皮给我绷紧点,小裴可是回来了。”裴先生用小裴吓唬人,一吓一个准,嬉皮笑脸的男孩们个个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走路都有力,脚下生风,一会就全不见了。
“司马,我要领清心丹和养气丹各两份。记小裴账上。”
“您有个好女儿啊。”司马羡慕的说。
“等你家小司马出师,你也可以享清福。”
司马一边取药一边说:“就靠那小子?”
裴先生接过药,顺手就送了人,还详细介绍用法。“有道是怒火烧身,气急的时候就吃颗清心丹。养气丹半月吃一粒,补气血。我们年纪大了,也得养养身子。”
李老爷掂量一下他倒没有当面怀疑,也是见识过周小子用药后的效果,说:“你忒小气,就两瓶能吃多久。”
“老哥知福吧,我自己还吃不上呢。上月伤寒迟迟不好,小裴就只舍得给我吃点山货,说药丸得留着卖钱,抠门的紧。”
“裴先生您就可劲的埋汰小裴吧,你自己嘴馋偷吃红金鱼却吃成红幽鱼,中毒的,哪里是什么伤寒……”司马吐槽道,“下回您要再偷吃,就找孩子们帮你抓,免得你又抓错。”
裴先生风光旖旎的脸上出现一抹可疑的红色,他猛的咳嗽起来,干笑两声,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用晚膳吧。”
裴宁本是要见一见逃难之人的,等上了悬崖,守崖人就小声跟她说:“钱贵来了好几天,样子很奇怪!”
“钱贵?”裴宁怀疑的挑起眉头,上午朱大人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钱贵在他们手里吗,好像还犯了什么事。
“他在拜师殿,怎么都不肯出来,说那里最安全。”守崖人又说。
裴宁踌躇一下说:“我先去见他,你通知村里各队长,明日早膳后开会。”
“好的。”
裴宁换了方向,朝拜师殿走去。此时学子们正在广场上练武。
“小裴姐姐。”周学荃四处晃荡,和学生们处的挺好。这会见着裴宁,便撇下他们,又黏了上来,“你这是去哪?”
“去审犯人。”裴宁随口说。
“我也去。”这下子他更是紧追不舍。
裴宁大跨步来到拜师殿前,其实也就是四四方方一间小屋。她推门而入,钱贵就蜷缩在房间中央的圆形石头圈里。这个石头圈由翡翠组成,翡翠切面都朝着地面摆放,把地上一圈符文掩盖起来。“钱贵!”
钱贵应声挪了下身躯。
周学荃跟在裴宁身后问:“他怎么了?”
裴宁只觉屋中气味不对,有一股土腥气!她大喝一声:“钱贵!”倒是把周学荃吓了一跳。
钱贵身形一顿,艰难的翻过身来,露出一副干尸形容。他脸颊完全凹陷,皮下脸骨分明,眼珠子爆瞪!他呵呵的喘着气,干哑的喉咙里冒出几个字:“救我,少东家!”
“荃子,你出去。”裴宁神色凝重,上下打量钱贵,发现他右手上的镯子不见了。
“啥?”周学荃僵直着身体,连裴宁的话都没听见。
裴宁一把拉住他,急急地推出大门,说:“叫人把崖下的学生都带来,叫他们带好装备!”
钱贵还在囔囔着:“救我……”
裴宁关好门,从案桌上取了清心丸,不计成本的倒在手心里一大把,拎起钱贵就塞了进去。她捂住他的嘴,硬生生让他咽下去。手心贴着他干枯的皮肤,皮肤下却有东西在蠢蠢欲动。
“小东西别着急,待会有你受的。”裴宁面目狰狞,“敢到我地盘上作祟!正好给孩儿们练练手。”说完,便扔下钱贵。
此时钱贵神智清醒些,说:“少东家您终于回来了,我要死了,您要给我报仇啊!”
“闭嘴!你想死,我还不让呢!”裴宁拿着一袋泡过鱼阳草的朱砂混白磷粉末,沿着石头外圈和墙角撒上,防止自己失手后让钱贵身体里的妖物逃跑!
“师傅,我们来来!”学生们在外头一齐喊,他们就是裴宁收的小弟!
裴宁开门露脸,见学生们胸口都绑着八卦镜,左右两手臂上绑阵牌,手上拿着各种材质的武器,她很满意。她说:“你们装备整齐,来的很快,很好。现在青阳带人在三丈外摆火龙阵,小司马紧跟后头八卦照妖阵,其余学生自由组队,配合五雷阵。你们要配合师傅捉妖,这是你们出师的最好证明。现在,一炷香内准备好!”
“是!”学生们答的气势汹汹。
青阳先叫上三十六人把拜师殿围在中间,每人都在自己面前撒上特制的石蜡粉,手举火把,单脚跪下,随时准备点燃。
小司马又带人站好一圈,前胸的八卦镜把火把的光亮投射到半空中,莹莹火光随即消失无踪。
其余的学生找到惯常一起组队的队员,五人一组,成五角侧身站立,把右手臂上的五雷阵盘照向里面,人一组一层,层层叠叠。
一炷香后,青阳报:“火龙阵完成。”
小司马报:“八卦照妖阵完成。”
最后一组五雷阵组员报:“五雷阵完成。”
周学荃一干人等纷纷围观看热闹。
冯佳人问:“这是准备行兵打仗?”
“我也不知。里头有个犯人,好似有病,真吓死我了。”
“你们别靠近,跟我到下村去。”忽然有一人说话,是教功夫的五大生,“这里头的事情很危险,不好出万一的。”
“能有什么事情?”捕快们被丢在客房,心里自然不满,说话也很不客气。
“算了。总之,万一孩子们乱起来,你们就往山下退,别冲上去。”
“你这人还是长辈呢!”周学荃猛的提高声音,“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规矩!”五大生也不再客气,大喝,“我们这里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