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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说三娘化成的白狐携着二人一路向前逃窜,冲出县长宅子后又找机会穿过了城门口,直到那夜已经漆黑无比,这才在一个极为安静的小村落前停下了动作。
灵儿收回自己的九条白尾,忍着痛摸了一下腰间的伤口,这才赶忙把马建国推到了一旁的枯草堆上。
三娘身上的白光早就暗淡无比,见二人无恙,适才恢复了本来模样,气喘吁吁的倒坐在一边,刚刚那一路的逃亡,却是已经达到了她的极限。
“三娘,你这身上的伤...”灵儿算是几人中情况最好的,当她透过月色看见三娘的一条腿不断地向外渗着鲜血,也便不再顾及自己身上的伤势,适才开口询问道。
“无碍,没有伤到要害。”三娘说着这话,不禁疼的那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看前面就是一个村庄,我们先找个住处安顿下来再说吧。”三娘接着说道。
灵儿听到这话后,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继而将视线投向了身前的村庄。
接下来的时间,等三娘稍微休息过来一点后,由灵儿扶着昏迷不醒的马建国,她则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进入了村子。
村落不大,看起模样也就十几户人家的样子,而且已经到了这个时间,基本上家家户户都已经趁早休息了,所以她们直穿过村子走了将近一遍,这才看到一个面积不大的小院屋子中还燃着几点灯光。
“三娘,你等我一下。”灵儿放下身旁搀扶着的马建国,适才一个人朝那院子走了过了。
院落四周是一圈矮矮的木墙,就连那院门都只是简单的一排竹棍。
这应该也是一个贫穷的人家,灵儿这般想着,嘴上也就不再犹豫,冲着院内就喊了几声有没有人。
果不其然,就在她话音刚刚落下之时,那屋子的窗户纸上晃过了一个弯着身子的人影,紧接着,屋门便被一个老太太打开了。
老太太走到院门前打量了一下灵儿一起后面的三娘二人,这才缓缓地开口说道。
“姑娘,你们这是?”
“奶奶,我们几个是往湘南一带走亲戚的,今日在途中不幸遇到了土匪,索性一路逃跑保住了性命,但是现在这个时间也没有办法继续赶路,所以我们打算在你这借宿一宿,明天一早就离开,可以吗?”灵儿面带笑容,声音柔和的请求道。
老太太偏过头去又打量了一下不远处的三娘,三娘也是连忙看去,并且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来。
“我儿子不在家,按理说我是不应该让你们留宿的,但是夜黑不安全,你们又是年轻的后生,这样吧,就让你们在我这将就一晚吧。”老太太说着这话,也就伸手推开了栅栏门,侧身立在一旁让几人通行。
“多谢奶奶了,我们绝对不会太多打扰,明天一早一定离开。”灵儿见人家准许,脸上也是带起了一丝激动,这便赶忙小跑回去抱起马建国来跟着老太太朝偏房走去。
院落却是不大,几人走进来后更是体会的极深,只是几步的距离后,老太太就在一个破旧的屋门前停下了脚步,轻轻一推拦头,就打了屋门,屋内一片黑乎乎的,看样子却是很久没人住过。
“这是我儿子在家住的屋子,现在他不在,你们就现在里面将就一晚吧。”老太太这样说完,也不理会灵儿说的话,便自顾自己的抹黑走了进去,擦亮桌面上的一根火柴,点亮了一盏布满尘土的油灯。
而有了这微弱的灯火照映后,整间屋子也是瞬间亮堂了不少。
屋子不打,里面的陈设也不算多,但却被摆放的极为整齐,看起样子,这屋子原来的主人,也就是老太太的儿子也应该是一个在生活上极为讲究的人。
只是从这屋子里面弥漫出来的味道来看,却是许久没有住人的样子。
三娘看了一眼马建国的伤口处,那用来包裹的布条上却是已然被鲜血完全浸透开来,看其样子,竟还在向外缓缓的流着鲜血。
“那奶奶,我们就先收拾一下了,你也早点回去睡吧。”
三娘说完这话,那老太太也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但却没有再说一句话,这便转身离开了屋子,片刻过后,又再次返了回来,放下手中的一些草药后便不动声色的从外面关好了门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接下来,灵儿在三娘的协助下将马建国安置在了那床榻上后,两人才同时呼了一口气。
“灵儿妹妹,你现在一旁休息,我来给他疗伤。”三娘说道。
“还是让我来吧,你身上的伤也很重,需要尽快医治。”灵儿看着三娘苍白的脸庞,心里也是一阵担心,紧接着,她便在胸口暗暗摆弄了几个手印,一颗泛着白光的丹丸从她的口中慢慢的飘了出来,悬浮在了马建国的身上。
“灵儿妹妹,这.....”三娘见灵儿祭出了内丹,自然明白了她的用意,适才就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灵儿先行打断了。
“三娘,你快些去打坐恢复伤势吧,我身上就是一些小伤,不碍事,先救人要紧。”
听到这话,三娘思索片刻后,这才默默的点了点头。
灵儿也不耽搁,这便迅速进入了入定状态,身体盘坐在床沿位置,一只手护在胸前,另一只手轻罩在内丹上方,嘴中也是念念有词,一面奇异的白色光膜这便笼罩在了马建国的全身各处。
昏迷中的马建国显然也是觉察到了这一点,适才微微皱紧了眉头,而他后胸上的那刀口,也以肉眼可视的速度新生着血肉。
见一切都井然有序,一旁的三娘也是彻底的放心下来,拖动着身子到了一旁,在地上垫了一个草垫后,这便盘腿坐在了上面,同样是祭出了体内的内丹,缓缓地给自己的身体疗伤。
只不过,她那内丹却是与灵儿的有所不同,竟是呈现血红之色,如血如丹顶鹤的头红。
侧窗刮过一阵凉风,一下子便吹灭了油灯,整间屋子也便只剩下了月光的投射。
屋外秋虫唧唧,却是说不出的静谧。
老太太见屋内再没了其他动静,这才背着手皱着眉头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但她的嘴中却是一直嘀咕个不停,细细听去,好像是说着:怪了,怪了的话。
具体要表达的意思如何,却是没人清楚。
这一夜,也便这样安静的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