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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璟是不太能喝酒的人,订婚的晚宴上除了熟识的几家长辈,更多的是傅司衡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难免要多喝几杯。
趁着傅司衡在楼上换衣服的空档,时璟也躲到小露台上吹吹风,傅家的别墅在半山腰上,一望出去就是上海星光璀璨的夜景,只是隔得远了,撇去繁华的声色,只觉得朦胧美好。
“苏大小姐。”季沉的声音温温的,落在耳朵里比夜风的温度更舒服些。
时璟站在微黄的光影里,浅珊瑚颜色的及踝长裙衬得她手臂纤细,肤色雪白,带着微微卷曲弧度的长发温柔的顺着她的侧脸缠绵而下,隐隐透出耳垂上闪亮的碎钻石耳环。
她转过头来,看向季沉的眼睛里有浓浓的笑意,“你的颁奖礼结束了吗?晚宴前给温西打电话他还说可能赶不过来。”
“本来是赶不过来的,可是没办法,这是苏时璟要订婚了,怎么敢错过。”季沉的嘴角弯弯,语气里带着一丝叹息,眼睛里却是笑的。他真的打算不过来的,车子开出会场好一段路,他还是在路口转了个弯,他想,她的今夜一定是最美的。
“喏,订婚快乐,”季沉把手里的黑色丝绒盒子递给她,语调温柔的像浸满了水,“你看看,喜不喜欢?”
盒子里是HarryWinston今年的新款珍珠项链,圆润明亮的淡水珠,简单大方,在当季新品推出时,时璟还赞了一句漂亮。
惊喜之后,时璟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颈间的那串华丽的钻石链子,是司衡送的,很好看,只是不像季沉送来的这条合心意,她笑了笑,被酒色染红的脸更好看了些,她说,“谢谢你,季沉。”
季沉背倚着洁白的罗马柱样式的围栏,他从来不对苏时璟说不客气,他倒是希望把自己有的能给的都一次给了她,她不用还,不用说谢谢,就是一辈子欠着他就好。
他侧了侧头,目光落在时璟左手的中指上,那里本来空空的,现在被一枚戒指套住了,他还是一副开玩笑的口气,“真可惜,紧赶慢赶的过来。还是没有看到你们俩套戒指。”
时璟摩擦着戒指上闪亮的钻石,尽管抿着唇依旧掩不住嘴角的笑意,她下意识的压低了头,“不过就是订婚而已,之后……”
“时璟,”傅司衡打断时璟的话,两人同时转过头去看他,他站在玻璃落地门的门口,换了浅灰色的西装外套,暗色格纹领带系得十分整齐,他今晚喝了很多酒,但是你却不知道他醉没醉,脸色如常,眼睛里的光亮亮的,他朝季沉点了点头,距离不太疏远也看不出两人有多么密切的关系,“你来了。”
“恩,来了,”季沉翘了翘嘴角,暖白色的针织衫在夜风里看起来更加单薄,他扮演了很多次男主角,所以十分清楚男配角在什么情况下应该退场,走过傅司衡身边的时候,他还很亲厚的拍了拍傅司衡的肩,高兴的祝福,“订婚快乐。”并回过头向时璟眨了眨眼睛,然后带着微笑,脚步稳稳的离开。
傅司衡嘴角勾起半微笑的弧度,没有说话,侧了半张脸看着季沉的影子在眼角离开,然后走向时璟,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温柔又绅士的抬起胳膊,“我们进去吧,凯斯丽亚的宋董事长来了。”
时璟优雅的点头微笑,却还是在挽住司衡胳膊的瞬间不经意的用左手按了一下胃部,那里热热的有点疼,今天的酒好像是喝得有点多了。
季沉坐在宴会厅角落里的沙发,看时璟优雅的站在傅司衡身边,像一朵用力撑开每一片花瓣的高贵的蔷薇花,连举起高脚杯的角度都完美得无可挑剔,他觉得心里是真的高兴的,他陪她走过过去漫长的岁月,他知道苏时璟为了比肩站在傅司衡身边这一刻有多么多么的努力,如果说苏时璟有什么心愿的话,那这一刻就已经达成了,所以,他理所应当的高兴,即使眼角被她此刻的幸福晃得眼角湿润,也依旧高兴,但是未来根本没有彼岸,他并不决定那么早的就从这场感情戏里落幕,即使只是男二号,也要到剧终人散。
傅司晴穿着张扬的紫色晚礼服,镂空的背面设计,露出一整片光滑的皮肤,走起路来脚上的高跟鞋踏在地上掷地有声,她是傅司衡的妹妹,一个被宠坏的贵小姐,虽然霸道任性,好在心思单纯,季沉也乐于把她当作小妹妹,和她玩笑。
她递给季沉一杯香槟,紧挨着他坐下,“季沉哥,你来得真晚,仪式早就结束了。”
“主角到了,仪式的意义就完成了,旁的人并不太重要的。”季沉笑了笑,把手里的香槟放下,换了一杯芒果汁泯了一口并解释,“待会要开车。”
“今天不喝酒就显得气氛不太好了,我们这些人都一起长大,哥哥和时璟姐订婚我们应该是最高兴的才对,”傅司晴笑起来眉眼弯弯,露出两颗漂亮的小虎牙,她顺手端起季沉放下的酒杯,一饮而尽,“我替你喝就好啦。”
季沉没有接着说什么,只是从更远的桌子上拿了一杯果汁替换掉傅司晴自己的还剩下半杯酒的酒杯,或许在这样的场合下,他再多说一句就难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眼睛里的情绪了吧,他没有必要让任何人知道他现在几多欢喜又有几多愁的。
傅司晴的眼睛眨了眨,把里面带有感情的氤氲眨掉,笑得灿烂又明媚的挽住季沉的胳膊,“季沉哥,上次你不是说你的新电视剧里有一个角色挺适合我的吗?你和导演提过没有呀?”
“还没有,”季沉倒是真把这件事给忘了,但是看到傅司晴快速转阴的表情又连忙补充,“我是想选演员这件事还是导演觉得合适最重要,你既然真的有兴趣,下周我专门让温西带你去一次组里,试一下镜,我觉得你是没有问题的。”
季沉的回答引来傅司晴一声小小的欢呼,之后又连忙信誓旦旦的表决心,“季沉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现,一定不给你丢脸。”她还要再说些什么,又有其他妆容精致的小姑娘过来找她,她快速回头答应了一声,又转过头来嘱咐季沉不要忘记,然后就匆匆忙忙的奔进她的小团体里。
季沉扶着额有些无奈的笑了,他是羡慕司晴的,她多好呀,有很多朋友,有很多喜欢的事,能够在他们这些所有人的保护下不受到一点点的磨难,没有那么多的求而不得。想到“求而不得”这个词的时候,季沉下意识的看向了人群中央的苏时璟,他的求而不得是真的没有办法得到了。他端起桌上的果汁连着喝下去两杯,喉咙上的苦涩却更加浓了。但是他不知道,隔着他很远的花枝招展的名媛群里,他刚刚还羡慕的人正一瞬不瞬的瞧着她,并随着他仰头喝下果汁的动作难过的几乎要落下泪来。
初夏的夜已经很深了,宾客渐次离开了别墅,舞池里催人摇曳的音乐也随着宴会厅的巨大水晶灯的熄灭而逐渐归于沉寂。
傅司衡是真的有些喝醉了,有礼的送走最后一位客人之后还微笑的对时璟以及苏母说了句稍等,然后才转身不急不乱的走进厕所吐了。时璟是知道傅司衡的,他这种男人就是这样,永远猜不透他的自制能力的底线在哪里,酒喝得再多,说话做事也是不会出错的,别人酒熏熏的一杯一杯的灌他,他表面并没有什么,就是眼睛越来越亮了,看上去更加精明,其实已经喝醉了。
傅司衡从厕所出来已经用帕子擦了脸了,除了耳朵有些泛红没有什么特别,傅家父母正陪着苏母说话,傅司晴已经上楼睡了。季沉还没走,和时璟并排坐着,时不时陪着长辈玩笑几句。苏母看见他出来,关切的问他,“司衡,舒服些了吗?”
“没事。”傅司衡礼貌的摇头,伸手端了长几上的一杯热茶喝了一口,才勉把胃里的酒气冲淡了些。
大家又略坐了坐,苏傅两家本来就是世交,两个年轻人的婚事是早从一开始就被肯定的,所以说起话来并没有太多的客套与弯弯绕绕,自动略过了那些今后就是一家人这样的话,主要是在说婚期,傅家父母的意思是在年底,苏母没有太多的意见,只是觉得婚礼的酒店还是应当早点定下来,毕竟好的酒店并不那么好定。
时璟和司衡安静的听着,季沉记得时璟曾经说过希望婚礼在5月里,那个时候花开了,可以穿漂亮的裙子在花丛里走过去,话从他喉咙里滚了一圈,但是没有说出来,他有什么立场呢?好像没有。
告辞离开的时候,傅司衡一直送到门口,嘱咐了苏母注意身体,然后准备打电话叫司机来送。季沉伸手接过李姐递过来的时璟的手包,并笑着阻止了他的电话,“我送伯母和时璟回去,我开了车,也没喝酒。”
傅司衡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把将要说出口的不用咽了下去,略点了点头说,“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