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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子”就是宋代的银票,不过当时用起来很麻烦,所以当铺和钱庄们的伙计一般不愿意用这个付给客人。
那伙计一听武植这话,连忙去里面把二百两银子换成交子给了李师师。
李师师又道了个深深的万福和那个莺儿袅袅娜娜地出去了。
武植的眼睛一直跟着李师师窈窕的背影,一直到看不见为止。
投亲到西门庆家!
武植本来不想再跟西门庆那个王八蛋有些交往,可是现在听说李师师去了西门庆家,心里不免有了些想法。
晚上回家,潘金莲已经做好了晚饭,可是,武松还没有回来,武植和潘金莲等了一会儿。
武松手下的一个土兵来了,说武都头晚上要揖盗,不回来吃饭了,让他们兄嫂不必等他了,两人这才吃了饭。
吃完了饭,潘金莲在炉子上给武植熬药,武植一个人上了楼。
不大一会儿,潘金莲也上来了,各自坐在各自的床上,拉家常。
武植问潘金莲是哪里人,潘金莲说自己是距清河且三里处的黄家庄,并且说自己的父亲还是个知州,因为全家好道。
她八岁那年的一天,她得了一场大病,大夫束手无策,家里已经替她准备了后事。
一个女道士上门来给她吃了一剂药,马上病就好了,这女道士说她与道家有缘,要带她去山里道观修行。
父亲就把她让女道士领走了,这一修修了八年,十六岁那年,她师父病了,恰巧一个道友来访,她师父就把她托付给了这个道友。
武植问:“那以后呢?”
潘金莲眨眨眼睛,“以后我就一直跟着这位新师父一直到现在呀?”、
武植这才意识到,她嘴里说的那个女道士的道友就是自己。
潘金莲羞涩地看了武植一眼,“师父,我跟了你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呢?”
“怎么,我没跟你说起过吗?”
潘金莲摇摇头,“从未说起过。”
武植想自己这个道士身份的过去自己还一无所知,不过在现代的身份倒是知道,两个字形容:吊丝,四个字形容:废材吊丝,除了喜欢看古代的各类书籍,还喜欢听评书之外,再没什么可说的。
突然,她想起一个有意思的话题,对潘金莲说:“金莲呀,你知道吗,几百年后会有两本千古流传的书,书里面有关于你的故事。”
“书,什么书呀?”
“一本叫《水浒传》,一本叫《金瓶梅》,不过,这两本书里……”武植一时不知道怎么说。
潘金莲平时在家里没事儿就喜欢看个书什么的,听武植这么说,饶有兴趣地看着武植问:“这两本里书是怎么说我的呀?”
武植瞄了她一眼,“怎么说呢,这两本书里都把你说成是婬荡无比,谋杀亲夫的坏女人,最后还在床上把西门庆给……给害死了。”
潘金莲一听这话,有些恼了,瞪了武植一眼,“又胡说,大郎为什么总是这么消遣我呀?”
“我哪有消遣你,这是真的。”
“还说是真的,几百年以后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
这下可把武植问住了,总不能跟她说自己是从将近一千年以后穿越来的吧?
说了,她也不会信,估计又以为自己在消遣她。
他只得说:“我以前读过一本奇书的,这本书前知前八百年,后知后一千年,所以知道的呀。”
潘金莲问:“这书叫什么名字,哪里有,给我看看。”
武植眨眨眼睛,一时还真想不起有这么一本书来。
潘金莲突然站了起来,“时辰到了,大郎,你该吃药了。”说着,下楼去把煎好的药拿来让武植喝。
那药很苦,武植不愿意吃,一把推开,“我不吃这破药,苦死了。”
药汁洒了潘金莲一身,潘金莲也不恼,用手帕轻轻地擦了擦,又端着药碗哄着武植说道:“大郎听话,这药方子可是师伯特地给你配的,师伯说了,坚持吃五年,你就会恢复原来的样貌,你不知道三年前的你可是一个英武伟岸,玉树临风的美男子呢。”
武植一听这话,心里不免活动了。
他现在这个身材样貌,实在让他有些自卑,按以前在现代他的脾气,就算是潘金莲不肯,他也会霸王硬上弓地上了她,可是现在自己这副德性,配貌美如花,身材苗条,比自己高出两个头的潘金莲,实在是一坨牛粪插在鲜花上,他自己都觉得不合适。
他接过了碗,看了看潘金莲,“我喝也可以,但是你得让我亲你一下。”
潘金莲马上秀脸绯红,扭捏着,向四下看了看,往武植眼前凑了凑,脸一侧,闭上眼睛,可以看见她长长的睫毛在微微颤抖着,嘴唇也微微翕动着,看样子是十分得紧张。
武植凑上去着着实实地亲了一下。
潘金莲的脸蛋粉嫩香滑,亲一下真是爽呆了,武植一口把那碗药喝了下去,说道:“以后你让我吃药,就得让我香一下。”
潘金莲从来没让男人亲过,让武植亲了一下,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听他这么说,抢过碗来,转身跑下了楼,因为脚步匆忙差点跌倒,一把扶着扶手,那小心脏呀,还扑腾扑腾地一个劲儿地跳。
潘金莲心中暗道:原来让男人亲了是这种感觉,浑身麻酥酥的,头晕晕得像喝醉了酒似的。
这一日是正月十五。
傍晚,武植正要打烊回家,西门庆的小厮玳安拿了张请帖来了,先跪地磕头,“武大爷,我们爷请你晚上去我们家吃酒去呢。”
早上出门的时候,潘金莲就跟武植和武松讲,今天是元宵节,晚上都要早早回来,家人一起过节。
武植不想去西门庆家过节,于是对玳安说道:“你回你们爷,就说我多谢他的盛情,不过,家里也要过节的,就不去了。”
玳安抬起头,转了转眼珠,狡猾地小声说:“武大爷,您不去可不要后悔呀。”
“为什么?”
玳安站起来,向武植凑了凑,“爷,我们爷这场酒席设在狮子街灯市我们李六奶奶新买的房子里,我们家几个奶奶和一些女眷都在席上呢。”
武植不以为然道:“你们奶奶在席上关我屁事!”
“爷,你有所不知,不说我们几个奶奶,单说我们家新来的一个女客人,叫李师师的,那真是花容月貌,国色天香,长得真是跟画儿上的女神仙一样美,您不去瞅瞅?”
武植一听这话,心里不免动了一下,西门庆他是不怎么鸟的,但是这个李师师,自从那日见了,就在他心里有了影子,这几天还魂牵梦绕的思念。
一时之间,他不由得心痒难耐。
玳安见状,拉起他就走,“走吧,走吧。”
就这样,武植骑着那匹赛风驹来到狮子街灯市的一处张灯节彩的临街新宅子里。
西门庆今天之所以请武植来,是想出一口恶气。
凭白无故地让这个三寸丁谷树皮诳去了一间当铺,尤其听说他生意做得越来越好,他实在是不甘心,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消遣他一下,于是就跟自己的几个狐朋狗友应伯爵、谢希大、孙天化等人暗地商量如何消遣武大郎的计策。
这个宅子,门面四间,上下三层,是一个临街是楼房,仪门内两边厢房,三间客坐,一间梢间;过道穿进去,第三层三间卧房,一间厨房,后边落地紧靠着乔皇亲花园,从楼上的窗户可以看见外面的花灯。
楼上设放围屏桌席,悬挂许多花灯,客位内设四张桌席,叫了两个唱曲儿的弹唱。
今天的吴月娘穿着大红妆花通袖袄儿,娇绿段裙,貂鼠皮袄,坐在主桌首席的西门庆身边,西门庆的女儿大姐儿坐另一侧,其它小妾依次坐着。
应伯爵、谢希大、孙天化等客人坐在其它的三张桌子上,每人身边都有个伎女陪着。
最里面的一张桌子旁留着两把椅子,这其中的一把是留给武大郎,另一把是西门庆故意留的。
因为他今天给所有的客人都请了个唱儿坐陪,唯有没给武大郎请,就是为了羞臊羞臊他。
李瓶儿今天并没有坐着,因这这楼是她买的,所有今天她算半个主妇,穿着一身红绸绿缎的华贵衣裳,头上珠翠堆盈,凤钗半卸,一脸喜色,指挥着那些婆子、丫头里外忙活着。
西门庆今天让自己的妻妾和一些女眷来是另有目的的。
自从见到李师师第一眼,西门庆的魂儿都飞了,他的妻妾也算是个个花容月貌,可是与这李师师一比,那真是天壤之别。
李师师这是家里遭了难,到他家避难来的。西门庆想着趁着这个机会把她收到房里,也做个小妾。
可是这个李师师并不就范,一来就拿出二百两银子说是做她住在府上这些叫日子的费用。
西门庆本来打算趁她家难贫穷,自己多周济照顾她博得好感,继而把她拿下,可是没想到李师师跟他来了这一手。
这样一来,人家李师师只是借住,并不是寄人篱下,也不占西门家的一点便宜,这样一来就打乱了西门庆的算盘。
西门庆为此恨得牙痒,可是一时又无可奈何,但是他一直没忘了找机会接近、讨好李师师,所以,想借今天这个节日和她亲近亲近,因此把所有的女眷全叫来过节,当然也包括李师师。
李师师本不想来的,可是架不住李瓶儿的左劝右劝。
李瓶儿知道自己这个堂妹一向清高孤傲,心气极高,普通人根本不入她的法眼,也没想劝她来,可是架不住西门庆的再三撺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