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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一个外星人制造的赌场究竟会开在一个怎样的地方。顾寒在跟徐思思前去之前,其实自己已经想象过很多遍。
或许……或许那是在一条幽暗潮湿的小巷中,尽头处的一堵狭小的铁门。没有门铃,也没有电话,顾寒神情凝重,有节律地轻轻敲响了大门:三长两短,四短一长,二长三短……
顾寒默念着几项摩斯密码,足足敲了半分钟。噶叽一声,有点铁锈的大门打开,一个巨大的熊人几乎占据了大半条通道,他西装革履,戴着墨镜,嘴里还叼着一根烟,这就是他原本的模样。虽然光干涉系统已经让他变得与一般人无异,不过作为“纠缠子”的顾寒早已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顾寒嘴唇轻轻蠕动着,问他:“发哥呢?”
同样地,那个熊人轻声说:“已经在下面等你了。”
绕过几个昏暗的小过道,到了一处大房间,气氛瞬间就变得不一样了。金黄色的瓷砖背景,搭配上红色地毯,几张酸枝座上都放有名贵的古董。一张赌桌设立在中央,被聚焦在灯光下,左右皆是穿着西装的高大外星人。
顾寒在位置上坐下,他的对面,是一名竖着大背头,拥有邪魅笑容的家伙。他不断转动着尾指上的扳指,神态自若:“顾寒,我已经等你很久了。想要赎回那一颗蓝宝石,就在这长桌子上赢我吧。”
顾寒的气势也不甘示弱:“发哥,要是我能赢你的话……”
“不要叫我发哥。”那男子摇着手指说,“叫我赌神。”
是的,这么充满传奇色彩的一场决斗,应该是要以这样展开才对。不然怎么展现出这蓝宝石的强大?也怎么才能展现出你身份的高贵?回答我,人鱼公主徐思思!
顾寒与徐思思坐在一张长椅上,他们手上拿着的不是枪,不是炮,而是两个圆筒冰淇淋。徐思思吃得正欢,完全没有理会顾寒刚刚长篇大论究竟说了些什么。
她又舔了舔那冷得激灵的雪糕,才转过头来,说:“哈?你刚刚说了些什么?”
顾寒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是全力地、无比大声地在她耳边吼道:“我说,来这个儿童游乐园真的能去到目的地么!!!”
“哎哟!”徐思思软绵绵的一巴掌就盖过去顾寒的脸上,“用不着那么大声吧?!你看,都吓着小孩子了!”
不远处,一个提着氢气球的五岁小男孩正牵着他妈妈的手屁颠屁颠地走过,一看顾寒凶神恶煞的模样,立刻怂了,不断拉扯着妈妈的裙子:“妈妈!妈妈!那个人……好凶啊!”
“嘘嘘嘘……别过去。”他的妈妈立刻将他揽到了身边,“那个人是神经病,别刺激他,不然会过来咬你哦!”
“啊啊啊,快跑啊。”孩子显然被吓着了,立刻又屁颠屁颠地跑向前方。
“你看!”徐思思带着些许的怒气训斥顾寒说,“连你们同族的小孩子都被你吓跑了!你看看,他多么可爱啊,你怎么忍心这样做么?!”
“切……”顾寒一大口咬下自己手上的冰淇淋。在他的身后,各种大型机动设施来回摇摆着,扬起一阵阵狂风,整个游乐园内充满着欢声笑语。
唯独顾寒,他一脸怒气:“你说你们外星人的地下赌场设立在这里?你骗我的吧?明明就是你想坑我来陪你玩而已。”
“什么嘛!我堂堂一个人鱼公主,需要说谎骗你么?!”
“那你前晚说虾片都吃完了有没有骗我?!明明你自己还藏着一袋,想等我出去的时候再吃!”
“哎哟!那跟现在这情况一样么?!”徐思思知道拗不过,立刻转移话题。“都说了那是一个定时虫洞装置,只有在地球时间整点的时候才会发动。”
“我知道你说过,现在还差了点时间嘛!问题是,什么虫洞装置,你都不说清楚!”
“虫洞没听说过?那就是一个扭曲空间,并且将两地连接起来的通道!简单来说就是将进入者传送到另一个地方,因为那个赌场的位置根本就不在地球上!”
“那在哪里?”
“月球背面啊。”
“哈?!月球?!”顾寒都顾不上冰淇淋开始融化掉在手上,继续追问。“你是说月球上有外星人?那么多年之前,人类就探测到月球上那些不明飞行物是真的么?”
“你是不是傻?”徐思思用指尖一点顾寒的脑袋,“我都坐在你面前了,你还问这问题?月球上面有外星人有什么好惊讶的嘛?那大概是第一次,你们的太空宇宙局所探测到的飞行物吧?不过那在整个宇宙都是一件轰动的大事诶!那时是一个在月球赌场赌了几天几夜,输得连内裤都没有了的J8666星人。他心情不好,喝得大醉,没有及时躲避你们的探测卫星和飞行船,导致被发现,事后还被全宇法庭监禁了几个月了。”
看着徐思思说得头头是道,顾寒都不得不信了。几十上百年来,人类一直传言月球上可怕的不明飞行物,倾力研究下,地球人总以为能弄个大新闻。结果只是一个内裤都输光了的J8666星人?这跟在宇宙果跑,最后上个全宇报纸小角落有什么两样?
顾寒一大口将手上所有的雪糕全部吃掉:妈的,智障。
可是,徐思思的话并没有结束:“其实,你没发现么?这里有这么多的非地球人,大多都是在等定时虫洞开启的啊。”
“嗯。”顾寒点点头,“这里的外星人密度确实不同寻常。那边的玩具企鹅,还有那一家冰淇淋店,其实都是外星人吧?”
两人将目光同时放到那只巨大的企鹅玩偶上,他的身材巨大,接近两米高,比人类体型大了好几圈。只见他手里拿着一大把的气球,不断兜售给来来往往的小孩子,而且时而卖萌,与一些好奇的大人拍几张合照。在一般人眼里,他都不过是有“工作人员”扮演的玩偶。不过顾寒能明显地看见他胸膛起伏,皮毛也是真真切切,并不是塑料或是人工制品。
至于“雇佣”他的那家雪糕店,两名店员头上都有两根粉红的小触须,他们戴着帽子,将这一切都掩饰起来,甚至连店铺的名字都改成了“虫虫怪雪糕店”。
徐思思看着这平和的一切,心情也大好:“他们在这里已经住了好多年了,据说一直帮着月球的家伙看着虫洞外面。很久以来也没发生过什么事情。不过,这个游乐园也发生不了什么事,主要就是怕一些爱恶作剧的种族好奇将虫洞装置给破坏掉。”
“其他种族?还有很多人去那赌场的么?”
“嗯嗯,就像那边两个。”徐思思指向一个小花园的中央,有两名中年“人类男子”正在那里争吵着,引得来往的游客无不注目围观。一时间唾沫横飞,没有谁退让一步。
“当这里是游乐……不对,当这里是警署啊!这么喜欢玩,那就抄你鱿鱼给你玩咯!”
“报告非凡哥,游乐场也有规定的,员工有要事可以事请事假的。”
“游乐场也有规定,下属不能驳上司嘴的!”
“报告非凡哥,我宜家唔系驳你嘴!我系同你讲道理!”
“刘醒,我是你上司!我说是道理就是道理!来,对住所有人讲:‘对唔住,非凡哥’!”
“对唔住,非凡哥。”
“我听唔到,你继续讲!”
“对唔住,非凡哥!”
“继续讲,讲到我听到为止!”
“报告非凡哥,唔使继续讲啦。都系六个字,吔屎啦,梁非凡!”
听到如此,围观的观众都立刻给那位叫刘醒的人鼓起了掌。就连徐思思也不例外,她差点就在长椅上“站了”起来。要不是顾寒扶着她,恐怕她这个只有尾巴的人鱼公主就要摔倒在地上。
兴奋过后,徐思思重新做回到长椅上,对顾寒说:“你看!他们就是夸克星人,由于组成身体的粒子太小,而且他们也能全数控制。所以他们无需光干涉系统,就可以随意改变自己的外貌。他们最大的兴趣就是让人围观,越多人他们就越开心。所以,他们也喜欢去赌场,哗啦啦的一大堆筹码扔出去……”
顾寒抢着回答:“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们身上了。”
“没错!”
“话说回来。”顾寒看了看自己手机上的时钟,“都快三点了,我们是时候进去了吧?”
“啊!对!”徐思思一惊,连忙爬上一旁的悬浮座椅,“再晚我们就来不及赶上那火车了!”
“火……火车?”顾寒疑惑了,“不是在这里游乐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