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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现在的确是没人传她是陆彦女朋友了,可是情况更糟了好吗?估计有大把陆彦粉在背后骂她蹬鼻子上脸不知好歹吧,居然让她们男神这么煞费苦心追求。
景昕皮笑肉不笑地从徐刚手里接过盒饭:“谢谢,不过我委实是受不起啊。”
景昕坐在自己的水杯前,十分嫌恶地拈起那朵玫瑰花,好不容易才忍下了扔进垃圾桶的冲动,轻轻搁到了一边。倒不是她不想丢,实在是众目睽睽之下,她没胆子。
打开盒饭,呦呵,菜色还真不错,较之她之前每次吃的,实在是值得开心三秒钟。
连徐刚都笑说:“难得能挑到这么好的盒饭啊,也是,谁叫何院长今天亲自操刀呢,还全程监控,心外那台手术有的磨了,他们能在下班前吃到冷盒饭就不错了。”
食堂阿姨每天都会给手术室送饭,菜色不一,动作快的就能挑到好菜,慢的人就只能剩什么吃什么了,所以呆过手术室的人都是狼,为了抢食如狼似虎。
景昕看到角落饭车上还摞着的几盒盒饭,低声问:“徐老师,今天心外开刀的人是谁啊,居然能请的动院长亲自动手?”
徐刚正在啃鸡腿,含糊不清说:“听说是院长弟弟的老丈人,也是何泰的董事,具体的不清楚,反正是皇亲国戚。”
景昕想了想又问:“徐老师,咱们下午不是没有刀跟了嘛,能不能去心外的手术室里看一看啊?”
“那可不行,我下午要带着你们这一批实习生去清点器械,再说,何院长的手术室是从来不让实习生进去的,想见识,等以后成了正式护士再说吧。”
景昕恹恹地“哦”了一声,忽的就没了食欲,草草吃了几口饭就吃不下去了,引得徐刚啧啧称奇,说难得见她胃口这样欠佳。
下班的时候景昕慢慢吞吞的拖到最后才走,心外的手术还是没有结束,她又绕到楼下家属等候室,果然看到一群人浩浩荡荡等在那里,有许多她不认识的,也有许多她认识的。
这个时间,手术室里也就剩心外那一台手术了,想必这里的人,十有八九都是等那一位皇亲国戚的,包括,景家希。
这是近一个月以来,景昕第一次见到景家希,他的腿应该已经大好了,走路的样子正常多了,只是人消瘦了很多,原本合衬的西装此刻穿在身上却显得空空落落的。
景昕恨恨地瞪了一直跟在景家希身边的章铭一眼,这个不称职的特助,根本没有好好照顾她的阿希。
何乐悦坐在一群长辈中间,看起来十分担忧,也是,在里面动刀子的毕竟是她的外公。陆彦也在,就坐在她身边,只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抬手给他一巴掌。
真是不孝顺,手术室里躺着的好歹是他的长辈啊!
不过这巴掌景昕自然是不敢给的,顶多在心里骂一骂,毕竟人家家里人都没说什么,就连患者的外孙女都只是噙着眼泪,时不时幽幽地看他一眼而已。
呃,这样子的兄妹,看起来有点尴尬的感觉,于是景昕自觉不再去看他们,只遥遥地看着景家希,越看越觉得景家希的脸色不好,有点没精打采,似乎累到了极点,只是在强撑着。
景昕在门外猫了快半个小时,手术才结束,一群人又浩浩荡荡涌到手术室门口去,准备迎接皇亲。
何乐悦和陆彦被拥在最前方,景家希也去了,不过是跟在人群后面,好像已经被众人遗忘了,丝毫没有外孙女婿的地位。
景昕一直躲在角落里,家属们走的又急又快,居然没有一个人看到她,反倒是落在最后面的景家希在上楼转角的时候瞥到了她,章铭也“咦”了一声。
景昕下意识就要跑,景家希却已经当没有看见她一样,继续上楼了。
景昕苦笑一声,真傻,难不成还期待着再被挽留一次吗?
景昕转身往楼下走,忽的就有些难过,她心心念念的人明明都在楼上,她却只能逆向而行。
只下踩了两阶梯,楼上就像是炸开锅似的吵了起来,有人哭有人叫,脚步繁杂,景昕赶紧掉头跑了上去,一上楼就看见人群被分成了两方,一方声势浩大地围着刚被推出手术室还麻醉未醒的皇亲,一方,孤寡的只有景家希和章铭两个人。
景昕一眼就看到了景家希瘦削脸庞上带血的巴掌印,霎那间什么理智都没有了,三两步奔到景家希身边,踮起脚尖就去看他的伤。
这巴掌,打的够重的,指甲把皮肤都划破了!
景昕抽了抽鼻子,轻声问:“怎么回事?”
景家希一声不吭,只将她推到章铭身边,哑着声音问了一声:“何乐悦,这样你满意了吗?”
景昕这才注意到被陆彦牢牢拉住的何乐悦,哭的梨花带雨的脸真是我见犹怜,只可惜说出口的话尖酸且刻薄:“满意?不过就一巴掌而已。”
景家希顿了顿又问:“那你想怎样?”
何乐悦嗤笑:“我想怎样?景家希,你别忘了,我外公今天躺在这里都是因为谁!不是你搅得何泰鸡犬不宁,我外公至于心脏病发吗?现在记者都堵在医院门口了,你倒是想来求和了,我告诉你,没那么简单。”
章铭忍不住插嘴:“明明是你们何泰越矩在先,JK又不是何泰的附属品,凭什么任你们予取予求!”
何乐悦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当初要不是我大伯看在大伯母的份上,让何泰出手相救,JK早就清盘了,你们不是附属品,那是什么?”
章铭气得跳脚:“你们还有脸提当初?当初那案子要不是何泰出尔反尔突然撤资,JK的资金链根本不会有问题,我们老总裁也不会……”
“章铭!”景家希拦住了他,眼神狠厉,只是不知道是在痛恨着谁。
是在痛恨章铭气不择言,还是痛恨他自己委曲求全?
景家希的右手紧了又松,最终也只是轻轻搭在了他左手的尾戒上,顶着一脸斑驳血色走到了何东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