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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鹏宇有意要和吕白交错开来,但人太少总还是避免不了碰面,吕白倒是不做作,一看见落单的自己就偷空摸缝的也要整出点闹心事,但是却从来没有起什么杀心,想必还是之前他话里说的,将自己误会成了别人,那就让这个误会永远继续下去吧。
“都几百上千年了,你们王家竟然一点长进都没有,只会躲在后面玩阴的。”吕白忿忿的追在后面嚷嚷着。
王家,那身份总算是浮出点水面了,口中念叨了两声的王鹏宇又哑然失笑,自己本来就姓王,吕白误会自己的那家自然也肯定是王姓,又望了一眼远处眺望对岸的人群,冲着吕白比个中指就转身而去。
几个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贴切,宁愿自己饿着也要尽量多结余出点八宝粥来,备着王鹏宇吐了之后还有的喝,听起来虽然有些恶心,但这是她们能拿出来的唯一的东西,也是王鹏宇能熬过这两天依旧能走的动路的依仗。
现在王鹏宇的身上还多了件厚厚的麻布面鸭绒服,这可是男人里面的独一件,不是因为王鹏宇之前为大家做了多少贡献,而是一群人里轮到他身边的几个女人做鸭绒服,女人们却默契的将那些鸭绒给积攒了起来,先给王鹏宇置办了一身。
此刻的王鹏宇对女人们的付出是来者不拒,他欠这几个女人太多了,如果没有她们,自己绝对绝对活不过那两天,就算是能坚持下来,跟不上看不行自己的吕白的步伐,自己一样会倒在半路饿死或者喂狼。
而且最初时自己曾明确表示不会和她们在一起,但是女人们给出了他无法拒绝的理由,她们都是孤苦无依的人,对王鹏宇好也是给自己找一个主心骨,一个坚持活下去的盼头,就算最终王鹏宇依旧不接受她们,她们也宁愿留在王鹏宇身边,哪怕只是做个使唤仆人也好,否则这苦难的岁月谁都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到何时。
当你的一句话一个决定会牵扯到数个人的生死时,你除了妥协再没有其他的办法,只希望时间能够缓缓释开女人们的心思,希望未来能够带给她们安全感,带给她们新的生活,新的希望。
年纪最大的女人小心的抖开包裹,从里面取出零碎的小块干饼,全部加起来也不知道有半张饼大小,双手捧着小心翼翼的送到王鹏宇面前,声音有些呜咽。
“公子,我们知道对面很有可能重新被契丹人打了回来,但你是男人,天塌下来就该你去顶着,我们知道拦不住你,只希望你把他们全都吃了,我们就在这等着你回来。”
看着几个女人红起来的眼眶,王鹏宇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自己果真就是这样无耻的小人么,为了不给自己将来的远行留下羁绊,即使之前几个女人如此那般的照顾自己,自己都没敢去问她们的姓名。
而且自己刚刚又拒绝了吕白的渡河一探,也许借口连日来身体极度不适,支撑不了高强度的活动,没人能说出个什么来,但是归根结底的原因自己最清楚,其实自己是胆怯了,为了回对岸那个名义上的家乡,赌上自己的命这不划算。
可是面前女人说出来的话,让王鹏宇无言以对又羞愧万分,在她们的眼中自己已经是她们的男人了,她们的主心骨,就该吃好的穿暖的,危险来临时扛在她们的前头,这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是这个时代人们公认的价值观、世界观。
后世时的明哲保身?去他娘的。
曾几何时自己只敢对着做成不倒翁模样的老板发泄自己的不满,一次次的曲迎奉上只会换回那小小的一点应得的利益,男人的尊严和热血都磨灭殆尽,胸中热流激荡出眼眶中的酸涩,男儿的血性被女人最简单的话语鞭笞着,王鹏宇终于做出了人生中最大的抉择,今天,就让自己重新找回男人的责任,尊严,热血,就算只是为这几个照顾自己的女人,也值了。
王鹏宇在几个女人不舍的眼神中,在最简单直白的话语面前,轻轻的点了点头,微笑着接过干饼,将微微有些发霉的干饼全都倒入八宝粥,一口气给喝了个一干二净,女人们看着王鹏宇的动作,一个个却是哭的泣不成声。
有些事是不需要用语言去表达的,就比如之前王鹏宇每次都会道一声谢谢,客气礼貌却又敬而远之,而这一次虽然没有任何表达,但是大家知道王鹏宇这是彻底接纳了她们。
王鹏宇一一扫过众人,心中却是微微有些失落,有老话说,朝闻道夕死可矣,自己刚刚明白一个男人活在世上的责任,现在却要面对死亡的威胁,虽然不后悔,但是如果她们中有苏云的身影,这个时代里第一个向自己表达心迹的姑娘,自己会去的更加安心。
暗自呸了几声去去晦气,王鹏宇才突然醒悟,满共百十人的队伍,自己竟然有两天都没见着苏云了,只是这会一去生死两茫茫,再去寻找苏云那就太不负责任了,远处号子已经喊响,男人们已经吃饱喝足准备下水。
吕白一共选了五个人,人手一把大刀,甚至还有两面破旧的盾牌,都是那晚和山匪交战后捡拾的兵器,而那些木制的长枪都淘汰给了女人,以做到有备无患,王鹏宇操起车上一把长刀就跑了过去。
“男人就该无限制的压榨自己,才能无限的提升出潜能,小子,如果不是老子如此逼你,这会你还在独轮车上病怏着呢,赶紧的上来。”吕白还拿着他的砍柴刀,望着王鹏宇敲击着排筏。
王鹏宇不耐烦的撇撇嘴,这是老子自己思想觉悟提高了,干你吕白鸟事,是人就有三分气,前面的忍让就当是客套了,这吕白要再敢蹬鼻子上脸刺激自己,说不得要好好的跟他过过手,敢跟来自后世的自己斗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