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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着背上火辣辣的生疼,我龇牙咧嘴地拄着木剑撑起身体,将背紧贴着墙,眼睁睁地看着那乌云一样的头发像我笼罩过来,毫无动弹之力。
十、九、八、七……
我默默地计算着距离,算着自己离死神又近了多少,还有多少时间可活。燕尔杀的实力始终是不容小觑的,原本以为自己至少也能拖一拖它的速度,没想到这斯竟然如此厉害,我完全只有被碾压的份。
当那头发彻底遮蔽了我的视野的时候,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瓶汽油,以速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浇在了那头发上,左手拿出刚才打开的打火机,咧嘴一笑,扔在了那头发上。
“轰!”
红色的火焰瞬间腾起,几乎触及了我的脸的头发在一秒的时间里直接烧光,甚至席卷而上,直接烧到了燕尔杀的身上。
“啊——”
凄厉的惨叫响起,男女混合双音再次重现,只是这一次不在是威胁,而是惨叫了。
我撑着疼痛的身子,压根来不及看燕尔杀的状态,迅速逃离。火属阳物,对付一般的鬼绝对是一个利器,可是对付厉鬼这些厉害角色,火也只能是一个辅助手段,基本没什么大用了,甚至连伤都不会受。
所以这次我虽然加了汽油,火势凶猛,燕尔杀也猝不及防之下着了道,可是我还是看都不看迅速逃离。
果然,我才转过一个拐角,背后就传来了一声愤怒的咆哮,我一个激灵,赶紧往牛北的方向逃去。
地下二层,地下三层,我感受着身后越来越近的寒气,掏出钥匙打开最近的一个门,一闪身,就钻了进去。
这里的房客上次受了燕尔杀的影响,也不知道后来牛北是怎么处理的,全部遣散了出去,所以现在的旅社,除了一个燕尔杀,估计也只有那个小鬼了。
想到小鬼,我还是没法接受小鬼是十杀鬼凶之一,这一段时间的相处虽然短暂,但是不知不觉间我竟然把他当成了身边最总要的人。
没错,小鬼在我眼里除了不能晒太阳,吃的东西和常人有差别,其他的就跟一个普通孩子一样。
感觉到那寒气逐渐加重,我只能祈祷牛北能把事情做完赶紧过来,别到时候来了看到的是尸体,那可就尴尬了。
这地下房间也没有窗子也没有,进了房间也基本上算是进了死路了,如果燕尔杀冲进来,那我连逃都逃不了,只能任人宰割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眷顾,那家伙在我的房门前徘徊了一阵之后,那温度进了慢慢升了起来了。
直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暖和了起来,我才虚脱地靠在门上,伸手一抹,全是冷汗。
我缓慢地打开门,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往走廊里小心翼翼地左右张望。走廊里此刻布满了一层霜,可是走廊里空空如也,并没有一个鬼影。
这家伙就这样轻易大放弃了?
我走出房间,往走廊深处一步一步地走去,我不相信这家伙会这么轻易的走掉。一路路过302,303,走到304的时候我停住了脚步。
此刻,304的房门紧闭,而我记得,牛北刚才就是应该来的这里,房门怎么可能关闭呢?
我想到燕尔杀那面目全非的样子,心里突然发慌起来,想也不想,一脚就把304的房门踹开了。
“牛北!”
一脚踢开,我直接就冲了进去。可是房间里的情景让我的心一瞬间如坠寒窑。
房间里,除了随处可见的鲜血,还是七零八落的人体四肢、内脏,只是粗略一看,我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牛北刚才穿的那一件外套,此刻已经破成了几块,零落地散在房间四处。
“牛北……牛北!”
抑制不住的发慌让我忘了燕尔杀可能还在这里,扯着喉咙就不住地大喊,喊着喊着,我的嘴角湿了,舌头轻轻一碰,咸的。
我抓起牛北的那几片外套,抱着就往走廊深处冲去。它在那里,我知道它一定在那里。
我从牛北破碎的外套中摸出了两个符咒和五个木钉。那符咒和木钉是用来布阵的,只要布了阵法,至少,也能困住燕尔杀一段时间。
我不知道牛北为什么没有用这个,但是没关系,我会好好利用这个东西,把牛北没有完成的事情给完成了。
走廊很长,可是也有尽头,一分钟后,我看着这走廊深处的最后一个房门,感受着那如同实质一样的寒气,我抓着木钉的手又紧了几分。
轻轻推开那扇门,我丝毫没有在意我手上的那一层薄霜,眼睛里只盯着眼前那个被吊着的,赤裸的身体。
“噗……牛北你丫的肚子上竟然长毛!”
牛北老脸一红,两只手腕动了动,似乎是想要捂住自己的那儿,可惜他的手被长长的头发紧紧缠住,动弹不得,最后也只能又羞又怒地看着我:“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放我下来,等着讨打吗?”
牛北的话刚一落,他身上的头发突然如同灵蛇一样动了起来,同时一阵凄惨的笑声也从牛北的背后传来,一颗腐烂的头颅从那头发从里冒了出来,阴惨惨地冲着我笑。
这是燕尔杀的女头,那男头……
我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突然头下脚上地被倒吊起来,如同牛北一样,被悬挂在天花板上。不同的是我没有被扒衣服。
牛北和我互相丢了一个眼神,无奈地看着男女头汇合,想着自己剩下的时间还有多少。这一次,我和牛北栽得真的挺惨,一锅端了。
“牛北,死之前你丫得告诉我,你刚才那么半天干嘛去了,怎么那家伙才离开一会儿,你丫就被弄成了这德行?”
牛北却没有丝毫的慌张,他将下巴抬了抬,示意我看他的前面:“急什么,这还没死呢,你就着急在想我们的后事了?”
我这会儿是真不方便,不然我一定要弄一一把刀,砍死他丫的。
果然,我顺着方向看去,燕尔杀的女头突然发出一声尖啸,下一秒,女头突然如同砸在桌子上的西瓜一样,爆了开来。下一瞬间,剩下的男头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如同泣血杜鹃,让人听了除了害怕,还有一丝的的凄凉。
我和牛北因为女头的消失,长发没有了束缚力,一起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
“哎呦!”
“嘶!”
牛北这家伙运气不好,掉下来的时候那里正好砸在地面上。我下意识地闭了闭眼睛,这看着都疼,亏他只是轻轻“嘶”了一声。
燕尔杀这家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去了伴侣,此刻只知道站在原地鬼哭狼嚎,两只血红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我们,可是身子却没有丝毫的移动。
牛北不慌不忙地把那几块破掉的外套胡乱地套在了下身,然后拿着一瓶黑黑的瓶子给我:“拿去,撒在它的身上。”
我伸手接过,那瓶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触体温润,手感很不错。
“这是什么?”
牛北轻轻咳了一声,我看见他的脸好像又红了红:“童子尿和黑狗血为原料做的化魂水。撒在它身上,直接化魂。”
我拿着瓶子拧开,一股浓重的骚味直接冲入我的鼻子。
“牛北你大爷!童子尿怎么可能这么骚,呕……”
牛北的脸瞬间就红透了,二话不说,直接一脚踢在我的屁股上,把我踢向了动弹不得的燕尔杀。
来不及多想,我“哇哇”大家着直接就撞在了燕尔杀的怀里,还没打开盖子的所谓化魂水被我这么一弄,瓶子竟然破裂了,那骚味十足的化魂水直接就撒了我和燕尔杀一身。
“牛北你大爷!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