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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来我家吧!”
突然从身后传来一个老头儿的声音,循声望去,一个身材不高,面相清瘦的老头儿,正站在聋婶家对门的门口向我们招手,走过去客气的打了声招呼问:“大爷,你家是饭店?”
“啥饭店呀,饭都快要吃不上了,还哪来的饭店,看你们都是孩子,禁不住饿,我家就我一个老头子,存粮食比别人家多,就跟我来吧。”说完背着手走进了院子。
淞琦拉着我的衣服,眼神忌讳的看着门口的四口棺材。
进屋后,老头儿自我介绍说自己姓管,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以前是村里的一位教书先生,后来家里出了意外就没心思再教书了。
刚聊了几句,就听外面传来一阵鸡叫声,这才发现老给没跟我们一起进来,心说坏了,刚要跑出去看看。老给手里拎着一只老鸡走了进来,边走边喊:“我说大爷,我们已经饿的不行了,买你只鸡,帮忙炖了,手工费加作料费给你一百块钱!”
管大爷看着老给手里的那只鸡,明显身上一抖,好像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咽了回去,深深的叹了口气后,接过了老给手里的老母鸡,走了出去。
“这大爷没事吧?”
我对着老给的大屁股就是一脚,骂道:“你个二货,你怎么没经过人家同意就去抓鸡呀?”
“我又不是不给钱,人家还没生气你急个屁呀,一会儿你别吃啊!”
淞琦一脸无所谓的说:“咱们又不是白吃,一百块钱在外面能买好几只老母鸡,也算是救济他们了!再说了,抓都抓了,还说那么多干嘛!”淞琦略沉吟了一下又接着说:“嗯...我是女生,干不了粗活,南宫东洛受伤了,所以我临时决定,由你去帮忙做饭,去吧!”
“哎?你咋就那么愿意替别人决定呢,我还决定你去帮忙呢,昨天就你没干活,要去也是你去。再说了,我花钱还得干活,还有没有天理了!我也累了,需要睡个回笼觉,补充一下体力!”
“鸡是你偷来的,你不去帮忙谁去帮忙,再说了,你一个男生怎么一点担当都没有啊,跟一个小女生斤斤计较,就你这样的人,一辈子都找不到女朋友。”
“你会不会说话呀,那叫偷吗?那是先斩后奏!再说了,我找不找女朋友那是我的事,你还是先把自己嫁出去再说吧,别把心操碎了?哎对了,我还得告诉你,我就算一辈子不找女朋友,也不找你这样的,太不要脸!”
“你想的挺多呀,也没看自己长成什么样,还敢嫌弃我?看看人家南宫东洛,再看看你自己,同样是男生,人家长的那么帅,你再照镜子看看自己,就没有一点想自杀的想法吗,我都不知道你哪来的勇气嫌弃我。”
“停!别总拿我和南宫比,男人比的是气魄,长的再帅能当饭吃吗?那外表就是一副臭皮囊,没啥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就是想把我支开,好跟人家南宫腻歪,你早说呀,你早说我早走了,至于跟我拐弯抹角的吗?”说完,转身对我说:“南宫,趁着炕还热乎,你们抓紧时间吧,我去帮你们望风!”老给说完,转身就跑了出去,生怕淞琦追上自己。
淞琦对着老给跑去的方向做了一个掐人的手势,回头又白了我一眼,用一种威逼的表情道:“以后离他远点,人渣,祝福他孤独终老!”
我对着淞琦勉强的笑了笑,也没说话,躺在炕上直接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格外香甜,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八点,老给正在摆桌子,腮帮子鼓鼓的,不知道在吃着什么,见我坐了起来,含糊不清的说:“抓紧洗手啊,鸡肉马上出锅了!”
坐在炕边上清醒了一会儿,洗脸吃饭。
让管大爷也坐下来一起吃,管大爷仿佛是有心事一般,拿起了身边的烟袋开始抽起了旱烟。
老给和淞琦就向饿狼下山一样,我当然也不能便宜了他们,碗里夹的满满的,一顿风卷残云。
说实在的,管大爷做的这只鸡实在是一般,里面掺了些黑乎乎的东西,像菜有不是菜,不过玉米面锅贴倒是很好吃,看我们吃的狼狈,管大爷又给我们端了壶茶水,不喝还好,猛灌一口差点被呛死,这是什么味道呀?
“呸呸呸...我说大爷,这什么玩意呀,咋这么苦呀!”
见我们两个都是这幅模样,淞琦把已经端到嘴边的茶水又放下了,继续啃起了鸡肉。
“你们是外边来的孩子,喝不惯我们这山沟里的苦水。山里人喝不起茶,这是用艾草煮的水,喝了驱湿消寒。”
“茶都喝不起,咋能穷成这样呢。哎哎哎...淞琦你别吃那么快呀,给我留点!”
我对管大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突然想起了心中的疑虑问道:“管大爷,我们岁数小,说错了什么话或是犯了什么忌讳您别生气。”
“呵呵呵...你不说我也知道你问想啥,你是想问家家户户门口的那些棺材吧?”
“对对对!这又没死人,咋还在自己家门口放棺材呢,啥风俗呀,太渗人了吧!”
我对着老给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说话注意些分寸。
管大爷在凳子腿上磕了磕烟灰,接着又装上了一袋,抽了几口后说:“说来话长了,说了怕吓到你们,吃完了歇一会就走吧!”
淞琦手拍着胸脯,应该是吃的差不多了,看着管大爷问道:“管大爷你认识管云吗?”
“谁?管云?”
管大爷刚听到管云这两个字,“腾”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昏黄无神的眼睛里顿时爆射出两道精光,接着激动地走到桌子前,浑身颤抖的喊道:“你说的是哪个管云?快说!快说!”
我们谁也没想到管大爷会这么激动,都慌忙都站了起来,老给用手挡在管大爷的身前说:“哎哎哎,管大爷你这是咋地了?”
淞琦皱着眉头和我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管大爷,想要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时管的大爷才意识到自己吓到了我们,干笑了几声后才又坐回了凳子上,但还是又问了一遍是哪个管云。
见管大爷这么激动,应该是管云的什么亲戚,所以并没有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把管云的过往复述了一遍。
听老给讲完,管大爷老泪纵横,把脸埋在手掌里放声大哭,我还从没见过一个男人,还是一个上了岁数的老男人哭的这么伤心过。弄得我们倒有些不知所措了,就算是亲戚,毕竟过去几十多年了,不至于哭成这样吧。
管大爷在那足足哭了半个小时,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在一边静静的看着,老给手拄着下巴,强迫上眼皮和下眼皮不粘到一起,淞琦偷偷地在我耳边说:“你猜管云是他的什么人?”
“应该是亲戚家的妹妹或姐姐的吧。”
“哎你说会不会是管云的老情人呀?”
听完淞琦的话我瞬间无语了,这脑洞可是够大的,刁三口走的时候才多大,哪来的老情人,想象力可是够丰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