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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老给顺着玉醴泉的方向一直向前走去,当初就是在玉醴泉边见到的刘伯伦,应该就住在附近。
一路上紫罗滕蔓,溪水潺潺,花丛中偶尔冒出几只身影,在我们还没看清是什么动物的时候,又消失在了紫色的草丛深处。
老给撇着大嘴,边走边东张西望的四处扫视,寻找着刘伯伦的住处。
“我说南宫,咱俩猴年马月能找到醉鬼刘那个老变态呀,连一个具体方位都没有,这要是丫头醒了发现咱俩不在,还不得去告诉老太太,那咱俩下个月就别想吃饭了,喝西北风都得找个没人的地方。”
老给一直是天不怕地不怕,都敢往阎王老子脸上啐口水的主,但终究还是被吃给征服了。谁要说跟他打一架,来多少老给都不放在眼里,可老太太要说停老给半个月的饭,都能把他急哭,这就叫一物降一物。
我的眼睛也没歇着,四处张望着刘伯伦的住处,听老给怕回去晚了被老太太罚饿肚子,随口说道:“哼...自从来到瀛洲,一共吃他们家几顿饱饭,你就多余害怕,反正做的好不好都吃不到饭,所以你就别想那多多了。暂时不是还有那些药材呢吗,饿不死你得了。”
“你少跟我说那些药材!”老给闻听我又说到了那些药材,一张国字型的大脸上顿时是露出了一副恶心至极的神色,随即骂道:“他奶奶的,这都快要三个月了,刚开始吃竹笋,把紫竹林里能吃的竹笋都吃没了,直吃的我大肠干燥。好不容易不吃竹笋了又开始吃药材,闹的我现在一打饱嗝都是中药汤子味!”
老给就是不识货,那些可是天珍地宝,世界上恐怕还没谁能拿这些好东西当饱吃,我们一吃就是几个月,已经是莫大的缘分,这会儿他倒是嫌弃了起来。
老给听我说他是得了便宜卖乖,白了我一眼说:“少跟我废话,我还不知道那是好东西,可好东西不也得有时有晌吗,再好它也是药材,总拿它当饭吃,早晚成药罐子。”
“行了,你就别抱怨了,最起码还有的吃。再说了,要是没有这些药材,你的修为能提升的这么快吗?你体内的经脉已经出现了松动的迹象,过不了几天肯定能经脉大开,打开了经脉,再借住瀛洲纯净的灵气炼气化元,你可就进入了炼灵境界,不但修为提升的快,就连寿命都比正常人的高出不少,还有什么好矫情的!”
老给见我数落他,也没往心里去,一只手揉搓着大肚皮,估计是又饿了,冷哼了一声说:“这个老不死的紫洲老太太,叫你虐待我,等我修炼成了地灵,非把你的药园子给吃的颗粒无收,让你哭都找不到调!”
听老给的意思,我还以为老给修炼到地灵境界的时候要教训一下紫洲老太太师徒二人,哪知道老给竟然是要把老太太的几亩药园子给吃光了,不得不说这志向确实挺远大。
我嘴没说心想到时候可就不一定是谁哭都找不到调呢!
失踪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不知道爷爷和筱诺他们担心成了什么样,还有淞琦,到底有没有被轩辕神教抓走,想着想着不由得叹了口气。
老给见状也猜到了我的心思,无所谓的拍了我后背一下说:“哎呀!你不是经常说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吗,要是不到瀛洲,咱俩的修为能进步的这么快吗。”
没想到老给竟然比我想的开,不过想想也是,要是不来瀛洲我们的修为也不可能进步的如此之快,只是担心爷爷和筱诺,不知道他们现在担心成了什么样,还是要想办法尽早离开这里,找到陷害我们的那几个老畜生,夺回百宝囊!
顺着玉醴泉逆流的方向拐了一个小弯,前面的山脚下出现了一片紫色的乔木林子,却不是紫竹,也不是常见的杨柳松槐,以前却从没见过。
其实也不足为奇,来到瀛洲后,没见过的东西多了,还在乎这么一样两样的吗?
又往前走了一小会儿,远处紫林边隐隐约约出现了几间茅草房,瀛洲土著居民不多,应该就是刘伯伦的住处。
我和老给加快了脚步,临近几间茅草屋后我和老给都犹豫了,这哪是房子呀,还不如我见过的马棚呢,几根简单的紫木柱子上铺着几层茅草,草屋周围用竹条编垒而成,门口还堆放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坛子,就这房子能遮风挡雨吗?老给挠着下巴上的胡茬子说:“这是人住的地方吗?不会是茅房吧,这瀛洲可是够人性化的,还在路边盖了这么一间茅房,有点意思,先过去看看再说。”
走近茅草房,迈过那些大大小小的坛子,往房檐上一看,还有一块木板制成的匾额,上面赫然刻着两个字“刘宅”!
刘伯伦,刘宅!这应该就是那个老家伙住的地方吧,老给刚要张嘴喊人,被我一把堵住了橄榄核型的大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说:“小点声,咱俩给他来个出其不意,看他在干什么。”
老给点了点头和我一起蹑手蹑脚的走进了刘宅,墙的内壁上摞着一排排的酒坛子,一直摞到房顶。真不愧是制酒大师,酒坛子都落成了小山,一张木制的桌子两边有两把木头椅子,在里面就是一张木塌。木榻上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人,浑身上下毛发旺盛,身体中间一根直挺挺的小黑虫子一勃云天,手里拿着一个酒葫芦睡的正嗨,嘴里还不时哼唧两声,淫笑几下,这不就是那个刘伯伦吗?
万没想到呀,还想着给他来个出其不意,哪承想反倒给了我们一个出其不意!
我和老给都看傻了,实在是太具视觉冲击力了,这就是人间千百年来传颂的一代诗人酒仙刘伯伦?
我突然怀疑起了自古以来的所有文人雅士,那些婉约凄美的别离愁情,那些豪放雄浑的波澜壮阔,会不会都是刘伯伦这样的人,扣着脚丫子吃着花生米写出来的?真是不敢再往下想了,这个老变态看瀛洲没人,大白天在家玩裸睡做春梦,真不愧为一代文学雅士。
就这一眼,足能省出半个月的饭钱,在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老给眨巴眨巴小眼睛,明显也是被那一身的草长莺飞给雷蒙了,他虽说平时也放荡不羁,不拘小节,可也从没如此的臭不要脸过,今天算是见到高人了。
老给嘴角抽搐的和我对视了一眼,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我也是不知道是该叫醒他呢,还是去外边等一会儿。
老给撇着大嘴想了一下,从百宝囊中拿出了文王鼓和赶仙鞭,来到刘伯伦的头顶,晃了晃胳膊,运足力气猛地敲响了文王鼓。
鼓响传出,耳朵瞬间失去了听觉,就连摞在墙边的那些酒坛子,也砰砰砰炸碎了许多,一时之间酒花四溅。
再看刘伯伦的那张木塌,也不知道是年久失修还是本来做工就不怎么样,直接从中间断成了两截,刘伯伦一点没有商量的陷了进去!
刘伯伦被这一异变突然给惊醒了过来,就像一只翻壳的王八,陷在坍塌的木塌中间一阵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