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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我与老给都是满怀期待的再次来找紫洲老太太,也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紫洲老太太竟然只给我们一句话:“我不知道!”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站在一旁的丫头眼神流转,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我瞬间明白了刚才丫头为什么会在听到我们要见她师父时,眼神中的那种犹豫。
“前...前...前辈!您刚才说...说什么?”我和老给都被那句话雷蒙了,只能语气试着向紫洲老太太求证。
“我不知道如何离开瀛洲,这回听懂了吗?听懂了就离开我的紫洲峰,别再来打搅我!”
老给终于是反应了过来,一双小眼睛竟生生要瞪的溜圆,对着紫洲老太太嚷道:“啥!?你不知道!?你再说一遍?”
紫洲老太太冷笑了一声道:“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又能如何?”
“老给!”我急忙制止住就要动手的老给,强压着心中的愤怒对着紫洲老太太说:“我尊敬您叫您一声前辈,但身为守山大神的您不能言而无信吧?”
“言而无信?”紫洲老太太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眼神在我和老给身上扫视了一下说:“你们来的第一天我就告诉过你们我不知道,是你们自己非要留在紫洲峰,我不怪罪你们坏我清净,却反说我言而无信,我何时对你们说过我知道怎样离开瀛洲的?”
“你...”我一时语塞,瞬间把进入瀛洲到现在所有的记忆倒放了一遍,就连在十相图中所发生的一切都没有放过,却震惊的发现,紫洲老太太确实从没有说过那句话!
“放屁!”老给对着紫洲老太太怒吼道:“你敢说你不知道?那你凭什么白使唤我们当劳力,先是让我们去给你伺候药园子,之后有让我们去偷其他三峰的灵草,进十相图,差点把我们害死!行,为了能出瀛洲我们都忍了,现在你跟我说你不知道?是你说能活着进出十相图,就把一切告诉我们的!”
“难道我现在没把一切告诉你们吗?是你们自作多情的以为我知道,但事实是我不知道,我几次三番解释无果,无奈你们痴心太重。才勉强收留你们,你们现在不但不领收养之情,竟然还出言不逊!”
紫洲老太太被老给的一番话激怒,周身上下顿时气场大作,老给也被说的一时语塞,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能找到与之反抗的话语,但见紫洲老太太要动手,把压抑在心中已久的愤怒也表现了出来,赶仙鞭瞬间出现在了左手。
“师父!”丫头突然喊了一声师父,紫洲老太太这才略收敛起围绕在周身的紫气,侧目看了一眼丫头,许久后又将目光转向同样是一脸愤怒的我:“看在你们与丫头略有交情,我姑且不与你们计较,想要离开瀛洲,就去找弱水河上的姜老吧,他是最早出现在瀛洲的一位仙人。”说完闪身离去,只留下一阵回声还飘荡在空气中。
“紫洲!你给我回来!”老给爆出体内元气,就要使出翼火天巡步去追,却被丫头及时的喝止住:“胡给!你还要干嘛?我师父刚才不是让你们去找弱水河上的姜老吗!”
我和老给听的眼前一亮,姜老知道怎么离开瀛洲?姜老是最早出现在瀛洲的一位仙人。
“仙人!”我不禁脱口而出,老给也捕捉到了这一关键,不可置信的张着大嘴愣住了。姜老竟然是仙人?还是瀛洲最早出现的仙人,这一点似乎刘伯伦也对我们说过,但奇怪的是,我们本来可以猜想到姜老或许会知道离开瀛洲的办法,可我们竟一次都没问过姜老。
还有,姜老知道我们的目的,却从没主动对我们说过只言片语,现如今紫洲老太太让我们去找姜老,难道说只有姜老才知道其中的玄机吗?
想到这,我和老给急忙与丫头告别,嘴上说着再见,但心里却是再也不想见面,特别是紫洲老太太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高相!丫头反复的说她师父是为了我们好,千万别怪她师父。
可我就不明白了,她师父到底哪对我们好了?除了虐待就是诓骗,差点没把我们害死,如果许愿灵验的话,紫洲老太太已经死过几百次了。我虽说心里这么想,但是嘴上却没说出来。
老给就不同了,他向来口直心快,做事不经大脑,只想到紫洲老太太虐待了我们一年半,却没有注意到丫头的脸色,一口一个老不死的咒骂着,最后终于在我的示意中看见丫头的一张小脸都快变成了关公脸,这才意犹未尽闭上了大嘴。
丫头也少见的没有跟老给打架,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要是放在以前,见老给这么口无遮拦的咒骂自己的师父,肯定是对着老给就是一顿的鸡毛掸子。可今天是怎么了,我还真是为老给捏了一把汗。
辞别丫头后,二人直奔山下弱水河。虽说是告别,但却没怎么感受到那种离别的伤感,因为我们还在迫切与追寻中煎熬着,根本没有多余的情感用来伤怀,只想着早点见到姜老,问清除来龙去脉。哪有什么心思挥手告别,只是丫头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或许我和老给是她出生到现在唯一的两个朋友,所以在临别之际才会流露出那种伤感...
在弱水河边等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河边的草地上生生被我和老给踩出两道深沟,空气中一直弥漫着老给的咒骂声,估计此时的紫洲老太太正在打喷嚏吧。
细想想我们还真是自作多情,我们一开始就认为紫洲老太太一定知道离开的办法,所以竟把这个子虚乌有的可能当成了定论,即便她真的解释过,可也被自欺欺人的执念给自动过滤掉了,根本就不相信她不知道,只当她不愿意告诉我们而已,所以才死缠烂打的呆赖在紫洲峰,现在想想这一年半以来受过的辛苦,完全是自找,跟人家紫洲老太太似乎真的关系不大。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在第三天的早晨把姜老盼来了,老给激动的要命,就差在地上打滚了。刚见到弱水河上飘来一个影子,就开始不住的踮着脚向姜老挥手,边挥手边扯着嗓子喊道:“哎...姜老头儿...啊不不不!姜...姜老!这呢!我们在这呢...对!就这么划,别拐弯儿...看见我们了吗?这呢...”
我一脸黑线的瞥了一眼老给,实在是再找不出一句恰当的词语用来形容我心中的嫌弃。至于的吗,姜老他又不瞎,至于像看见亲爹似的喊个不停吗?多亏瀛洲人少,不然我真想说不认识他。
姜老在老给的一声声召唤中终于靠了岸,老给满脸殷勤的候在岸边,一脸的奴才相,与之前对姜老的态度简直就是天壤之别,难道传说中的势利眼就是老给这样的吗。面对着我和老给异样的热情,姜老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说道:“上船吧!”
“上...上船?啊不不不,我们这次不是去找刘伯伦。”老给急忙解释道:“我们是来...”
“你们是要离开瀛洲!”未等老给说完,姜老语出惊人,直中我和老给的要害。
“你...你怎么知道的?”我结结巴巴的问姜老。老给也像是一只被雷声惊到的鸭子,杵在那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是紫洲峰守山大神紫洲老母求我送你们回到人间。”
“什么?紫洲老太太!”
“啥?紫洲老太太!”
我和老给异口同声的惊呼出声,怎么会是她?我和老给相互对视了一眼,在对方的眼神中都看到了怀疑。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自然要去问她自己。”姜老又臭又硬的说道,我真是不明白这两个人,先是紫洲老太太要杀我和老给,在节骨眼上姜老出来求情。现在是我们剜门盗洞的想离开瀛洲,这次又换做紫洲老太太出来求情,他们到底都是怎么想的,怎么这么让人捉摸不透。
既然你紫洲不待见我和老给,那为什么还要为我们铺路离开瀛洲?难道是太烦我们,再不想见到我们,把我们送出去耳根子就清净了吗?似乎说不过去吧?
老给挠着下巴想了想,毫无底气的说:“八成...八成是脑子有毛病吧?”我白了一眼老给,心说就算你脑子有毛病,人家紫洲老太太都不会脑子有毛病的。
但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毕竟这是好事,不管是紫洲老太太是恨毒了我们,想让我们在眼前彻底消失,还是良心发现,总归我们是没废一句话就能离开瀛洲,再次拥抱人间,瞬间眼前光明一片。
幸福来得太突然,以至于此时的心情就像是刚扔进油锅里的玉米粒,正噼里啪啦的向外蹦着爆米花。
来不及多想,我和老给兴冲冲的踏上渡船,姜老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此时在我的眼里却比弥勒佛还要慈祥,比唐僧还要英俊,就算让我叫他大爷我都愿意,当然了,我也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