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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立对身后的苏茉儿道:“搂紧我,千万别摔下来。”
苏茉儿暗自撇撇嘴角,摔下来?可能吗?她可是草原上长大的。但是,苏茉儿还是乖巧的用手臂圈住了胡立。因为心中有些难解的疑问,苏茉儿迎着风,问道:“你是何时得到我的求见拜帖的。”
“求见拜帖?明明是用利箭射入大堂的约见。呶,那信还在我的左怀中,你掏出来看看。”胡立说的直接了当。
苏茉儿顾不得矜持,掏出了胡立说的一团信纸,一手紧搂着胡立的腰部,一手与嘴巴并用的展开了信纸。只见上面写着:“苏茉儿副使今夜求见,午夜子时十里亭金山寺,不见不散。苏茉儿敬请!”
“骗子!张侍卫昨日就恳请我递交了拜帖,虽然商定的是用我的名字求见你,可是,这个十里亭金山寺的地方,我哪里知道是哪儿?他们这就是阴谋。”苏茉儿恨恨的说道。
“当然是阴谋。他们根本没有递交什么拜帖。他们算计好了时间,根本不给我准备的时间,又以你为诱饵,知道我必然会上钩。却不料,我还是把握时机找到了你,令他们功亏一篑。”
“你说的留给我的暗卫呢?既然我的行踪他都知道,为何不向你禀报?”苏茉儿疑惑的问道。
“已经死了。他们留的长命灯,全部熄灭了。这个皇太极为了截杀我,也算是下了血本。”胡立哀叹一声说道。
苏茉儿震惊的嘴巴张开,久久回神不了。那两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忍者,死了?皇太极这是想利用胡立对她的感情,阴了她苏茉儿一把,一并的害死了胡立,使朝鲜的动乱再次爆发起来。这样,皇太极就可以操控朝鲜,进而或许想侵占了朝鲜。皇太极,算计的一步好棋呀!
苏茉儿难过的缄默着,随着胡立骑着白马奔跑着
临近深夜,胡立带着苏茉儿纵马驰骋奔跑了几近于一个时辰后,才在一个偏僻的庄园门口停了下来。
门内立刻跑出两个小厮模样的奴仆来,二人同时向胡立施礼:“参见主子。”
“嗯,把马牵到马厩去,一会儿紧闭大门,任谁来了,都不得打扰。另外,叫厨房备晚膳。”胡立冷漠的吩咐着。
“是,主子。”二人屈身施礼应答。
胡立拉起了苏茉儿的纤手,大步的走向庄园内。苏茉儿也不说话,也不抗拒,任由着胡立拉着自己走进了庄园。
苏茉儿刚才在外面浏览了一下庄园的外景,在夜色的笼罩下,倒是肃穆古朴,并不显得很招眼。但是,进入里面后,在月光的照耀下,亭台楼阁,琼楼玉宇,溪水杨柳,喷泉花卉,参天大树林立成排,植物药草一片一片,蔬菜瓜果一哇一哇,甚至有蜂巢聚集,还有一个个的鸟窝。
苏茉儿与胡立牵着手,就这么一直的走着逛着,踏着夜色踩着月光,仿佛忘记了一切的烦恼,只是欣赏美景,只是在参观游玩。就如走进了一个浑然忘我的仙境一般,看的苏茉儿的眼睛都发痴了。好美的世外桃源呀。
直到走了五重院落后,才听得胡立体贴而温柔地说道:“今儿你一定累了。我们进房间用膳吧。”
苏茉儿随意的又看了看,才意犹未尽的讪讪道:“你这儿好美,就像世外桃源一般。”
“那你就留下来,做这个庄园的女主人。”胡立深情的凝望着苏茉儿道。
苏茉儿听得胡立的话,脸色却是渐渐地凝重、沉郁起来。她看着有侍女奴仆正在身边布膳端菜,便漠然的缄口不语。
胡立非常识趣的也没有再多言,只是牵了苏茉尔的手,把她拉到桌子旁,照顾她坐下后,自己随意的在她身旁坐下。就开始为苏茉儿布菜······
苏茉儿迟疑了一下,就自然地开始吃起来。两个人沉默着,一直就这么沉闷的在静默中,吃完了晚膳。
“去我书房吧!我会告诉你一切详情的。”胡立端详着一脸严肃的苏茉儿,低声细语的劝说着。
“嗯。”苏茉儿低低的应承着,面无表情。
胡立又想去拉苏茉尔的手,却是被苏茉儿很自然的忽视避开了。
“你在前面走,我跟着你就好。”苏茉儿淡淡的垂眸道。
“苏茉儿······我······嗨,走吧!”胡立有些索然失望,更有些无奈。
一路随着胡立,穿过了一个长长的走廊,又漫步越过了一个花园,在一个种满了药草的庭院里,胡立走了进去。
苏茉儿视线所及之处,看到的全是草药,有好些不知名的药草傲然挺立着,使得整个庭院都弥漫着草药的芬芳。苏茉儿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气,长久的闻嗅着,一脸的陶醉。
胡立温情脉脉的看了苏茉儿一会儿后,并不打搅她的沉醉。自己径自走进了屋中,烧水、泡茶,准备着迎接两个人之间的密谈。
苏茉儿在迷恋中醒悟过来后,就看到胡立在煮茶、沏茶,仿佛就在静候她一般。不觉间,苏茉儿的心,温柔而异样的荡起淡淡的忧伤。
“坐吧。这个庄园是我十五年前购买的。院里的草药是十五年前种植的。也算有些年头了。”胡立给苏茉儿端了一杯茶后,漫不经心的解释着。
“十五年前?当时你才几岁?”苏茉儿讶异的问询道。
“十一岁。那一年,我才刚刚知道,原来,我是朝鲜皇族的皇子。”胡立低沉着嗓音说道。
“李倧?你的朝鲜皇族名字是叫李倧?是吗?”苏茉儿悠悠问道。
“是的。我是前年才真正接受了这个名字。”胡立说。
“前年?那时,我们已然相识。那时候,你说你的身世很复杂,自己都还无法弄清楚。可是,后来你认祖归宗后,为何一直瞒着我?”苏茉儿语音有些怨责,声调里透着难以克制的戚戚凉意。
“我瞒着你,是有万不得已的苦衷的。当时,局势扑朔迷离,危机重重,我处于旋涡一样的尔虞我诈中,几度遭遇刺杀和暗害。还有宫廷里的一些争斗和阴谋,我时时处于高度的警戒、防守之中,心理和精神都无法得到一刻的安宁,如何还能告诉你,叫你为我提心吊胆?”胡立声情并茂的解释着,悲叹连连。
“那么,现在呢?你可以告诉我了吧?苏茉儿品了一口茶,极力的维持着自己的平和态度。
“苏茉儿,我的父王是当今皇上的庶弟。一直郁郁不得志,不受重视。自从娶了朴将军的嫡妹朴瑾瑜之后,地位和权势就有了天翻地覆、日新月异的变化。可是,那朴瑾瑜始终不能生育,不能为父王生得一子半女。为此,父王就纳了几房妾室。我的母妃,正是妾室之中的一个。我出生时,父王已经接连夭折了三个子嗣。所以,我出生后,父王对我几乎是爱逾性命般的珍贵着。可是我却是灾难不断,中毒,溺水,在夜半时被刺客暗杀······虽则如此,我却总是能够逢凶化吉,转危为安。我这么的几次三番的差点命丧黄泉。父王就是再愚钝,总算是觉察明悟了。除了王妃朴槿惠,谁能够在王府里这么的为所欲为?原来,以前逝去的孩子,都是被朴槿惠阴谋使计谋害致死的。父王痛定思痛下,就把仅仅两岁的我,送到了曾欠父王恩情的崔老怪那儿,原意是想让崔老怪为我调养身子,可以健健康康的活下去。谁知道,我竟然是极其的喜爱医学,并且甚是被师傅崔老怪钟爱。就这么的一直在崔老怪身边长大。直到十二岁那年,母妃去世,父王接我回去拜祭。那时候,我才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胡立眼神迷离,语声悠悠的轻慢细语的诉说着自己的曾经种种。神色里,有着回忆带来的苦涩凄凉。
“难道你十二岁之前,你的父王就不思念你,不曾来看过你吗?还有你的母亲,不想你吗?”苏茉儿哀其伤情,叹其遭遇。
“父王、母妃自然想我、思念我的。可是,他们不敢暴露了我的行藏,唯恐我露了行踪,被很毒的朴瑾瑜给杀害了。所以,直到我母妃去世前,苦苦的哀求父王,祈求临终前能见我一面,否则她将是死不瞑目。这才有了我重见天日身份曝光的机会。”胡立苍凉的语调里,有着哀哀的悲伤。
“你可还有别的兄弟姐妹?”苏茉儿问道。
“没有,我父王只有我一个独子。否则,继承皇位的资格,怎么可能轮得到我?”胡立惨然的苦笑道。
“你父王的王妃朴槿惠,她怎么就愿意推举你继承皇位?她一直谋害你而不能得偿所愿,怎么会甘心支持推举你?”苏茉儿不明所以的问道。
“她想做皇太后,她有野心。所以,她不得不推举我。”胡立很是讥诮的笑笑道。
“为了皇位,你的确是不易呀,所以,你瞒着我,一直的不敢跟我说实情,都是因为这个皇位。”苏茉儿冷冷说道。
“苏茉儿,我真的是不知如何说,也觉得没有大局未定,所以才瞒着你的。苏茉儿,你应该理解我的。”胡立赶紧的辩驳,为自己开脱着。
“那么,你即将举行的大婚呢?你即将要娶的朴将军的千金小姐呢?你即将迎进门的正室王妃呢?这些,你该如何说辞?也是因为万不得已的苦衷吗?所以,我就该被瞒着,一直的被你欺瞒着,是吗?”苏茉儿的心压抑着,眼泪却是忍不住的夺眶奔出,脸颊上泪水肆虐着流淌。
“苏茉儿,我和朴将军的女儿大婚之事,那是假婚礼。朴将军的女儿朴淑慧她有心上人,而我也有你,我早就和朴淑惠言明说过的。朴淑慧的存在,不会对我们的感情,有丝毫的影响。”胡立诚挚的解释着,言辞极为的恳切。
“假婚礼?昭告天下世人皆知的假婚礼?为什么?就为了谋取皇位吗?”苏茉儿摇着头,对于胡立的说辞,觉得可悲可叹。
“是的,正是为了皇位。大婚之后,我就会继承皇位。因为,当今皇上已经驾崩两日了。现在只是密而不宣的用药物保护着遗体。时不我待,我必须继承大统,把朝鲜的帝业传承下去。而朴家有军权有兵马,可以为我稳定大局。我必须仰仗他们和他们合作。苏茉儿,你要理解我。等我掌控了局面,我就会娶你,你将是我唯一的皇后。”胡立毫不隐瞒的把朝鲜隐秘之极的内廷秘密,都告知了苏茉儿,真是情之所至不顾一切了。
“朝鲜当今皇上已经驾崩了?怎么会这样?你,你你大婚后,就要登基吗?你就要成为皇上了?”
苏茉儿被胡立爆出的新闻,给震惊的头脑阵阵晕眩,这个朝鲜皇室,也动乱的太匪夷所思了。难怪,难怪皇太极要设计暗杀胡立了。原来,胡立的大婚,和胡立的皇位之争是息息相关的。
“是的,大婚后,我就会凭着遗诏继承皇位。朴将军会镇守住京都,稳定住大局。所以,我娶朴将军的女儿,完全是情势所逼,是为了政局稳定而不得已为之的。”胡立言辞凿凿的极力申辩着。
“不得已的苦衷?我明白了。”苏茉儿叹了一口气,悲戚而苦闷。
“苏茉儿,你放心,我的心里只有你,我和朴淑慧大婚,只是一个名分,我的感情,我的心,都是属于你的。你相信我,我稳定下来后,就会娶你的。”胡立承诺着,甜言蜜语信口捻来。
“娶我?娶我做什么?做妃子吗?”苏茉儿摇着头,凄凉的心,已开始冰冷。
“我可以先封你为贵妃,然后,等我控制住局势后,就废了朴淑慧的皇后之位。然后,封你为皇后。”胡立赶紧的给苏茉儿描绘着未来的前景。
“废了别人,再立我?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你这番作为,和皇太极的卑劣行径,又有什么不同?”苏茉儿低垂下了头,她的心,忽然觉得好冷。
“苏茉儿,你爱我吗?”胡立忽然问道。
“爱的,我曾经是爱你的,但是,我的爱情里,只有你我,只有一生一世一双人,没有第三者,没有休弃,没有所谓的别的人。”苏茉儿泪流满面,仿佛喃喃自语般的诉说着。
“我们可以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们可以的。我继承了皇位后,就是一言九鼎的国君,我再不会受人要挟,再不会需要仰仗依靠谁,我可以后宫只要你一个人。”胡立看着苏茉儿一脸的哀泣,心中既疼又慌乱。
“罢了,不要再说了。我们缘尽于此吧!”苏茉儿低下了头,紧紧地闭着绝望的目光。泪水流的太多,眼睛已是涩疼难忍。
“苏茉儿,不要,我不能没有你,除了你,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个女子。你是我唯一的爱,你要信我,你要给我时间,给我点信心。”胡立一把搂住了苏茉儿,把她紧紧地拥在怀里,心里也是苦涩不堪。
苏茉儿无言的偎依在胡立怀中,沉浸在这最后的温情里。再也无话可说了。
胡立的承诺,苏茉儿怎么可能会信呢?胡立的父王娶了朴将军的嫡妹,要不是送走了胡立,一生差点血脉无继。如今,胡立又娶了朴将军的嫡女,胡立想凭着自己拨乱反正稳定局面,已是困难重重,想要摆脱摒弃了朴家的掣肘,谈何容易?胡立的艰难之路,且行且不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