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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庄妃怀孕四个月后,多尔衮再次出征回来了。
令苏茉儿没想到的是,在多尔衮来的夜晚里,竟然听到了主子和多尔衮的争吵声,甚至隐隐的夹杂着主子隐忍的哭泣声。
第二天一早,昨晚值夜的小风就来回禀,说昨晚怎么好像听到主子房间里有人在争吵,还有哭泣声。直骇的苏茉儿魂飞魄散。
苏茉儿赶紧安抚小风道:“昨晚是我在主子房间里,主子怀孕了情绪有些不稳,我们谈到了一些过去的事情,主子一激动就伤心的哭了。我劝了主子好久呢?你记住,这件事情,只跟我说说就罢了。千万不能再告诉任何人,包括盈盈、新梅和苗苗。因为,这怎么说都是主子的糗事。要是被主子知道有人笑话她。你可是罪过大了。”
苏茉儿连哄带骗的把小风给糊弄过去了。谨慎起见,叮嘱小风,若是再发现异常,只能禀报她一个人,决不能泄露给别人。因为,主子的好歹,可是牵系她们永福宫的命数,可是不敢大意的。虽然,暂时的安抚住了小风,可是,苏茉儿的心里还是害怕的咚咚只跳。
苏茉儿觉得自己必须要和主子好好谈谈事情的重要性了。可是,来到主子的寝室,主子还在睡着。一直到日上三竿了。主子才顶着一个红彤彤的眼珠子出来了。
苏茉儿屏退了其他人,自己一边伺候着主子洗漱,一边轻声的问道:“昨儿怎么了,小风值夜都听到吵闹声和你的哭泣声,难道你和十四贝勒吵架了?”
布木布泰只是噘着嘴,苦着个脸,一副纠结痛苦的神情。不吭声也不回应苏茉儿的话,好像木呆了一般。
苏茉儿观察着主子的表情,也是懵了。自从主子和多尔衮相好之后,每一次都是柔情蜜意、蜜里调油般的恩爱缠绵,何曾发生过一次的不愉快和争吵?这主子怀了他多尔衮的孩子,他不应该感谢主子感激主子吗?难不成?难道是吃醋主子和皇上又有了肉体关系,所以恼怒砸了醋坛子?可是,没有皇上的实质性临幸,他们的这个孩子,能名正言顺的生下来吗?
苏茉儿这边千回百转、电闪雷鸣的思索着主子和多尔衮之间的吵闹原因呢,这边发现主子又抹起了眼泪,哭的伤心欲绝的,肩膀一抖一抖的,仿佛压抑着天大的委屈似的。
“怎么了嘛,难道十四爷怪罪你了?”
“岂止是怪罪?他根本不承认这个孩子是他的。他说这个孩子是皇上的。”布木布泰抽泣着说道。
“什么?十四爷怎么可以这样?你明明是怀孕了之后才和皇上那个的。十四爷怎么可以这么说你?难道他不相信你?”苏茉儿惊呆了。怎会这样?
“多尔衮说,他这次攻陷大明的一个城池后,遇到了一个高僧。只因我们俩一直不能成孕。多尔衮心中也是和我一样急迫。就问了那个高僧,他何时可以有个孩子。谁料那个高僧说,多尔衮这一生都不会有孩子。说他命里都不能有一子半女。”布木布泰迟迟疑疑的把多尔衮的话转述了出来。
“十四爷怎么能相信一个僧人的胡言乱语呢?当初小玉儿福晋不是怀了他的孩子吗?虽是最后没有保住孩子。但说明他是可以有孩子的。怎么能仅凭一个僧人的话,就怀疑不信任你呢?”苏茉儿有些恼怒的为主子叫屈着。
“你不知道那个高僧,那是一个很有名望的高僧,有着铁口直断神僧的名号。在明朝很出名的。否则,多尔衮也不会找他给看相。”布木布泰郁闷的说道。
“哼,十四爷仅凭这就说孩子并非他亲生,那也太荒唐了。”苏茉儿非常不满的嘟噜着。
“他说,他开始也是不太信的。经人介绍,他还找了一个隐世名医给他看病,那个名医说他的确有隐疾,想有子嗣很艰难。我明明是和他有在一起怀孕了后,才和皇上有了肌肤之亲的。当时和皇上在一起时,我多担心会伤了孩子。可是他竟然这么怀疑我,说孩子肯定不是他的。”布木布泰伤心的眼泪都没有断流过。
“明天咱们找江太医给您细细的号号脉,看看你究竟怀孕了几个月,那不就清楚了吗?若是孩子四个多月大了。绝对是十四爷的,他想狡辩都不成!”
苏茉儿看主子伤心难受的痛苦样,无计可施,只得用事实说话了。若是主子怀了四个多月的身孕,看多尔衮还有何话可说?主子可是四个月前才和皇上在一起,才被皇上临幸了那么几次的。
“多尔衮也是这么说的。昨晚,我们一番吵闹后,他也是说不准了。他说,让我这些天偷偷地潜出宫,到他的府上,他会安排一个名医,给我详细的查看一下的。”布木布泰犹疑着,又是难过又是无奈的说道。
“叫你大着肚子钻地道?亏他说得出来。”苏茉儿撇嘴,蔑视的说道。
继而,苏茉儿又道:“咱们先叫江太医给看看,我就不信,真的还能假的了?等江太医给了结果后,就让十四爷闭上嘴巴,休想冤枉你!”
苏茉儿是绝对相信这个孩子是多尔衮的,明明白白的是他的孩子,为什么多尔衮竟质疑呢?还真是不可理喻。
“不过,那一次孙院首给我号脉时,我好像听到孙院首说恭喜我怀孕时,好像是说,我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那时候,我明明应该有三个月了呀。因为当时高兴,也没有在乎,这时候想来,我只觉得害怕,苏茉儿,我是听错了吧?”布木布泰忽然想起了什么,非常忧心的问道。
苏茉儿一怔,当初孙院首来给主子诊脉,苏茉儿并没有仔细的旁听,倒真是不清楚孙院首说了两个月身孕的话。
“不会吧,你肯定是听错了。算了,不用纠结了。我一会儿就令人去请江太医。咱们让江太医给好好地号号脉,自然就可以心知肚明了。”
“嗯,那你现在就去叫人请江太医过来。我心里猫爪似的,一刻钟都等不了了,我要立刻知道是什么情况。”布木布泰殷殷切切的目光看着苏茉儿,焦急的安排着。
“好,我这就叫人去请江太医。”苏茉儿安抚性的拍拍主子的肩膀,匆匆走了出去。
还不等苏茉儿安排人去叫江太医,江太医就像心有灵犀般的出现在了永福宫门口。
看到江太医,苏茉儿的喉咙里,忽然像堵了什么似的语塞了。她一直心中纠结着皇上的话:“听说朝鲜的皇上李倧又册封了一个贵妃,好像是崔老怪的外甥女”。而崔老怪的外甥女,不正是江太医的亲妹妹吗?为什么?都说册封一个月了,可是江太医为何没有告诉她?时至今日,已经过去了这么些日子了。一直隐忍着,一直坚挺着自尊,不想被江太医看到自己软弱脆弱的苏茉儿,不知为何,此刻,竟想抓着江太医好好的问问他,为什么一直一直一直的不愿意告诉她?难道是怕她苏茉儿坏了他们家的好事?
苏茉儿张张口,此前见到江太医,她一直忍着憋着,一直的希望江太医能够主动告诉她。可是,都几个月了。江太医俨然是不打算跟她说了。
“江太医来了,正说着叫人请你来呢!我家主子想让你给号号脉。你请里面请。”苏茉儿到了还是再一次的压抑住了,既然江太医不愿意说,自己又何必问呢?难堪的事情,就不为难彼此了。
“好啊,今儿就是专程来给庄妃娘娘号平安脉的。明日开始我请了假,要休沐些日子办点私事。这一次休沐需要一个月,可能暂时不能侍奉庄妃娘娘了。”江太医非常直率的说道。
“休沐?为何休沐那么长时间?”苏茉儿随意的问道。
“我妹妹大婚了,我得去祝贺。”江太医直视着苏茉儿的眼睛说道。
苏茉儿一怔,不是几个月前就嫁给李倧了吗?怎么江太医说还没有大婚,难道皇上说了假话?还是江太医有什么别的意思?
“是嫁给李倧为贵妃吗?我听说几个月前不就册封为贵妃了吗?怎么你······”苏茉儿故意用淡的不能再平淡的语气说道。
“你都知道了?我还以为······罢了。我跟你说实话吧!几个月前皇上只是下了旨意,并没有举行册封之礼。”江太医有些微的勉强的说道。
“嗷······”
苏茉儿微微喟叹一顿,告诉自己,罢了,罢了,自己无谓的关心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李倧作为一国之君,娶皇后,封贵妃,甚至将来再封妃嫔,那不是都很正常的吗?她既是已经决定与李倧断绝了关系,一切前尘旧事都如过眼烟云,让他随风消失吧。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苏茉儿,有些话,我还是想跟你说一下。李倧之所以娶舍妹,是被逼的。崔老怪得了怪疾,命不久矣。是他以养育恩情逼迫李倧就范的。舍妹爱慕李倧已久,非他不嫁,这才逼得李倧不得不娶了舍妹。我,我不希望你误会。”江太医那么聪慧的人,如何看不出苏茉儿的隐忍和伤怀。咬着牙说出了实情。
“江太医这话说的奇怪,我误会什么?李倧与我毫无关系,他要娶谁,或者是休弃了谁,都与我苏茉儿没有丝毫关联。你切勿多想。江太医还是随我来,给我家主子诊诊脉吧!”苏茉儿既然已经挥刀斩情丝,就无意再侵扰于这个话题,赶紧转移到了主子身上。
江太医默了几分钟之后,唇角苦涩的露出一笑。淡然道:“庄妃的胎相应该很不错,上一次我来诊脉,就已经确知了。”
“这一次······是想让江太医给个确切的信,看看我家主子,究竟怀胎几个月了?”苏茉儿迟疑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道。
江太医蹙蹙眉,怀胎几个月了?这是什么意思?庄妃一直无宠甚至于装病躲避皇上的临幸。他是最清楚不过的。四个月前的一天,那一日他又来为庄妃诊脉,却听得侍寝的盈盈说,皇上终于在冷待主子许久后,昨夜临幸了主子。
这算算时日,以及他一直诊脉的情况看,庄妃怀孕三个多月,正是被皇上临幸后,才有了身孕的,这还需要什么确切的信?
江太医虽是心中有些疑惑不明白,却是没有直言,点点头,随着苏茉儿走进了正殿。
布木布泰早已屏退了所有人,正等在殿内。
像往日诊脉一样,江太医沉静、镇定的号着脉,一刻钟后,面带和煦的笑容道:“庄妃娘娘的脉象很好。皇子非常健康。”
布木布泰眼神间给苏茉儿传递了一个有深意的任务后,就说道:“苏茉儿送送江太医吧,本宫乏了,你们退下吧!”
送江太医至永福宫门口时,苏茉儿警惕的巡视了四周后,压着声音问道:“江太医,可否告知奴婢,我家主子怀孕多久了,能跟我说说准确的月份吗?”
江太医微微的一愣,苏茉儿怎么还是较真于这个问题?难不成其中有什么曲折的隐情?但是,江太医装着迷糊,认真的回答道:“应该是刚刚三个月的身孕,预产期还有近七个月。胎相很稳健,你就放心吧!”
“刚刚三个月的身孕?你确定是三个月吗?你确定?”
苏茉儿听到江太医报出三个月的时候,脑子顿时炸了。怎么会是三个月的身孕?明明是四个月才对嘛,苏茉儿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的反复问道。
“我很确定,刚刚我认真的号过脉,只有三个月的身孕,我非常确定。苏姑娘,是不是有什么问题?需要我帮忙吗?”江太医看着一向淡定自若的苏茉儿,显现出如此的慌乱,有些关心的问道。
“啊,嗷,不用麻烦江太医了。江太医您请回吧,苏茉儿不远送了。”苏茉儿瞬间镇定了情绪,压抑着自己心头的惊骇,故作淡定的与江太医告别。
苏沫儿一回到大殿,主子一见到她,就急急的拉着苏茉儿进了卧室,关了房门后,就神情紧张的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江太医怎么说的?他说我怀孕几个月了?是四个月,还是三个月?”
苏茉儿一直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看到主子那么急切的样子,着实的苦叹不已,可又隐瞒不得,不说又不行:“江太医说,他确定是······三个月。”
布木布泰听了苏茉儿的话后,一个趔趄,差点摔了跟头,幸得苏茉儿眼疾手快扶住了。
“这不可能,不可能啊,我明明是怀了多尔衮的孩子后,才与皇上有了肌肤之亲的。我的月事,明明是没有了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我不相信,我无法相信。”布木布泰神情大变,花容失色下更是满面苍白,她呢喃着,喋喋不休的分析着,摇着头,根本不相信这个孩子不是多尔衮的,而是皇上的。这让她情何以堪?
苏茉儿扶着六神无主的主子坐在床榻上,苦着脸默默地服侍主子躺下后,自己也是心情郁闷伤悲的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