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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皇上大婚不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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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两日,孝庄太皇太后的病彻底痊愈了。

    而皇上玄烨与索尼孙女的大婚日期,也临近了。

    按照礼制,皇上的亲生额娘孝康章太后驾崩,皇上理应守孝三年,不能大婚举行典礼的。

    但是,孝庄太皇太后特别下了懿旨,为了大清的社稷着想,为了稳固前朝的时局,更为了大清血脉的延续。原定的大婚之期不变。等皇上大婚之后,皇后与皇上一起,为孝康章太后守孝。

    就这样,皇上玄烨在十二岁的九月初八,与索尼的孙女十三岁的赫舍里大婚了。

    赫舍里作为正宫娘娘皇后,自然是赐住在东宫的宫殿景阳宫。

    而皇上和赫舍里的新婚洞房花烛夜,也将在景阳宫度过。

    苏茉儿心思很缜密,也顾虑重重。她唯恐玄烨小孩子心性再犯,抛下皇后再来纠缠她。所以,把玄烨送入景阳宫之后,苏茉儿就来到了慈宁宫。

    孝庄此刻正准备就寝。看到苏茉儿满怀心事此时此刻来见她。聪明的孝庄,作为过来人。如何还猜不到端倪?

    “格格,你是今晚准备陪着我入寝吗?”

    “是,奴婢今晚要叨扰主子了。请主子不要嫌弃。”

    苏茉儿有些羞涩的强装出笑脸央告着孝庄。

    “你是怕那个小祖宗半夜置皇后于不顾,而去纠缠你,是吗?”

    孝庄撇撇嘴,有些好笑的揭露着苏茉儿的心事。

    苏茉儿害臊的不接话,只是为孝庄铺被、打理着床铺。

    “哈哈哈,格格呀,我也很好奇,不知道玄烨这个小祖宗,洞房花烛夜会怎么过呢?”

    孝庄在苏茉儿面前,从来都是随便自然的无拘无束。

    “主子······歇着吧!”

    苏茉儿嗔怪的抽嘴角,极力的转换话题。

    “格格啊,你躲到我这儿来。我倒是明白你的苦心。你一向知礼有分寸。是不能由着玄烨的性子呀!可是······这爱新觉罗家的男儿,都是情痴。不能不防患于未然啊!当初,皇太极对宸妃海兰珠那么用情深沉。福临对董鄂氏,也那么的专情独宠。玄烨她对你······会不会也步了他们的后尘啊!我怕呀!”

    孝庄虽然口中笑话着苏茉儿,但是,心中还是有些许的忧虑担心的。

    自从孝庄知道了玄烨和苏茉儿之间的私情后,玄烨独自来请求孝庄了几次。甚至还跪求孝庄能够同意册封苏茉儿为后妃的事情。玄烨说,苏茉儿于他而言,无人可比,无人可超越。他不能委屈了苏茉儿,由着苏茉儿无名无分的与他厮守。苏茉儿可以为了他忍受一切屈辱,他作为一国之君,怎么能让自己爱的女人被人鄙视呢?

    所以,玄烨请求孝庄直接下旨册封苏茉儿为后妃,等宣了圣旨,一切已成定局。苏茉儿就算再想拒绝,也由不得她了。

    总之,玄烨一再的跪请,不能封苏茉儿为皇后也就罢了。起码也得封一个正妃的身份。若是不能给苏茉儿一个名分,他就不临幸别的女人。也绝不再册封别的后妃。

    孝庄因为玄烨三番四次的请求。真的是气结郁闷极了。玄烨每次偷偷地来跪求孝庄后,都是要求孝庄不能告知于苏茉儿,否则连索尼的孙女赫舍里都不娶了。

    孝庄为此憋屈而又无奈。几次忍耐不住都想告知于苏茉儿知晓。但是,孝庄太清楚苏茉儿的性子了。她若是知道了玄烨的想法,肯定会和玄烨理论,甚至会不再理睬玄烨。

    玄烨若是因为苏茉儿怪罪而真的不娶了索尼的孙女为皇后。那岂不是前朝后宫全乱套了?

    孝庄太了解苏茉儿个性了。也太熟悉玄烨的胆大妄为了。所以,孝庄一直忍着,拖着,应付着玄烨,为的就是能够顺利的让玄烨大婚。

    今日,玄烨总算大婚了。孝庄决定不再憋屈忍受心中的郁闷了。她必须和苏茉儿好好的商量一下,究竟该怎么办?

    苏茉儿听着孝庄的忧虑之言,要说没有触动,那是骗人的。玄烨和她的私情暴露后,她曾经一再的劝慰玄烨收敛一下,不要频繁的来她的兰阁了。以防人言可畏让人诋毁了玄烨的名誉。

    可是,玄烨根本不听。抱着苏茉儿的腰,偎依在她的怀里,撒娇不依,说是闻不到苏茉儿的味道,根本睡不好。无法睡得踏实。

    苏茉儿最最受不了玄烨的撒娇卖痴和耍赖。面对玄烨的纠缠和痴恋,苏茉儿永远都是无奈的投降,心甘情愿的做玄烨的“暖床”。

    所以,玄烨一直在大婚前,几乎还是肆无忌惮的夜夜歇宿在苏茉儿的兰阁里。

    苏茉儿开始还担心主子孝庄会不会有微词责怪她。但是,长久以来,孝庄都没有表露出什么不满和情绪。渐渐地苏茉儿也就放开了。

    只是,苏茉儿加强了兰苑的防卫工作,在兰苑的四周,都秘密的布置了暗卫。就是为了防御有外来之人夜闯兰苑偷窥秘密。

    但是,每晚近身值夜守护伺候的人,只有苏夏和李德全。

    所以,从那次的泄密之后,因为苏茉儿的防卫得当。也因为孝庄的刻意保护,倒是又恢复了风平浪静。没有什么闲言碎语和蜚短流长的传闻,散播出去。

    可是现在不同了,皇上大婚了,他娶了皇后了。

    皇后可是皇上的结发正妻。那是有名分有身份有地位的响当当的,名正言顺的皇上的枕边人。

    以后,皇上还要夜夜的宿在苏茉儿这儿,就不正常了。

    而苏茉儿再想夜夜的霸着皇上,那就说不过去了。

    苏茉儿知道皇上爱她恋她愿意宠幸她。可是,皇上会不会像皇太极宠爱海兰珠一样的宠爱她苏茉儿呢?她不知道!皇上是不是会像顺治帝专宠董鄂氏一般的专宠她苏茉儿呢?她也没有那份自信。

    因为,她太自卑了,也爱的太低贱了······没有名分,没有地位,又那么衰老的贱婢一个,配得上皇上的专宠吗?

    “主子,奴婢怎么能和宸妃相比呢?又怎么比得上董鄂氏在顺治帝的心目中的地位?奴婢······只是皇上的暖床侍女罢了。仅此而已。”

    “格格啊,你过于妄自菲薄的轻贱自己了。我可是从来都很尊重你,把你视为亲姐妹一般的身份。而玄烨······他更是一直都执意要册封你为后妃呢!事实上,玄烨偷偷来我这儿,祈求了我好几次了。非要我同意直接下旨册封你为后妃。他还说,不册封你为后妃。他就不再册封别的后宫嫔妃。我忍了好久,一直都没说啊!”

    孝庄终于袒露了心声,把隐忍许久的话,倒了出来。

    “什么?玄烨当真要主子直接下旨册封奴婢?这件事,主子为何一直不给奴婢通气呢?奴婢可以阻止玄烨的想法啊!”

    苏茉儿惊呆了。玄烨夜夜宿在自己身边,从来没有流露出分毫这个意思。原来是暗度陈仓的在逼迫孝庄啊!玄烨真的是长大了,开始玩心眼了。

    “告诉你?我敢吗?玄烨威胁我,若是告诉了你,他就不娶索尼的孙女为皇后了。你说,我哪里还敢跟你说?还有你的个性,宁折不弯的一根筋,我要是和你说了,你还不得立刻教训了玄烨?就玄烨的臭脾气,若是真的不大婚了,还不乱套了?你说,我除了忍着憋着,还能怎么着?”

    孝庄忍受憋闷了这么久,还被埋怨不理解,直接的向苏茉儿爆发了怨气。

    “主子,奴婢错了,让主子委屈、忍受了这么多的苦楚。奴婢有罪。”

    苏茉儿说着就要下跪请罪。

    孝庄赶紧的搀扶起了苏茉儿,嗔怪的责备道:“好好的,你这是做什么?我们俩之间,用得着这么客套吗?当务之急,不是请罪的问题。而是,怎么降服这个小祖宗!”

    “玄烨他······”

    苏茉儿一提起玄烨,就浑身无力,思维冻结。这个玄烨就是她命里的克星。这个小祖宗,她除了被他降服,怎么可能降服得了他啊!

    孝庄叹了叹气道:“先看看今晚吧!若是玄烨能够在今晚的洞房花烛夜里,老老实实的宠幸了皇后,一切还没什么大碍。若是他·····还纠缠于你。那就真的不妙了。”

    苏茉儿伺候孝庄睡下后,自己在另一个陪护的床上也睡下了。

    苏茉儿一直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至子夜时分,刚想入眠,就听得盈盈的声音在寝室外,小心翼翼的响起:“禀报主子,苏夏来找苏嘛蝲,说是皇上要苏嘛蝲回兰苑去······”

    苏茉儿“呼”的翻身坐了起来。孝庄这时自然也醒了。

    苏茉儿赶紧的下床,点燃亮了蜡烛,一脸彷徨的站在孝庄的床榻旁,愣怔着脸,苦巴巴的求助着望向孝庄。

    “主子,这小祖宗,他是想干什么呀!”

    “唉,玄烨这是对你太专情了。他这是要效仿皇太极和福临啊!苏茉儿,这一次,绝对不能再让爱新觉罗家出一个多情皇帝了。这是灾难的预兆啊!”

    孝庄披了外衣袍子,缓缓地起床了。神色却是从来没有的严肃和忧愁。

    “奴婢,奴婢该怎么做?主子你尽管吩咐,奴婢无不遵命执行。”

    苏茉儿心中又喜又愁又恐慌后怕,她现在无暇理会深沉的窃喜和感动。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能毁了玄烨,不能因为自己害了玄烨啊!

    “我,我能有什么指令?解铃还须系铃人,一切还是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我头疼······我还得再躺会儿。你,你想想怎么办吧!想清楚了再给我说吧!”

    孝庄是真的头疼不已。一个是苏茉儿,一个是亲孙子,她怎么下令?灭了苏茉儿?绝对不可能!且不说她做不到。就是她狠得下心来,玄烨会善罢甘休?这个局面,怎么处理都伤感情,怎么解决都是矛盾、麻烦,她还是示弱装病,把这个问题抛给多智的苏茉儿和混不吝的皇上吧!

    苏茉儿呆滞了一会儿后,穿戴整齐走出了寝室。

    一眼迎上苏夏的纠结样子,苏茉儿长叹了一口气。她就是怕皇上会来她的兰苑,这才没带苏夏自己躲到了孝庄这儿来。苏夏看来是被皇上逼迫着来请苏茉儿的了。

    “妈妈,你快回兰苑吧,皇上都等你一个多时辰了。一直逼着我来请妈妈回去呢!我把妈妈交代的话都给皇上说了。可是,皇上不听啊!我劝的口干舌燥都没用。皇上说,请不回去妈妈,他就亲自来太皇太后的慈宁宫来找妈妈了。这,这可怎么办?”

    看着苏夏急切烦恼的模样,苏茉儿除了摇头,也是无计可施。回去见皇上?怎么可能呢?苏茉儿怎么敢呢?

    只要苏茉儿见到了玄烨,哪里还有自己的意识?如何抗拒的了玄烨的痴缠和耍赖?哪一次不是乖乖的被玄烨降服?哪一次不是顺从的由着他吃干抹净的为所欲为?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苏茉儿十个手指无措的揉搓着,眉峰皱的高高的,踱步来回走着。一牵扯到这个小祖宗,她就弱智,就低能儿,就垂头丧气无计可施。

    “苏夏······我是绝对不能回去的。那个······你就跟皇上说······太皇太后发怒了。太皇太后说,若是皇上今晚不与皇后娘娘洞房花烛,就,就,就让苏茉儿出家为尼姑······”

    “啊?”

    “咳咳咳······”

    苏夏和一直待在这儿的盈盈,一个惊的张大了嘴巴,一个直接吓得呛咳嗽了。

    苏夏和盈盈对视了一眼。太皇太后让苏茉儿出家当尼姑?

    这可能吗?

    苏茉儿这是假传懿旨啊!合适吗?

    “快去啊!就这么跟皇上说,你再加一句·······就说,太皇太后坚决不允许苏茉儿回去。”

    苏茉儿凌乱的看着苏夏和盈盈的质疑,苦恼而又尴尬的催促着苏夏。

    “这,行吗?”

    苏夏是严重的质疑这样打发不了皇上这个痴缠的主子。

    “行不行的只能这么办了······要不,你想个法子?”

    “算了,我,我就这么说吧······”

    苏夏苦皱皱的撅着嘴,快速的离去。

    苏夏走后,盈盈欲言又止。苏沫儿与皇上之间的感情,盈盈已经听苏沫儿促膝倾谈过。盈盈也没有想到皇上连大婚的洞房花烛夜,都置之不理了,只是要一个苏沫儿。这皇上,还真是宠爱苏沫儿到极致了啊!

    “盈盈,你去跑泡壶茶,陪我坐一会儿,我好烦,真的没办法再睡了······”

    “嗯,好的,今晚我也不睡了,陪着你喝茶解闷吧!”

    就这样,苏沫儿和盈盈喝着茶,不咸不淡的心不在焉的打发着黑夜的漫长。

    直到晨曦的东方露出了白头,又渐渐的升起了朝阳。这一夜,总算熬过去了。

    这个苏夏,看来还是有些能耐的,倒是劝住了皇上。

    苏沫儿看看天际的鱼白,侥幸之心泛滥。这个时辰,玄烨应该起床上早朝了。

    辛苦啊,好辛苦的不眠之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