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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回到房里配制好药剂,放到桌上之后,倒头睡下。
太久没有做手术,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做就做了个这么长时间的,区区三岁的身子骨有些支撑不住。
很快,李白沉入睡梦,又回到那一片白色梧桐之间。
同样的梧桐,同样的花瓣,同样的女子站在他的前方慢行……
李白追着女子而去,伸手正要抓住女子,女子的裙摆从眼前一扫而过,周围的气息却变得异常诡异。
梧桐花渐渐变成红色,女子的红衣如血一般鲜亮,随后女子像是魔鬼一般散发着晕人的光圈,照耀得李白头痛欲裂,最后双腿软了下去。
紧跟着,李白感觉周围空气骤然变得令人窒息,像是有什么正在钻入体内,急忙运转修为护住心脉,身上的威压散布开来,涌入空气中,化作一股气流融入这令人窒息的空气中,空气中像是某些东西被驱散干净,一阵细碎“啪啪”爆裂声,周围的梧桐又恢复成白色,女子身上的红衣也变得柔美起来,一切又恢复成初次到这里来时的情景。
“刚才……是怎么回事?”
李白看着面前正在徐徐往前走着的女子,心中困惑刚才是怎么一回事,可想了半天没有答案,猜测问题出在女子身上,急忙又加快脚步,往女子身后追去。
然,越是往前追,越是靠近女子,那女子却像是永远不可触摸的彼岸花,化成一抹飘忽的身影,从李白手下消失不见。
偌大的梧桐林下,花雨不断,带着阵阵清和的微风,归于寂静之中。
一切都太过安静,一切都太过异常,李白想找个出路回去,可找了半天,看了半天,却没有找到丝毫的可以出去的痕迹。
李白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梦,是由自己控制的梦,故而使劲往自己脸上拍了一掌,想要强行离开这个梦境,但结果令人失望,他并没有强行离开自己的梦,而是依旧留在梧桐树下。
“这是怎么回事??”
李白前所未有的紧张,比他之前遇到尸香魔芋,遇到鱼尾金蟾时更加紧张,而这种紧张中带着一丝丝惶恐,让他一直沉静、坚定的一颗心,泛起了一丝久违的害怕。
这种害怕是由心底而发,外达全身,占满了李白的心房,很快又渗入李白的每个毛孔。
李白全身毛骨悚然,疑惑自己多少年从未害怕过,如今,为何会害怕这个梦。
左右思忖,怀疑这梦有古怪,李白深呼吸一口气,目光凌厉一缩,散开神识,身上积蓄的所有灵力瞬间爆发,像一眼灵泉将灵力威压喷向四周,威压冲破眼前的梧桐花雨,扫落花瓣,随即一抹红色身影紧接着出现在李白神识之中。
李白抬头,看着那红色身影。
那抹红色身影凌空而立,耀眼的红色衣裙在清风中飞舞,衣裙荡成一朵迷人的石榴花,睥睨着地上的李白,神色冷傲孤清得像是容不下任何人。
李白看见那女子绝美的容颜,惊讶地呼出口。
“栖桐!”
话音还在回荡,目光偶然又瞥见女子两指上的连生环,李白转而更为惊讶地看向女子。
“不对!不是栖桐!是凤求!”
看到凤求停在空中,李白再也按耐不住激动,想问问凤求落凤林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己为何会把她赶走,她是不是真的走了,为何现在又是个女人模样,提气掠到空中,伸手搂住凤求柔若杨柳的腰间,极速往下坠去。
李白抱着凤求落地,凤求揽着李白脖颈直勾勾地盯着李白,目不转睛,一丝不苟,像是入了迷,又像是含情脉脉,看得李白心中微微一热,正要张口开心地问话,李白眸间一丝微不可查地精芒闪过,却发现凤求那眼中却是没有凤求本有的瞳光,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神情很是古怪。
这凤求,仿佛只会对自己微笑,不言,不语,两个眼睛中黯淡无光,没有波纹,整个人仿佛没有魂魄。
而看着凤求目光无神,不像是原来的凤求,李白伸手抓起凤求的手腕,仔细把了把脉。
当李白把过脉,李白才知道,怀里的凤求果真是一个没有生命迹象的人。说是人,更不如确切地说其是一个玩偶,更甚者,是一个傀儡。
“我梦里怎么会有傀儡?”
想不通,李白紧紧抱住怀里的凤求,深呼吸一口气,又抬头看向梧桐林上方的那片天空。
天空中,昏暗阴霾,没有白云,没有蓝天,死气沉沉的没有半点生息,看起来诡异可怕,从梧桐树丛的缝隙里看过去,李白看到,那天空中像是有一双可怕的眼睛瞪着他,仿佛要生吞活剥了他。
对此,李白不寒而栗,目光眨了眨,伸手从空间里取出两根碧海魂针,往那瞪着两个眼睛的天空射了出去。
天空,看起来遥不可及,然当李白的魂针射出去没有多远,“砰”的两声传来,李白微微抬起头,却看到那天空像是碎掉的玻璃,一层一层的开始剥落。
紧跟着,梦里的世界崩溃,梧桐花被狂风卷走,梧桐树消失不见,李白怀里的凤求,化成数十只漆黑的乌鸦,从李白怀里迅速飞了出去。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周围一片全部化成乌有,身边不知何处亮起一道耀眼的白色光芒,慢慢的,慢慢地照亮了李白的脚下……
李白从梦里醒来,坐起身,小手擦了擦额上渗着的些许汗水,想起梦中的凤求,深呼吸一口气,起身无奈地走向房外。
房外,一缕强烈的阳光乍泄,耀眼得李白睁不开双眼,眉头微拧,眼光闪开,眼光闪开之际,又瞥见那明媚的阳光里,沈玉端着水盆笑盈盈地走了过来。
李白看见沈玉,放下手,神色又恢复一如既往的平静,等到沈玉靠近,转身看向沈玉。
沈玉看见李白看着自己,心头一喜,弯腰蹲下身,对李白笑盈盈地说道:“公子,你醒了!”
李白闷“嗯”了一句,目光扫过沈玉手中的水盆,心头一震,疑惑地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沈玉抬了抬水盆,神情认真地看向李白:“已过了卯时了啊!公子不记得了吗?公子昨天下午回来,就一直睡到今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