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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结丹失败后, 再想结丹会比第一次难上十倍。
“师傅, 不用担心。他今年才三岁, 徒儿也才刚出生,离徒儿参加选秀还有十来年, 到时总会有办法的。”看出师傅眼中的担忧,婠婠坦然一笑, 不觉得有多麻烦。
“婠婠, 不要胡来!”戈道长怕徒弟乱来, 警告婠婠:“皇子有龙气庇佑, 如果修士想伤害他们, 就会遭到龙气的反噬,轻则神魂受损, 重则道消。”
“师傅,徒儿不会乱来的!”婠婠担任知道伤害皇子的后果,如果不是逼不得已, 婠婠绝对不会朝胤祺下手。
“你知道就好。”戈道长虽然还是不放心,可是想到婠婠现在还小, 哪里也去不得,而那位皇子又呆在皇宫里出不来, 近两年应该没什么大碍。
婠婠眯了眯眼, 小手揉了揉眼睛, 虽然很想睡, 可是又怕师傅趁自己睡着后走了。
“睡吧,为师不走。”戈道长轻笑一声,拍了拍婠婠的背。
“好。”婠婠知道师傅从未对自己食言过,听到师傅的保证放心了,很快就睡着了。
戈道长看着婠婠安然的睡颜,起身朝外走去,外面的人应该等急了。
果然门打开后,张保和泽洋正一脸担忧的站在门外。
“道长?”看到从女儿房里出来的是戈道长,张保父子心里松了口气。
刚才黄嬷嬷来说闺女的房门怎么也打不开,敲门也没回应,张保父子俩虽然猜测是戈道长来了,施了法门才打不开,可是没确认过多少还是不放心。
“贫道今后会留在他塔喇府守护婠婠,麻烦居士给贫道准备个僻静的院子。”戈道长开门见山,直接提了要求。
“道长,可是有人会对婠婠不利?”张保心下一紧,昨天戈道长还说让婠婠到五岁后再送上山,怎么今天戈道长就要留在府里守着婠婠了?
泽洋也紧张的看着戈道长。
戈道长当然不会把真正的原因告诉张保父子, “清一观代代出妖孽级的弟子,婠婠的福运太浓厚比其他门派的弟子强太多。这些年贫道多少得罪了一些人,那些人拿贫道没办法却可以朝婠婠下手,其他门派的人也不见得想看到婠婠成长起来。昨天贫道想来想去,还是留下来守着婠婠好。”
“这……”张保父子没想到真的会有人对婠婠不利,而且还是会道法的人。
“放心,有贫道在,看谁敢对贫道的弟子不利!” 戈道长眼低一片幽深。
“那我们就放心了,婠婠的安危就拜托道长了。”有戈道长的保证,父子俩放心了。
“不知道长对院子有什么要求?”知道闺女的安全没问题,张保这才想起院子的事。
“贫道对住的地方没什么要求,只要地方安静,不要离婠婠住的地方太远就行了。”虽然只要在京城这片地界上,只要戈道长想去片刻就到了,可是戈道长还是想离徒弟近些。
婠婠现在还很虚弱,戈道长不是很放心其他人照顾婠婠。
安静又离婠婠近的院子?张保想了一会还是没想到符合戈道长要求的院子。
泽洋看自家阿玛皱眉思索,想了想提议道:“阿玛和额娘院子的后面倒是有个符合道长要求的院子,只是那个院子不是很大。”
“那个院子那么小,怎么能让道长住?”张保连忙呵斥长子。
“无妨,能住人就行了。”戈道长对住的地方没什么要求,住哪里不是住?如果不是婠婠现在住在张保夫妻两的院子内,戈道长也不会让张保给另外安排院子。
戈道长虽然是道士,不会对章佳氏有想法,可终归是外男,还是需要避闲的。
“那我马上安排人去收拾。”张保看戈道长对住所是真的没有要求,招来管家让人去收拾院子。
“院子里只要安排一男一女照顾贫道的生活起居就行了,贫道不喜欢有人围着贫道转。”
“听到了?”张保朝一旁的管家道:“快去安排!”
“小人马上去安排。”管家看戈道长没有其他的要求,弯腰退了出去。
“婠婠明天的洗三宴安排好了?”戈道长仔细看了会张保的面像,微微一笑,“ 明天他塔喇家三喜临门,居士要多准备几张桌子。”
“三喜临门?”听完戈道长的话,张保父子呆了。
戈道长笑了笑转身回了屋,徒留张保父子俩面面相觑。
三喜临门?明天除了婠婠的洗三宴外还有什么喜事?难道?父子俩脸上闪过激动之色。
前段时间,张保收到父亲布雅努的传信,说三番之乱快结束了,等平定了三藩之乱后父亲就可以从战场上回来。
想到八年没见的父亲,张保激动的来回踱步。
“阿玛,道长说‘三喜临门’,玛法如果明天真的回来了也只是二喜,还有一喜是什么?”相比张保的激动,泽洋就平静多了。
“是啊,还有一喜是什么?”张保也愣住了。
泽洋提议,“阿玛,不管还有一喜是什么,明天的宴席咱们多做点准备就可以了。”
“就按你说的去做!”张保知道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虽然戈道长是婠婠的师傅,但是父子俩知道高人有高人的做派,既然戈道长不说,俩人也不敢去问。
二月初五这天,天气晴朗,他塔喇府大宴宾客,庆祝嫡女洗三。
虽然张保的官职不是很高,只是一个正六品主事,但是因为张保会做人,再加上有个正四品的阿玛,所以张保的直属上司、下属和其他衙门关系比较好的人都来了。
最后连平常没什么关系的人都来了,其中就有很多四、五品官位的人,连三品官的人也派人送来了贺礼。当然,这些人都是冲着布雅努来的,因为消息灵通的人知道去平叛的布雅努快回来了,布雅努凭借平三番的军功,皇上最低也会封赏个从三品官职。
从三品官已经属于朝廷大员的行列。
在布雅努正式踏入朝廷大员行列前,结个善缘将来有事对方或许会给个方便。抱着这样想法的人不少,所以这天他塔喇府格外热闹。
乾清宫
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年轻的帝王看着台阶下跪在地上的人,连忙把人叫起,“爱卿,这些年辛苦爱卿了!”
“为大清,奴才不敢言苦!” 台阶下之人毕恭毕敬的回答,不敢抬头看圣颜。
“你,很好!”年轻的帝王看着台下之人很满意,这是自己一手提拔之人,平叛这么大的功劳居然还能自持、不妄自尊大,这样的人很难得,希望以后还能继续保持这样清醒的头脑,不要学那四大辅政大臣样。
曾经的四大辅政大臣估计也如此刻台阶下之人样,要不然皇阿玛不会钦点他们做自己的辅政大臣。只是人心易变,权势腐人心,他们早已不记得初衷。
“奴才多谢皇上夸奖!”台下之人急忙跪下谢恩。
“布雅努,你还是这么多礼!”年轻的帝王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对布雅努却更加满意了。
“布雅努,你多久没回京了?”
“回皇上的话,奴才到今天正好八年没回京。”布雅努低着头,不敢给年轻的帝王看到自己激动的神色。
八年没回京城,不知道长孙是否还记得自己这个玛法。几个月前长子信上说儿媳妇又怀孕了,这胎很有可能是个孙女,也不知道孙女出生没。
“八年?你回来到是巧,今天刚好是你长子嫡女洗三的日子。”年轻的帝王轻笑,摆摆手让人先回去,“布雅努你先回去,圣旨随后到。”
“奴才谢过皇上!”布雅努听说儿媳妇真的生了个孙女,今天刚好是孙女洗三的日子大喜,至于皇上为什么知道今天是孙女洗三的日子,那并不重要。只要皇上想知道的事,就没什么事是瞒得了皇上的。
别看皇上不过三十岁,可是已经登基二十一年,朝中早就没有人敢和皇上别苗头了。
他塔喇府的洗三宴随着布雅努的归来和圣旨的到来进入了高、潮,众人虽然猜测布雅努最低是个从三品的官职有可能是正三品也说不定 ,没想到皇上真的会越级提升布雅努的官职,不是从三品、正三品而是从二品的兵部侍郎,这可不是一级跳而是三级跳。
看来,皇上对布雅努不是一般信任和看重。
皇宫御花园某个角落,一个粉雕玉琢三岁左右的小童正独自坐在树下,目光望向他塔喇府的方向,“今天是你的洗三宴,可惜爷不能参加。爷在你的人生里总是缺席,不过以后不会了,等大婚后爷每年都会给你办芳辰宴!”
“爷知道婠婠无心于爷,爷也知道婠婠无心嫁人,害怕嫁人后所要面对的各种麻烦。”胤祺一脸郑重的向泽洋保证,“爷不能保证婠婠嫁给爷后不会面对那些事,可是爷可以保证爷会和婠婠共同去面对,不会让婠婠陷入到刚才婠婠所说的那样的境地中去。”
“五阿哥,你应该知道婠婠容不下丈夫有其他的女人!”泽洋朝婠婠的方向看了一眼,“而五阿哥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皇家容不下婠婠这样的皇子福晋!”
“这些爷都知道!”胤祺也很无奈,“虽然皇阿玛和额娘都知道爷不喜女色,爷这一辈子到目前为止没有碰过任何女人,可是无论是爷和婠婠大婚前还是大婚后,皇阿玛和额娘都会赐下女人。皇阿玛还好,不会管儿子后院之事,想起来才会赐一两个女人给儿子,爷额娘……”
宜妃虽然是个很爽朗的人,可是她和大部分婆婆一样喜欢给儿子送女人,前世宜妃就送了不少女人到胤祺府中,倒是胤禟那边没怎么送,因为胤禟后宅中的女人是除了太子外众兄弟中女人最多的。
“五阿哥,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
既然知道婠婠无法接受丈夫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其他女人,也知道康熙和宜妃会怎么做,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婠婠?非要把婠婠拉入漩涡中。
“爷阻止不了皇阿玛和额娘,但是爷也可以不碰她们!”胤祺知道泽洋想说什么,“那些女人或许可怜,注定要守一生的活寡,可是世上的人谁不可怜?她们进宫选秀为的是什么?为的还不是荣华富贵?既然为的是荣华富贵,那就要承担风险。要么从此一步登天,要么就是从此生死不由命!这本来就是一场豪赌。”
“如果她们没有非分之想,可以在选秀之前进宫求个恩典,撂牌子免选。也可以在选秀之前私底下相看好人家,然后两家人进宫找皇玛嬷或是额娘她们拴婚。”胤祺眼中的讽意极浓,“就算前面的两个办法都行不通和宫里搭不上话,也可以在选秀时出点小错,然后落选出宫。可攀附权贵的心,让她们如飞蛾扑火一样不顾一切,以为就此踏上了通天路!”
胤祺看向泽洋,“爷这些年来吃斋念佛,佛经不离手,都快要被称为‘佛阿哥’了,阿哥所的后院中也没有女人,相信有点门路的人都知道。明知道这些,那些女人还要往爷这边撞,这样的女人爷需要去怜惜吗?她们想嫁给爷、进爷的后院,爷就必须为她们的人生负责吗?”
泽洋听胤祺这么一说,顿时觉得还挺有道理。
“爷后院中或许不止婠婠一人,但是爷的女人却只有婠婠。”胤祺看着泽洋,“皇阿玛已经决定把婠婠指给爷做嫡福晋,这一日不会太远,所以爷希望从今以后你们不要在爷和婠婠之间横加阻拦。”
皇阿玛那边已经不是问题,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婠婠心甘情愿的嫁给自己。
胤祺不想让婠婠心不甘情不愿出嫁,而是想让婠婠心甘情愿嫁给自己,带着满心的喜悦坐上花轿。怎么样才能让婠婠心甘情愿嫁自己?唯有让婠婠喜欢上自己,可是连相处的机会都没有,婠婠怎么喜欢上自己?所以,现在首要任务就是搞定未来的三个大舅子,而三个大舅子中泽洋是最难对付的。
泽洋一脸抗拒的看着胤祺,“五阿哥,圣旨还没下。”你能不能成为婠婠的丈夫还是个未知数,只要婠婠一日不应下这门婚事,你就一日不是他塔喇家的女婿,得不到婠婠的认可休想靠近婠婠!所以,别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爷想今年选秀过后,圣旨就会送到他塔喇府,皇阿玛比爷还着急。”想到宫中一心想让自己尽快娶婠婠的康熙,胤祺心中很是复杂,“爷可以等婠婠心甘情愿嫁爷那天,可皇阿玛不会。”
泽洋听了胤祺的话,目瞪口呆。虽然早知道胤祺的狼子野心,也知道婠婠早晚有一天会被胤祺这厮叼走,可没想到胤祺连婠婠及笄都不能等。
“婠婠现在对嫁人很排斥,如果婠婠心不甘情不愿的嫁到皇家,对婠婠没有任何好处,皇宫里的人都是人精!”胤祺其实并不想这么快就把婠婠娶进门,因为婠婠目前无心于自己,谁知道这几个月用功过猛,皇阿玛会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让自己把婠婠娶回家,只能说自己把皇阿玛吓着了。
强盗!卑鄙!无耻!
泽洋气得胸闷很想爆粗口,极力忍耐、警告自己眼前这位是皇阿哥,不能打、不能骂,要不然会惹来大麻烦。
婠婠才十一,还没到选秀的年纪,康熙那么迫不及待的下旨赐婚,泽洋不相信这里面没有胤祺的手笔!眼前之人一手促成这门婚事,现在却在这里卖好,真是可恶!
看着笑的温文尔雅胤祺,泽洋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到六年前,如果知道去一趟小汤山会遇到胤祺,引来胤祺这匹豺狼,泽洋怎么样都不会提议带着婠婠去小汤山散心。
可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被太后一手养大的胤祺怎么会真的是个“佛阿哥”?太后不就是一副什么都不管的姿态,赢得了皇上的敬重吗?
泽洋深吸了几口气,才压下心中的暴怒冷冷道:“这不是奴才能做主的!”想让自己不阻拦胤祺接近婠婠,做梦!任何想从他塔喇家叼走婠婠的人都是阶级敌人!
“爷想布雅努大人很快就会知道这件事。”胤祺眉眼含笑,布雅努可不是一个真正的莽夫,如果没有一点心眼怎么能得到皇阿玛看重?满朝文武百官,谁有布雅努得皇阿玛信任?
布雅努知道皇阿玛的意思,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是对婠婠最好,对他塔喇家最好。一个得宠的皇子福晋和一个不得宠的皇子福晋,里面差别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