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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者,其实我们几个老头儿一直没将浴血十三剑的剑谱交到你的手中,是另有原因的……你也想知道为何当年凌霜剑会失去了威力吧。”
“那都是因为老尊者。”四长老接着大长老的话道。
“父亲?”
风亦行很困惑。
确实,当年早在风凌岳与胥雪天尊大战之前,凌霜剑就已经失去了威力。那时他年纪尚小,对于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不清楚。
“尊者,当年……”
几位长老你一言,我一语地向风亦行讲述着当年的事情。
当年,魔族先辈创出了浴血十三剑,必须是世代继任魔尊才有资格修行此剑法。但是浴血十三剑的剑法配合上凌霜剑的运用,纵然能够发挥出令天地变色,鬼哭狼嚎之势,但是修炼的过程极其容易被邪念附体,走火入魔而死,所以后来浴血十三剑就成了魔界禁术。
当年风凌岳为了打败胥雪天尊,铤而走险地修炼了这套剑法,但还是被邪念附体,走火入魔了,渐渐地,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能保持自己的本心,逐渐变成了一个杀人如麻的大恶魔,而且会渐渐地被体内的邪气折磨死去。
“那后来,父亲是如何抵制住体内的邪气的。”风亦行问道。
三长老叹了一口气,将剑谱交到风亦行的手中,这次,风亦行没有将它扔掉。
“当年老尊者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几位长老又说道。
在他们的言谈中,每听一句,风亦行就越萌生了想要修炼剑谱的念头。
当年,为了抵制住体内的邪念,风凌岳带着凌霜剑跳入了滚烫的血池之中,受尽了浴血焚身之苦,最终凭着一股执念,撑了七七四十九天,方才安然无恙地出来了。
血池中的滚烫没有吞噬他的生命,但是从血池中出来以后,凌霜剑就失去了威力,风亦行也变得心如止水一般,没有任何的七情六欲。
“父亲跳入血池中,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风亦行凝视着手中的浴血十三剑剑谱,想着自己的父亲纵身跳入血池的那一幕,他的眼眶渐渐红了!
到底是为什么,他会选择这种方式,让自己变成一个心如止水,对任何人都没有感情的人。
“是在你的母亲生你的那一天。”二长老娓娓道来。
当年,风凌岳跳入血池时,正值辰溪生产之际,但是辰溪难产而死,死前也没有见到风凌岳最后一面。
“老尊者带着凌霜剑跳入血池时,只有我们几个老头子知道,老尊者也让我们几个老头子保密,并将浴血十三剑的剑谱交到了我们手中,他说他不知道跳入血池中后,能否活着出来,也不知就算能活着,又会变成什么样,但是他让我们不要告诉任何人,他修炼浴血十三剑的事情,这本剑谱是世代魔尊的相传信物,虽然我们藏了两千多年,但是如今还是要交到你的手中了。”
在风亦行的记忆中,他从小就生活在那处与世隔绝的地方,即使有时候风凌岳会去看看他,但是风亦行都感觉不到父子之间的亲情,似乎风凌岳对他像是一个陌生人,和照顾了他生活的那些小妖们一样。
“当初,老尊者从血池中出来,似乎忘了很多事情,虽然血池的滚烫使他置之死地而后生,将他身上的邪念驱散了,但是后来,他面对才有几个月大的您,还有已经死去的魔尊夫人,却是表现出一副心如止水的模样,只派小妖们将你送出魔界生活,又将夫人的躯体放入冰棺中,从此便不闻不问,就连每次去看你,都是我们几个老头儿劝了又劝,他才勉强答应去看看你……”
“心如止水,变成了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怪物……那么,本尊也必须跳入血池,才能驱除身上的魔性吗?”
风亦行此刻万念俱灰,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无意间吸了聂鑫的修为,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当年,老尊者唯一记得的一件事情就是与胥雪天尊的那一战!可是他最终还是败在了度世经下。”
“度世经?”
“是。当年虽然老尊者修炼了浴血十三剑,导致邪念附体,跳入血池中,虽然活着出来了,几乎忘了所有的人,所有的事,也变得没有任何感情,但是他记得他一定要打败胥雪,这可能是他最深的执念吧。”
“可惜,凌霜剑失去了威力,纵使老尊者以浴血十三剑的剑招对抗胥雪天尊,还是无法抗衡胥雪的度世经。度世经是三界中所有妖魔都避之不及的,天界中,也只有胥雪一个人会那心法口诀,所以尊者便败了,被镇压在十重天近三千年。”
魔族长老们言言语语地诉说着当年的过往,将他们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风亦行,他们所说的话,顿时幻化成了一条条片段,不同的画面在风亦行的脑海中不停地闪现着。
“只要懂得度世经的心法,只要能学到度世经,就一定能找到克制它的方法,天地之大,本尊就不相信,不相信永远打不败胥雪!本尊如今三千岁,本尊可以等,再修炼千年万年,本尊一定可以为父亲报仇,血洗当年胥雪带给魔界的耻辱。可是……父亲已经被镇压了近三千年,本尊不忍心让他再受尽千年万年的苦!”
风亦行回想起那日在十重天时,他元神出窍,进入镇极塔中看到的一切,镇极塔中群魔乱舞,弱肉强食,他当时只进到塔中的任意一层,看到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他可想而知,其他的地方该是如何如何的。
风亦行低垂着眼眸,此刻,他不知如何应对,如何才能寻得出路。
掌控着每一个妖魔的生死,他都没有畏惧过,即使这双手早已经沾满了血腥,即使他自己已经罪无可恕,他都没有惧怕过任何惩罚,天怒人怨也好,他都无所谓。
可是如今,不经意地吸了聂鑫的修为,却落得这么一个劫难,这难道就是上天的惩罚吗!
他不怕死,但是绝不能这样死!该做的,能做的,必须做的,他还一样都没有达成,他绝不能死!